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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郡兵到來

  為了顯示自己鎮定自若的領導風范,和毋斂有說有笑的進城回到了官寺以后,張志還先去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又叫廚房準備了上好酒菜和下令犒賞三軍,然后才回到縣寺的大堂上,與早就聚集在這里毋斂主要文武商量迎敵大事。

  也是湊巧,這個時候,漢軍安插在北面道路上的斥候,正好送來了關于牂柯郡兵的第二道軍情急報,報告了牂柯郡兵的具體兵力情況和將領情況——八個屯還不到九百人的兵力,帶隊的將領則是牂柯郡的中郎將蘇鼎。

  牂柯郡派來征討的兵力數量當然讓張志心中竊喜,同時也毫不奇怪郡里為什么會出動如此之少的軍隊南下討伐毋斂——牂柯郡地處偏遠,人口稀少,錢糧單薄,常規軍數量少得可憐,在必須留下部分軍隊守衛郡治且蘭城的情況下,牂柯太守陳粲能夠在半個月內出兵八個屯南下征討毋斂,都已經算是竭盡全力了。

  在場的毋斂文武也紛紛松了口氣,傅恭還笑容有些猙獰的說道:“很好,八個屯的軍隊,這應該是陳太守能夠動用的所有機動軍隊了,但是他絕對做夢都想不到,才半個月時間,我們就把毋斂軍隊擴大到了十三個屯以上。”

  “傅將軍,恕我提醒一句。”趙全很是小心的說道:“不要大意,我們現在的軍隊是在兵力方面處于上風,但是士卒幾乎都沒有接受過訓練,裝備也很差,郡里的軍隊卻完全相反,他們是常備兵,不但經過長時間的嚴格訓練,作戰經驗豐富,裝備更是比我們好出不知道多少。所以正面交戰,我們的十三個屯,還是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打贏郡兵的八個屯。”

  “這我當然知道。”傅恭馬上就說道:“我又沒說要和郡兵正面打?我們正面打不過,守城總守得住吧?我們現在的糧草又這么充足,還有方便面可以吃,耗都能把郡兵耗走。”

  “糧草的事情,大家不必擔心。”張志也趕緊給眾人喂了一顆定心丸,說道:“本官可以保證,我們的糧食絕對不會斷,那怕是只吃方便面,本官也一定會讓你們和毋斂將士吃飽!”

  “明廷,那趕緊給我們天天頓頓都吃方便面吧。”趙全搶著說道:“末將早就巴不得天天拿方便面當飯吃了。”

  眾人大笑,張志也笑道:“到了那時候,只怕你會吃得想吐。”

  “不會,絕對不會!那怕是吃一輩子,末將也絕對不會吃膩!”

  趙全的回答讓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張志也開懷大笑了一陣后,突然問道:“眾位,牂柯郡中郎將蘇鼎這個人,你們中間可有人熟悉他?知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情況?是否英勇善戰,治軍統兵的本領如何?有沒有什么弱點?”

  “明廷,末將之前應召到郡里效力時,曾經在蘇鼎帳下效力過一段時間,對他有一定了解。”

  老屯長朱相搶著回答,然而噴吐出來的,卻全是一連串不好聽的字眼,氣鼓鼓的說道:“這個蘇鼎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兇狠殘暴,見利忘義,搶功吞功,寧死不吃虧,拼命占便宜,是一個這輩子恐怕就沒干過一件好事的缺德玩意。”

  朱相的話音未落,大堂上已經是哄堂大笑,張志也忍俊不禁,忙問道:“朱將軍,究竟是什么情況?聽你的意思,這個蘇鼎好象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豈止是對不起?”朱相的火氣益大,說道:“一年多前,在談指平定夷人叛亂的時候,末將追隨牂柯曲將徐未深入不毛之地,追擊夷兵超過兩百里,犧牲了一百多號兄弟,連徐曲將都戰死了,好不容易才砍下聚眾叛亂的夷人豪帥首級。蘇鼎帶著后軍躲在后方吃香喝辣的睡女人,不但沒冒半點險,還把斬殺夷人豪帥的功勞搶了一個精光,然后又把傷亡過大的責任推給了徐曲將,害得徐曲將的家眷連撫恤都沒有拿足。”

  “郡里面就這么由著他胡來?”張志好奇問道。

  “蘇鼎的表妹,是我們大漢右將軍閻宇的寵妾,閻宇又當過好幾年的庲降都督,是我們南中名副其實的土皇帝,有這樣的后臺靠山,郡里面有幾個人敢隨便得罪他?”

