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蘇武恍然大悟。
電話那頭的文藍已經忙活了兩天,她一個小女人又是登臺唱歌又是合同談判的,早已精疲力盡。
說著說著她漸漸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喂喂喂,文藍?”
蘇武看看視頻對面的大美女,又瞧瞧抱著自己不放的小丫頭,搖了搖頭后也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蘇武晨跑回來。
剛到蘇雪家門口,就見馬嬸抱著蘇晚,黑著一張臉擋在門口。旁邊跟著伸長脖子嘎嘎直叫的飯團。
“喲,一大早小五這是去哪偷雞摸狗了?連女兒都不要了。”
馬嬸粗著嗓子,氣得左瞧右看。
這動作蘇武熟啊。
往日馬嬸要揍自家兒子,都這樣尋找掃把來著。
嘿嘿……
蘇武連忙上前幾步,訕笑著解釋:“是嬸子啊。我剛剛晨跑回來,這不,弄了一身都是汗。”
馬嬸一看更是大怒,聲音又尖了幾分。
“晨跑晨跑,就知道跑。你當你還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嗎?你現在有孩子你知不知道?不先照顧好女兒,你跑什么跑!”
“是是是。下次一定注意。”蘇武縮著腦袋不敢頂嘴。
以前還小的時候他就經常到馬嬸家蹭吃蹭喝甚至蹭床,幾乎每天都被馬嬸的大嗓子嚷嚷,已經習慣了。
馬嬸見蘇武服軟,口氣軟了些。
“下次,你還敢有下次?剛才晚晚她哭了老半天你還不回來,要不是我耳尖,她還不得把嗓子哭啞?”
蘇武一聽心疼得不行,連忙把蘇晚抱了過來。
“晚晚剛醒?又哭了吧。是不是爸爸不在你害怕了?”
他親了口女兒,指了指身后的院子。
“這是我們家,知道嗎?所以不要怕。而且你最喜歡的飯飯不是在旁邊嗎?”
“下次你醒了如果爸爸不在,也不要哭更不用害怕,乖乖和它玩啊。爸爸很快回來的。”
馬嬸正溫柔地用手理著蘇晚漆黑柔軟的長發,越聽越是生氣。
她一下瞪圓了眼睛。
“別怕別怕,說得容易。你以為小孩子是你們大人?剛換了新的環境,小孩子醒來時周圍沒有熟悉的親人,她能不哭?”
“飯團飯團……”
馬嬸狠狠一推幾乎和她一樣高的大雁,“飯團能怎么著?”
“你就指望著飯團?它是只大雁,平時陪陪孩子玩還可以,想它像人一樣照顧孩子,小五你就睡醒了吧?”
“是是是。”蘇武孫子般點頭,“嬸子說的是,我記住了。”
蘇晚這會聞到了父親熟悉的味道,連忙一把扎到他的脖子里。小小的人兒頓時委屈得不行,憋著小嘴細細地哽咽,身子一下一下地抽搐著。
蘇武一看,心疼得幾乎要跳腳,再也顧不上理會旁邊呶呶不休的馬嬸,連忙撫著孩子的后背安慰。
“晚晚不哭,是爸爸錯了,以后不再讓你自己一個人呆著。別怕啊。mua……”
蘇晚似乎明白了,小小的鼻子湊到父親汗津津的脖子里,狠狠的吸了幾口蘇武的氣息,這才慢慢安定下來。
好半響過去,蘇武松了口氣。
“多虧嬸子你了。我這一身都是汗,先回家洗洗再說。”
馬嬸點點頭。
“行了,看好孩子。一會兒到嬸子家吃早飯。我都弄好了。”
別了馬嬸進了蘇雪的院子,蘇武魔術般變出一條兩指寬的小魚,急走幾步后放到飯團的碗里。
他招呼身后亦步亦趨的大雁,“飯團,吃早餐了。”
飯團眼神一亮,飛快跑了過來,瞬間叼起碗里活蹦亂跳地小魚,一下子吞進了肚子。
“呷呷……”
剛吃光小魚,意尤未盡的飯團急得團團轉,纏著蘇武不讓他邁步。
“去去去!”蘇武嫌棄地推開飯團長長的腦袋,“一天一條,再多沒有了。”
當他用空間養點小魚輕松嗎?
