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廖金海如同一條可憐的小狗般,眼巴巴地盯著蘇武。
足足200斤的胖子。那畫面太美,令人無法直視。
蘇武打了個寒顫,別過頭去查看自家小姑娘。
嗯,還是自家姑娘長得賞心悅目。
他笑道:“不好意思,俗話說得好,手機和老婆一樣概不外借。”
“啊?”廖金海一聽,雙肩立即跨了下去。
話雖如此,蘇武其實挺欣賞顧家的男人,感覺和自己一樣絕對是個好男人。
“開玩笑的,給!”
他哈哈一笑,掏出手機遞了過去。也不急著找固定骨頭的東西,蘇武就在旁邊做坐了下來,看著蘇晚快活地吸著奶,滿心的歡喜。
感激涕零的廖金海很快打通電話,絮絮叨叨把現在的情況說個清楚。
完了正準備把手機還給蘇武,他又飛快縮回了手。
“兄弟,我老婆手機里現在有你的電話號碼。等我換了新手機就跟你聯絡,到時候一定要接電話啊!”
“行,到時一定接。”
蘇武也不介意,他感覺和這個胖子還挺聊的來。
廖金海這才喜滋滋地還了手機。
固定用的東西很好找,蘇武轉了一圈就找到了兩根帶血的木棍和一些祭祀繩子,回來后給廖金海的左腿打了個固定。
“兄弟,你這打繃帶的材料有些嚇人,不過手藝絕對是這個……專業。”
廖金海翹著大拇指,猶猶豫豫望著蘇晚道,“這真是你女兒?”
“是啊,親生的。”蘇武頭也不抬,問道:“怎么?覺得我們長的不像嗎?”
“是不大像,兄弟你長得只是有些小帥。然而小姑娘漂亮成那副模樣,簡直像天使一般。”
廖金海壓低了聲音,“真是你親生的,不是你扎了針從別的地方拐來的吧?”
蘇武氣急,伸手捏住他腿上的一根針使勁擰了擰。頓時疼得廖金海狼哭鬼嚎,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
“哥,我錯了,是我瞎了眼看錯了。她是你親生的,看那眉毛頭發都長得那么像。”
蘇武嘿嘿的冷笑,“就毛發長得像,其他都不像是吧?”
以為他年紀輕聽不出來?
廖金海連忙擺手,哭喪著那張腫漲的臉,花花綠綠的極為精彩。
“都像都像。小姑娘全身上下哪里都長得兄弟你一樣。這總可以了吧。”
蘇武這才滿意地住了手,接過蘇晚喝光的奶瓶,清洗干凈小心裝好。
“你這張嘴,活到這么大沒被人撕爛,也算奇跡了。”
“唉,兄弟說的是。”
廖金海一臉贊同,他重重地抽了抽自己的嘴巴。
“我老婆一直罵我,說這張爛嘴也不看情形就喜歡胡說八道。可我總是忍不住,等自己反應過來,話都已經說了。”
“哈哈,其實我覺得你個人還行。”
蘇武哈哈直笑,他拍了拍廖金海慘兮兮的身體。
“這種情況你還能樂呵的起來,這才是真男人。想想娛樂圈那些小鮮肉,手指破了些皮就大呼小叫賣慘,那一個真叫沒眼看。”
“哪里哪里。”
廖天海聽得心里高興。
“只是嘴賤,習慣胡說八道。其實剛才我也很害怕,生怕你過來再給我幾磚頭或者幾棍。幸好老廖我運氣不錯,一受傷居然遇上了個醫生,真是踩了狗屎運。”
蘇武無語。
這才剛說完,這人的嘴又開始賤了。
吃飽喝足的蘇婉又開始昏昏欲睡,小手四處摸索著尋找著父親的懷抱。
“晚晚,爸爸在這呢。”
蘇武拍拍手,把應聲倒過來的小姑娘摟在了懷里。
“她名字叫晚晚?”廖金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她這是怎么了?看起來有些……”
“特別!”