  朱相恨恨回答,又說道:“還有,我們那次繳獲到的戰利品,也大部分進了蘇鼎的腰包,我們這些真正殺敵的將士,還有那些犧牲了的將士家眷,反倒沒有分到多少。”

  “好,很好!”張志語出驚人,鼓掌說道:“這樣最好,本官喜歡這樣的人。”

  “明廷,你喜歡蘇鼎這樣的人?”朱相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不,我是喜歡這樣的敵人。”張志微笑搖頭,然后說道:“朱將軍,你仔細想一想,這次郡兵前來攻打我們,你是喜歡統兵是蘇鼎這樣的人,還是喜歡一個賞罰分明、愛兵如子又能和士卒同甘共苦的敵人統帥?你說是愛兵如子的統兵將領好對付,還是蘇鼎這樣的統兵將領好對付?”

  “明廷說得對,確實是蘇鼎這樣的無恥匹夫更好對付一些。”朱相明白了張志的意思,然后又說道:“末將敢打賭,這一次蘇鼎匹夫絕對又是逼著別人給他沖鋒陷陣,然后但凡是有什么戰利品,又歸他一個人獨吞。”

  “這樣更好。”張志再次語出驚人,說道:“蘇鼎匹夫如果不這么倒行逆施,我們那有希望擊潰來敵,大量繳獲郡兵帶來的軍需輜重,盡可能多的招降俘虜郡兵士卒?”

  “明廷,聽你口氣,這場仗你不想只是全力守城,還打算出城反擊?”傅恭吃驚問道。

  “如果能夠創造出機會,我們當然要爭取出城反擊。”

  張志自信而又冷靜的說道:“我們現在除了糧食和鹽巴以外什么都缺,郡兵長途跋涉三百五十里,給我們送來這么多緊缺的武器、弓弩、盔甲、軍帳和軍械,我們當然要想盡辦法多繳獲一些過來。另外還有那些郡兵士卒,個個都是裝備精良經驗豐富,我們每招降俘虜一個過來,都可以當做精兵的種子用,幫著我們的新兵迅速提高戰斗力。”

  “話倒是這個道理。”傅恭說道:“但是郡兵畢竟比我們強得多,出城和他們野戰實在太過冒險,明廷還請千萬把握好分寸,千萬別偷雞不著蝕把米,賠掉了我們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本錢。”

  “這點我當然知道。”張志點頭,又說道:“總之這場仗和上次毋斂三大姓叛亂一樣,我們只能是優先立足于守,而且因為郡兵要比我們強得太多的緣故,我們還必須做好打守城苦戰的心理準備。先守住城池,立于不敗之地,然后才能考慮出城反擊,而且時機如果不夠成熟,把握不是太大,我們還絕對不能大意弄險。”

  都知道目前自軍只有堅守不出這一個辦法,毋斂眾文武便一起點頭同意,然后戶曹馬鳳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明廷,如果你想招降郡兵士卒的話,那屬下倒是有一個主意,可以逼著郡里軍隊的一些士卒投降我們。”

  “馬戶曹有什么妙計?快說。”張志忙問道。

  “妙計不敢當,只是一個笨法子。”馬鳳答道:“按照朝廷法度,郡兵是由郡中各縣抽調精銳士卒組建,我們毋斂也有很多士卒到了郡里當兵,還有一些人已經當上了基層將領,這次也肯定有許多毋斂籍士兵會跟著郡里的軍隊南下攻打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把這些士卒的家眷老小都抓起來充當人質,逼著他們進城投降我們?”