那點泉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增加,用來浸種子他還得斤斤計較呢。
飯團這才失魂落魄地停下。
蘇武觀察了大雁一陣,見沒什么副作用,點點頭后不再理會。
小孩子嗜睡。蘇晚醒得早又哭了好一陣子,現在好不容易安心下來,胖乎乎的小手雖然還牢牢地抓著蘇武的衣領,但小腦瓜已經在一下一下地點著,眼睛都睜不開了。
蘇武好氣又好笑。他理了理小姑娘的衣裳,把昏昏欲睡的蘇晚輕輕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
“晚晚你先睡下覺,要不就和飯團玩。爸爸去洗香香,一會兒咱們到奶奶家吃早飯去。”
飯團兩只眼睛左看右看,一抬腳就跳上了蘇武的床。它在蘇晚旁邊臥了下來,長長的脖子搭到小姑娘身上,安安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大半個時辰后,一身干爽的蘇武抱著蘇晚到了馬嬸家,一進門正好遇到腦袋锃光瓦亮的蘇海。
“來了。”蘇海毫不意外,他伸手扒扒蓋在小姑娘臉上蓬松的頭發。
“晚晚早上好,來黑子叔抱……喲,還睡著啊。”
蘇武呵呵一笑,“早上哭了一陣,現在補覺呢。”
蘇海點點頭,嘿嘿怪笑。
“晨跑去了?難怪一大清早就聽見我媽在罵你。唉,你說你沒事生什么孩子,盡一個麻煩!”
“什么?好小子,你有膽再說一遍?”馬嬸不知何時拎了把菜刀,目光陰森地站在后面。
“啊?”蘇海也是剛鍛煉回來,正準備洗漱,嚇得差點沒生生把手里的毛巾給扯斷。
“原來是媽啊。神出鬼沒的你嚇我一跳。你聽錯了,剛才我和小五沒說什么啊。”
蘇武哈哈一笑,隨手把女兒往馬嬸懷里一送,頓時解決了蘇海的麻煩。
馬嬸這下哪還記得自家的丑兒子,連忙放好手里的菜刀,一臉肉緊地抱起蘇晚就走。
蘇武擠了擠眼睛。
看,有個孩子還是很好用的。
蘇海只能淚流滿面,深深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四個大人坐下來吃早飯,蘇武看了看對面沉默寡言的蘇建國。
“馬叔,今明兩天想買外面雁雕的人估計該到了,你好好準備準備。用不著跟他們客氣,能要多少就多少,盡量往高價抬。他們有的是錢。”
蘇建國點點頭,對此并不太在意。
“雕塑就放在那里,早賣晚賣都沒事,我們不急。倒是昨天我把你那什么網上賣山貨的事給村里老小說了說,大伙都急著想找你問些事。偏偏那會你不在……”
他很不好意思。
“要是論起木頭,馬叔還能說得上一二。但網絡那玩藝咱是一竅不通,只是全推你身上了。”
蘇武點點頭,伸手夾了塊胡蘿卜。
“沒事。一會兒讓他們來找我好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飯桌上一直縮著腦袋減少存在感的蘇海忽然開口。
“今天小五估計也沒空,剛才睛姐過來,讓你去大祖母那一趟。”
蘇海口中的睛姐,正是那只愛看孩子牙齒的小八哥的主人,蘇睛!
“大祖母找我?”蘇武莫名其妙,“知道是什么事嗎?”
蘇海點頭。
“前天響水鎮姓陳和姓廖的不是為了座墳鬧事嗎?縣里管事的束手無策,這不只好派人過來讓我們養心谷去幫忙調解。大祖母找你估計就為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