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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你的老婆又揍我

  日出,也就短短十幾分鐘,甚至幾分鐘的時間。

  這短短的幾分鐘到十幾分鐘的時間,卻是一個晝夜交替的過程,是一個天神展示最強力量的時刻。

  當光明來臨,黑暗迅速逃離,整個世界都是有色的。

  于是,讓人有種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自信與豪邁,氣勢如日中天。

  日出后,陽光普照,云海更加生動,如山水畫里的滄海,美得夢幻。

  楊帆有股沖動,伸手摘來一條帆船,丟進腳底下的云海,然后跳上去,駛入滄海,向深處進發。

  “啊”柳芊芊雙手放嘴邊,呈喇叭狀,大聲尖叫。

  逐漸散去的人群,有的回過頭,循聲望來。

  有的無動于衷,這聲音,又不是慘叫的那種,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柳月月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把妹妹的腦袋推到一旁“要死啊你,我耳朵都快聾了。”

  三人還擠一個睡袋里呢,挨得很近。

  柳月月右側的楊帆都有點吃不消,更別說她了。

  “我怎么就沒聾?”柳芊芊笑嘻嘻道。

  “你開車有暈車過嗎?”柳月月在睡袋里打了妹妹一下。

  柳芊芊鼓動姐姐“姐姐,你也叫一下,很爽的。”

  “不叫!”柳月月毫不猶豫拒絕。

  這不是她的性格。

  與站在舞臺上不一樣,那個時候,柳月月有時感覺面前無人,有時感覺這些人都是假人。

  站泰山之巔,她感覺很真實,周圍的人可能沒舞臺下的觀眾多,但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她膽子沒舞臺上那么大。

  “當是開嗓,可以叫一下。”楊帆沒覺得柳芊芊做這種舉動就表示她不淑女。

  她也有淑女的時候,比如在柳媽面前。

  “真的嗎?”柳月月躍躍欲試,男朋友都這么說了,只要男朋友高興,不嫌棄,她做什么都可以的。

  “叫吧,我先來,捂住耳朵。”接著,楊帆也嗷嚎一嗓子。

  柳月月還沒跟隨,不遠處就有人跟著嗷起來。

  于是,嗷嚎聲此起彼伏。

  有海豚音,有公鴨嗓,有的嘹亮高亢,有的沙啞低沉……

  柳月月便放開了,尖叫開嗓。

  叫完感覺做了什么壞事似的,她臉紅撲撲地躲到睡袋里,楊帆懷中。

  “姐姐,去酒店里吧,洗個澡。”柳芊芊拉著姐姐的衣角。

  “去吧。”柳月月從楊帆懷里出來。

  楊帆則從睡袋里鉆出來,率先從石頭上跳下“現在去開房嗎?”

  “去呀,渾身不舒服。”柳芊芊說道,在楊帆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從石頭上下來。

  隨后,獨自裹著厚重睡袋的柳月月,也被楊帆攙扶下來。

  太陽剛出來,山頂的溫度還很低。

  柳月月從石頭上下來后,柳芊芊又鉆到睡袋里跟姐姐一起取暖。

  楊帆沒再鉆進去,背著登山包,看向山上那家規格看起來比較高端的酒店“我去問問,看還有沒有房間。”

  “不用問了,我跟姐姐早就預定好。”柳芊芊催姐姐走快點。

  “今天入住的嗎?”楊帆隨口問道。

  “不是,昨天就可以入住了。”柳月月高興道。

  楊帆愣了一下“意思昨晚我們爬上來后,就可以入住?”