  “絕對不行!”張志斷然拒絕,說道:“本官是為了復興漢室才起兵復國,是為了大義而戰,如何能用這樣的齷齪手段逼迫毋斂士卒投降反正?這么做不但很難起到效果,而且就算真的逼著一些毋斂籍士卒投降我們,他們也絕對不會真心為了漢室而戰!”

  馬鳳不敢吭聲了,負責人事的毋斂功曹則小心翼翼的說道:“明廷,這樣的手段雖然是有點那個,但是并不稀奇,曹魏那邊就是實行錯役制,讓士卒和家眷各居一地,然后以那些士卒的家眷做人質,逼著士卒給曹魏賣命還不敢叛變。”

  “那是曹魏的手段,與我們大漢無關!”張志依然還是搖頭,又說道:“傳我命令,嚴格保護毋斂籍郡兵在城里的家眷,不許虐待欺壓,更不準拿他們當人質逼著郡里的毋斂籍士兵投降。”

  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后,頗有心機的張志才說出了自己不愿用家眷威脅毋斂籍郡兵的實話,又道:“這一點務必要嚴格執行,不要忘了,我們手里雖然是掌握著一些毋斂籍郡兵的家眷,但是我們的士卒家眷也有許多住在城外,我們如果拿人質做威脅,郡兵也效仿我們,抓來許多我們的士卒家眷到城下威脅,我們如何應對?”

  還是得張志提醒,毋斂文武才想起自軍士卒之中,確實有很多人的家眷住在城外,同樣有可能被郡兵抓來當做人質威脅自軍士卒,忙一起點頭稱是,再不敢打毋斂籍郡兵士卒家眷的主意。

  “那就這么定了。”張志宣布道:“傳令下去,宣布毋斂全城從今天開始再次進入戰備狀態,封鎖四門不許除了斥候以外的任何人隨意出入,從今天開始,城里百姓每人每天發一包方便面改善伙食,普通百姓發只有一包作料的三鮮伊面,我們的將士家眷發三包作料帶油的方便面,讓我們的將士可以安心守城作戰。”

  眾人再次答應的時候,張志又在心里盤算道:“那些毋斂籍郡兵的家眷怎么辦?要不要額外善待他們?沒必要,對敵人的家眷額外善待,只會讓人覺得與我為敵才能得到更多好處。還有,能不能用點其他的手段,在這些毋斂籍郡兵的家眷身上,做點什么文章呢?”

  盤算到了這里,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也隨之躍入了張志的腦海……

  …………

  和張志估計的一樣,受限于這個時代牂柯郡境內的坑爹道路,攜帶著輜重糧草南下的牂柯郡兵確實行軍速度極慢,直到當天天色全黑時,牂柯郡兵才開拔到了毋斂北面的十里處,第二天又慢騰騰的繞過毋斂縣城所在的馬鞍山,直到上午的巳時過半,才迂回到了適合立營和作戰的毋斂城南部平地。

  收到消息,張志當然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毋斂南門城上查看敵情,然后也是湊巧,粗略看清楚郡兵隊伍的情況時,郡兵隊伍中就有一人打著白旗步行向毋斂南門這邊走來,還遠遠就大叫道:“不要放箭,我是牂柯郡丞薛讓,我有重要大事要見你們的張明廷,請張明廷出來答話。”

  吩咐士卒任由薛讓越過護城河走到南門城下,張志站出城頭拱手行禮,大聲表明自己的身份,薛讓忙抱拳還禮,又大聲說道:“張明廷,在下薛讓,牂柯郡丞,奉牂柯太守陳粲之命,特意來向張明廷你呈遞一道書信,還有轉達幾句陳太守的肺腑之言。”

  “薛郡丞請說。”張志答道。

  “張明廷,陳太守親口說了,對于你拒絕投降這點,他在內心里對你絕對是充滿了敬意的!”薛讓大聲說道:“還有,張明廷,在下薛讓在內心深處,對你同樣也是充滿了敬意,承認你確實是一位大漢忠臣,頂天立地的英雄大丈夫!”