胖子抓了半天頭皮,終于擠出一個詞。
蘇武輕輕拍著蘇晚的后背防止她吐奶,隨手把她抱了起來。
“自閉癥,聽說過嗎?我帶她回家治療呢。”
廖金海點點頭。
“原來是這病,當然聽說過。我也有這病呢,挺不好治的。”
“你也有自閉癥?”
蘇武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胖子,半響后他搖搖頭,“孫哥你除了三高和眼前的傷,其他半點毛病都沒有。”
“怎么沒有,”廖金海瞪眼,“每次一看兒子的考試分數,我都想自閉。”
蘇武氣得差點想給他一腳。
“瞧我這臭嘴。”廖金海又扇了自己幾巴掌,小心翼翼地問道:“兄弟,以你的醫術能治的好吧!”
“沒問題。”蘇武信心十足地點了點頭。
“那感情好。”
廖靜海忘了自己還是個傷員,高興得重重一拍大腿,頓時疼得又哎呦哎呦地慘叫起來。
偏偏他嘴上還不肯消停。
“哎喲哎喲,兄弟,等我傷好了一定上門拜訪。希望那會晚晚小姑娘已經康復,屆時一定送她一個大娃娃。”
“得,你有心了。”
蘇武把行李背在背后,一手抱著女兒另一只手抓起200斤的廖金海輕松往上拖,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公路上面。
廖金海目瞪口呆。
“兄弟,你是打了雞血吧?看你的身子也不怎么壯,這力氣怎么那么大?拖我就像拖條死狗一般輕松。”
蘇武對廖金海這張嘴已經絕望,他看了看不遠處的響水鎮。
“閉上你的嘴巴吧!安安心心呆在這里,警察肯定會四處查看的,到時候你就得救了。我先走一步。”
“也好,兄弟慢走。”
廖金海知道普通人和警察打交道是個麻煩,勉強地朝蘇晚揮了揮手。
“晚晚小姑娘,記得快點好起來,廖伯伯到時候去你家找你玩。”
一個怪叔叔。
蘇武翻了個白眼,擺擺手頭也不回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響水鎮距離他的老家養心谷足足有40多公里的直線距離。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如果不急點趕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家。
沒走多遠,路邊就是一個小村落。
蘇武略一沉吟便走了進去。他想看看有沒有人愿意載他一程。
或許是這里離陳廖兩家打架的地方太近,整個村落人都已經跑個精光,到處一片死寂。
蘇武轉了一圈,愣是沒找著人和任何車輛,只好摸摸鼻頭重新上路。
走著走著,他掏出電話,打給了給同村的兄弟蘇海。
兩人年紀和輩份差不多,小時候一起玩的很來,算是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電話很快通了。
蘇武道:“黑子嗎?你現在在家里吧,出沒出去打工?”
海在本地方言里和黑發音差不多,所以這里大部分人管蘇海都叫蘇黑,蘇武也不例外。
“五哥啊?真是稀客稀客。”蘇海很意外,高興道:“我出了些事,現在還沒出去打工。怎么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蘇武一聽蘇海的聲音,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說起話來中氣不足,這是……受傷了?”
蘇海一聲長嘆。
“前些時候在工地受了點傷,外地醫院住不起,只能回老家住院。現在都快躺發霉了。”
蘇武一陣沉默,“那你先好好養傷吧!過陣子我再去醫院看你。”
兩人又聊了幾句,蘇武默默地收了電話,從新踏上行程。
他的村子有很多人,只是這年頭沒出去打工的青壯男子不多。其他人和他差了輩分,沒留有什么電話。
一時間蘇武想找人騎車過來接自己,還真找不到。
他搖搖頭,對比看了看眼前兩條新舊的道路,沿著新開的道路往前走。
從響水鎮到他們落葉鎮直線距離也就二十多公里,老路彎彎繞繞像條蚯蚓般,足足拖成了四五十公里。而新路寬闊直爽,或許能少走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