  “對呀。”柳芊芊回答道。

  楊帆風中凌亂。

  那昨晚還露宿個登兒啊。

  有酒店不住,非得露宿野外。

  要不是說好了這次旅游,費用你們全包,我不好意思叫你們開房……

  十五分鐘后。

  酒店觀景臺,楊帆躺在一張太師椅上。

  云海逐漸失去清晨的巔峰魅力,開始變得殘缺不全。

  但依然美不勝收。

  山上的酒店,高檔點的,雖然價格上千,但里面的配套設施跟山下沒法比。

  像柳家姐妹訂的房間,可能不是最好的,但價格也不菲,卻只是個普通標間的豪華程度。

  浴室還是半開放式,兩姐妹洗澡,楊帆待浴室外,看了不會臉紅耳赤,但會氣血翻騰。

  氣血翻騰也沒用,做不了什么。

  他只能先出來,繼續欣賞云海。

  泰山觀看日出的最佳地段,全在酒店里。

  而酒店的觀景臺,只對住客開放,游人進不來。

獨自安  靜待著,楊帆有點理解柳家姐妹了。

  她們想經歷些沒經歷過的,比如露宿野外,與普通人一起看日出。

  這次要是沒楊帆在,她們大概會在白天爬山,且還是坐纜車到中天門,然后爬上來。

  爬上來后,她們不會考慮什么露宿荒野,毫不猶豫選擇入住酒店。

  第二天早上看日出的話,她們也只會坐在這里,看著下方的云海。

  普通人想接觸到她們,很難。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無處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寧死也無憾國色天香,任由糾纏,哪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來我往,何等有幸配成雙啊哈嘿待我拱手河山討你歡,萬眾齊聲高歌千古傳  觀景臺上無人,楊帆倒也不算放聲直抒胸意,只是躺著,老神在在輕哼。

  等他哼完,一聲“好”從身后傳來,很宏亮。

  楊帆回頭。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領頭鼓掌,身后跟著幾人,一同朝楊帆走來。

  等中年男子跟楊帆自我介紹后,楊帆有些驚訝。

  竟是岱岳市一個不小的領導。

  且看樣子,人家還是以低姿態來找自己的。

  “領導好。”原本躺著的楊帆,在中年男子過來后,也只是坐著,但聽完人家的自我介紹,楊帆不得不從太師椅上站起來。

  “叫什么領導,叫我房哥就行,如果你愿意,叫我房叔也行。”中年男子笑呵呵道,沒有一點領導的樣子,反倒有點討好。

  楊帆有點疑惑,房叔是來找柳家姐妹的吧,不是找他。

  但柳家在山城雖然勢大,可跟齊魯這邊的岱岳,八竿子打不著啊。

  想到這,楊帆腦海中精光一閃。

  文家!

  只有文家才有這么龐大的人脈和勢力,輻射全國。

  且能扯動這種遠線關系的,除了文家老太太,十三的父親可能都做不到。

  即便能做到,也不會這么亂用。

  楊帆有些頭疼,文家老太太已經注意到他了嗎?

  這就有點難搞了。

  在文家老太太面前,一加一大于十三,沒任何意義。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則是兩個家庭的事。

  楊帆要結婚,至少是三個家庭的事。

  比較慶幸的是,柳家姐妹那邊只能算一個家庭。

  不然,那就是四個家庭了。

  想想,楊帆欣慰了不少,才三個家庭,他已經搞定了其中一家——他爸媽那邊是沒問題的。

  “房老哥,坐。”欣慰中的楊帆很大方,把觀景臺上唯一的一張太師椅讓給老房。

  老房擺手,跟身后的人吩咐了一番,然后跟楊帆一起站觀景臺上聊起來。

  “楊老弟,在我們岱岳和泰山玩得還開心嗎?”老房一副長輩的模樣,對楊帆噓寒問暖。

  事實上,老房對楊帆很不了解,只知道他跟燕京的那位老太太有關系。

  甚至自家老大,都不是很了解楊帆這個人。

  這種底下人自己領悟的工作,不是誰都能干的。

  如果有得選擇……老房還是愿意干這份工作,反正天底下沒有哪種工作不受委屈。

  當老板也不過是只能對自己的員工頤指氣使而已,進貨、拉客戶、談項目啥的,自己不也得低聲下氣去求人家嘛。

  現在這份工作,來之不易,下海經商當老板沒這么舒服。

  私人接待楊帆這樣的神秘人物,不擺官威,不驕傲自大,謙虛點就對了。

  老大估計有讓自己打前哨,探出楊帆更多信息的意思。

  等自己探得差不多了,老大再出場。

  人生好艱難。

  可能也就文家老太太一句無意中的話,身旁的人聽了進去,然后層層“無意”下來,自己成了馬前卒。

  自己或許不來也可以,但可能會因為領悟不到領導的良苦用心而成為仕途污點,甚至成為領導的棄子。

  老房來招待楊帆之前,倒也努力做了不少功課。

  他所了解到的是,楊帆不姓文,不是文家嫡系。

  很可憐的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信息。

  再就是,領導說,據他向上打探到的信息透露,楊帆這個人有可能是個文藝青年。

老房初見楊帆,沒覺得楊  帆有這方面的才能。

  呵呵,哪個男人要是有楊帆這樣的顏值,還文藝個啥,躺平靠臉吃飯不香嗎?