  “但是張明廷,你的決定太不明智了。”薛讓又大聲說道:“現在是什么情況,想必你十分清楚,炎漢的氣數已盡,不但益州全境已經歸降了大魏,就連我們大漢的皇帝,也已經投降了大魏,真不知道你為了什么還要垂死掙扎?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么做會有什么后果?就算你可以不為自己著想,怎么也不替毋斂的無辜百姓想一想?難道你真的忍心為了你的個人愚忠,讓毋斂的軍民百姓被你牽連,生靈涂炭?”

  “所以張明廷,聽陳太守的一句勸,也聽在下的一句勸,放棄你的垂死掙扎吧,趕緊順天應人,帶著毋斂軍民向我們大魏投降吧!”

  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薛讓又亮出了一道書信,大聲說道:“張明廷請看,這是陳太守寫給你的親筆書信,陳太守保證,只要你能夠迷途知返,懸崖勒馬,那么他不但不會殺你,還會在安南將軍和大魏朝廷面前盡力為你求情,讓你正式出任毋斂縣長的職位!生死攸關,天壤之別,還請明廷三思!”

  早就知道會是這套說辭,張志也不奇怪,只是在城上向薛讓拱手說道:“薛郡丞,你和陳太守的好意,張某心領了。張志不才,只想請問薛郡丞,郡丞的祖上,是漢人還是魏人?再請問薛郡丞,你的父母尊長,吃的是漢粟還是魏祿?又請問薛郡丞,這么多年以來,大漢朝廷可曾虧待過你?虧待過你的妻子兒女?”

  剛才還振振有辭的薛讓馬上就啞口無言了,張志略等了片刻,然后又問道:“薛郡丞為何不答?是無法回答,還是無顏回答?”

  薛讓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神色,然后說道:“張明廷,在下不是來和你糾結這些問題的,在下現在只是問你,可愿迷途知返,開城投降?”

  “為什么不能糾結這些問題?”張志反問,說道:“郡丞你奉命南下的時候,為什么不問一問陳太守?問他身為一郡之尊,漢室臣子,世食漢祿,久受國恩,曹魏逆賊攻破益州,劫持我大漢天子北上洛陽,為什么他不思報效朝廷,不去考慮如何救回主上,反而投降易幟,向曹魏逆賊屈膝稱臣,將來他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他的過世先祖?又有何面目去見我們大漢的昭烈皇帝和諸葛丞相?”

  在忠孝節義這方面,薛讓當然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過張志,所以薛讓依然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和張志糾纏,只能是神情無奈的大聲問道:“張明廷,這么說來,你是鐵了心要執迷不悟?鐵了心要為炎漢陪葬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張志回答得既慷慨又激昂,然后又說道:“更何況炎漢還在,未必就沒有復興的機會,本官也未必就一定會死于你們這些叛國逆臣之手!”

  薛讓遲疑了一下,然后大聲問道:“張明廷,你可知道陳太守還有交代?如果你拒絕投降,那么他就要本官頒布懸賞,取你首級者,賞錢十萬,將你生擒活捉者,賞錢二十萬!而且即便是你的麾下士卒,只要將你斬首或者生擒,也可以獲得這樣的賞賜!”

  “無所謂。”張志回答得十分坦然,說道:“薛郡丞如果喜歡,可以現在就向毋斂將士頒布這個懸賞,你是使者,本官絕對不會氣急敗壞,下令放箭把你射殺。”

  薛讓不吭聲,只是慢慢的往后退,然后還是在退過了護城河,拉開了和城墻的距離,薛讓才突然大聲喊道:“城上的毋斂軍民百姓聽著,大魏牂柯郡太守鈞令,毋斂縣長張志違抗令旨,聚眾反叛,罪在不赦!有取得張志首級者,賞錢十萬!有生擒張志獻降者,賞錢二十萬!”