  想要文藝,不是你有顆文藝的心,就能文藝起來。

  像李白是有天賦,許多詩歌作品仿佛神來之筆,大開大合,但他并不是一開始就是這種風格和實力。

  他也是通過學習、模仿,慢慢才形成自己的風格的一代詩仙,絕不缺少勤奮。

  曾經,老房也是靠臉吃飯的,后來差點餓死,就放棄了。

  同為男人,他自認為很了解男人。

  楊帆這樣的,靠臉吃飯絕對餓不死。

  “很好,昨晚爬上來看到山頂的風景,有種‘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的心情。早上看到日出里的云海,又有種‘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的沖動。”楊帆說道。

  老房呆了呆,這就是所謂的一言不合就尬詩?

  尬得也太快了吧,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楊老弟是個文化人啊,慚愧慚愧,我特別佩服你們這些文化人。”老房看向旁邊的秘書,秘書示意明白,會做“會議”記錄。

  酒店里,柳芊芊先姐姐一步洗完澡。

  沒衣服換,但沒關系,能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她已經很知足了。

  她可沒電視里那些不講現實邏輯的大小姐那樣,出門在外,沒衣服換就立刻買一堆回來換上,或是打電話訂購,讓人立刻送過來。

  首先,這里是山上,人家愿意送來,柳芊芊也不愿意等,還不如自己下山回市里的酒店換上自帶的衣服。

  其次,買完衣服不洗就穿上,那是有多不講衛生啊。

  出廠后,等待售賣的新衣服,其臟的程度,超出許多人的想象。

  新衣服中,大多含有甲醛。

  甲醛是一種化學原料,衣服在制造的過程中加入甲醛可以起到固色、防皺的作用。

  很多衣服的甲醛含量超過國家標準,“游離”的甲醛被人體吸收后會引發皮膚過敏、瘙癢、皮炎等癥。

  新衣服中也含有np。

  np是一種活性劑,廣泛應用于制衣印染、清洗的工序,人體皮膚長期接觸后會影響內分泌和生殖功能,后果很可怕。

  只要不是定制的,新衣服擺在商場里面,沒人知道每天有多少雙手去摸它,有多少個人試穿過它。

  僅僅基于以上這些因素,新買的衣服就必須要先洗一洗。

  甲醛和np都溶于水,洗過之后能把大部分有害物質清除掉。

  洗完澡穿好衣服的柳芊芊,來到陽臺上,想看楊帆在干什么。

  剛走到陽臺上,她就驚訝地發現,楊帆在跟陌生人聊天,還是好幾個。

  觀景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張桌子,和幾個椅子,外加一個大大的遮陽傘。

  “這個家伙,又在招蜂引蝶。”柳芊芊回屋跟姐姐告狀。

  后一步出浴室的柳月月擦著頭發,半信半疑“楊帆在外面撩酒店里別的女孩子嗎?”

  “不是,是男的。”柳芊芊說道。

  柳月月不再理妹妹。

  男的,你說什么招蜂引蝶。

  楊帆就是這樣,跟誰都可以有話說。

  這種人,即便沒有什么真才實學,僅靠這張嘴,也可以活得有滋有味。

  有的豪門,就是靠買辦發家的,本身沒什么實力,靠穿針引線,各種花言巧語,從兩方的合作中抽取好處。

  觀景臺上,楊帆正和老房談笑風生,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他拿起桌子邊上的手機一看。

  是十三的電話。

  大早上的,怎么打電話了?

  楊帆疑惑,跟老房說了抱歉,走到另一邊去接電話。

  十三這個時候打電話,應該是有事。

  莫非想他了?

  他可是想她緊得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接通電話,楊帆兩手捂著手機,小聲說道“喂,老婆。”

  “我不是你的老婆,我是你的寶貝。”電話那端,傳來清脆的,還有些奶氣的果果的聲音,帶著哭腔。

  “額,果果啊,怎么了,想爸爸了嗎?”楊帆問道。

  聽到楊帆的話,果果張嘴,仰頭大哭“你的老婆又揍我,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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