  兌現諾言,張志紋絲不動,城墻上的漢軍將士也紋絲不動,相反倒是薛讓下意識的又退后了兩步,生怕張志出爾反爾下令放箭,然后還是在看到城上毫無動靜后,薛讓才又大聲吼道:“毋斂的將士們,聽清楚了沒有?現在拿下張志投降,郡里不但不會追究你們的反叛之罪,還會給你們重賞!你們還在楞著干什么?難道你們真的想和張志一樣頑抗到底,與毋斂全城玉石具焚?!”

  城上的漢軍將士還是毫無動靜,許多人還面帶不屑,都在心里說道:“你當乃翁是傻子?把張縣長拿下交給了你,我們上那里找方便面吃去?你們破了城,能把繳獲到的方便面分給我們多少?想讓我們投降,可以,等我們先把好吃的方便面吃完了再考慮。”

  見此情景,原本還以為毋斂軍民肯定會出現無數動搖者的薛讓當然是茫然愕然,不明白毋斂軍心為何如此堅定?而更讓薛讓吃驚的還在后面,張志旁邊的傅恭還跳了出來振臂高呼,“明廷放心,我等誓死追隨明廷起兵復國,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誓死追隨明廷!”趙全和張咎等毋斂文武也一起大喊。

  “誓死追隨明廷!”許多的漢軍將士也跟著吶喊了起來。

  薛讓更加張大了嘴,然后還是在確認自己的勸降鼓動不可能取得成功后,薛讓才無可奈何的轉身離去,滿腹不解的回到了遠處的郡兵隊伍中,輔佐蘇鼎統兵南下的牂柯曲將吳麻也立即迎了上來,問道:“郡丞,怎么樣?勸動張志那個書呆子沒有?”

  “那個張志不是書呆子。”薛讓苦笑著回答道:“他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不但聽不進半句勸,相反還拿忠孝節義把我駁得啞口無言。看來這一次,只能是打了。”

  “打最好。”騎著馬上郡兵主帥蘇鼎開口,獰笑著說道:“本將軍還巴不得他張志小兒執迷不悟,自尋死路,這樣本將軍才可以順理成章的取下他的首級,向我們大魏朝廷表示忠心。”

  知道蘇鼎是在想乘機大撈一把的薛讓不吭聲,吳麻卻是面露痛苦,無奈嘆息道:“可憐我的毋斂同鄉們,這一次算是被張志這個書呆子給害苦了。”

  “說得對。”蘇鼎笑得更加猙獰,“一切都是張志小兒的罪過,把他拿下后,本將軍一定要把他剝皮抽筋,斧劈刀……,咦,城里怎么出來人了?難道張志小兒怕了,想來和我們談判投降條件?”

  聽到這話,薛讓和吳麻當然是趕緊扭頭去看毋斂的南門方向,見城門稍微打開,走出了一名手打白旗的使者后,薛讓忙向蘇鼎說道:“蘇將軍,請讓毋斂使者過來說話,看看他是不是談判投降的。戰火一開,生靈涂炭,這一場仗,我們能不打,還是最好不要打。”

  “麻煩。”蘇鼎抱怨了一句,但還是吩咐道:“去幾個人,把那個逆賊使者帶過來,看看他是想說什么。”

  不一刻,毋斂使者被領到蘇鼎等人的面前,先是表明身份說自己是毋斂集曹莫聲,然后向蘇鼎說道:“蘇將軍,薛郡丞,在下是奉命來和交涉一件重要大事的。我們張明廷知道,在將軍你的軍隊之中,有著一些毋斂本地士兵,他們的一些家眷,還正好就住在毋斂城里……。”

  莫聲的話還沒有說完,牂柯郡的曲將吳麻就已經臉色大變,還下意識的上前一步,雙手揪住了莫聲的衣領吼道:“你們想把我的家眷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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