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
吳巧玲一呆,很快她反應過來,臉拉得像馬一樣長。
“她不是已經登臺表演過一次了嗎?怎么現在又重新上去了?”
簽到處交接的藝人還有不少,早有不少人看不慣吳巧玲之前的作派,此時俱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喲,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某位自許大牌的凍齡美女還在裝糊涂呢?文藍啊,就是搶了你出場次序的那個人。”
“老胡你會說話嗎?文小姐那算什么搶,那叫實力證明。”
老胡狂點頭。
“對對對,是我嘴笨說錯了。有實力的人機會自動找上門來,根本不用出手搶。”
兩人一問一答,像說相聲一樣說了下去,句句都重重戳著吳巧玲的心。
吳巧玲本就心浮氣躁,此時越聽神色越是黯然。但她還算有自知之明,到底不敢招惹金九福這樣的大公司,只得生生把氣咽下。
到底是一大美女,金九福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看著不忍心。
“吳小姐你也別太氣餒,或許事情還有什么轉機呢?比如在抽最后的大獎前有可能會讓你上臺表演。”
吳巧玲自知希望不大,心灰意冷苦笑著點點頭。
“希望如此吧!”
老胡和他的朋友走了過來。
“兄弟,我們的表演完了,本就可以離開。現在可以出去聽歌吧!”
工作人員倒是沒阻攔,點點頭讓開了路。
吳巧玲臉色更加灰暗,很顯然人家盯防的只是她這個辣頭而已。
老胡和他朋友相視一笑,帶上自己的東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簽到室,去了前面的舞臺。
其他已表演過的藝人見狀,紛紛起身相互告別。很快整個簽到室就剩下廖廖幾個人。
一身大紅裝束的吳巧玲特別顯眼,像堆烈火一樣炙烤著周圍。沒人敢靠近她三尺之內。
或許是簽到室里太壓抑,突然有人出聲打破沉默。
“哥們,你還不走,什么時候上臺?”
“我們不上臺。”旁邊的男聲呵呵笑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位女孩。
“我們表演的地方是在臺下。”
眾人秒懂,這兩特碼是托啊。
老胡和他朋友幾步到了舞臺下,昂頭望著臺上雪蓮花一樣清冷迷人的文藍,嘖嘖地感嘆。
“好歌啊,只是這伴奏……”
老胡點點頭,他聽了一會,不由氣憤地皺起眉頭。
“這伴奏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工作室弄的?簡直是侮辱這首歌啊。”
“確實難以入耳,估計是個快倒閉的小作坊弄的……”
此時舞臺左上方站了幾個人,全是金九福正陽廣場分店的管理層。
他們沒老胡這些職業歌手那么高的音樂素養,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滿臉的愉悅。
店長許長河看著臺下密密麻麻一臉迷醉的觀眾,滿意地拍了拍旁邊的男子。
“小趙這回作得不錯。這歌手叫什么來著?讓她回來真是太適合了。”
小趙激動得紅光滿面。
“她叫文藍,彩虹娛樂的藝人。我只是稍稍提了一下,都是許總您伯樂識人。”
許長河點點頭,望向舞臺中央文藍婀娜的身影,越聽下去越覺得劃算。
“臺下觀眾反響不錯。她一個人足足多拉了半數的觀眾。這是大明星級別才能辦到的事。”
許長河忽然問道:“是了,她出場費是多少來著?”
作為堂堂的店長又是剛開業,忙得團團轉的許長河可沒空關心這些瑣事。
財務趕緊站出來,“許總,她的出場費不高,只有一萬二千塊。”
“多少?”許長河一愣,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一萬二千?”
財務惶恐不安,一時搞不明這個價格在老板心里到底是高還是低,趕緊把火引到別人身上。
“彩虹娛樂那邊就是這個報價,不知道許總的意思……”
許長河沒理他,臉上火辣辣的一片。
丟人啊。
自己堂堂一店店長,未來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坐穩這座三線小城,更大更富裕的二線城市一線城市甚至國內總部才是他許長河的目標。
居然為了一萬多塊錢和人磨牙。店里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還有什么東西少于一萬二千的嗎?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許長河還要不要在珠寶這行混了。
眼前的文藍無論是模樣還是歌聲,都很有大紅特紅的趨勢。萬一將來她真紅遍全國,這破事被無所不能的狗仔挖到。
當紅巨星文藍當初生活落魄,出場費一萬二獻唱某珠寶行。店長慧眼識珠,咬牙給她翻了一倍。
一想到網絡上可能出現這樣的內容,許長河有些不寒而悚。
一萬塊在普通人眼里當然不少,但在珠寶行業和一毛錢差不多。為這了點小錢咬牙切齒,他不清楚也不在意普通人會怎么想,但他知道在自己上司眼里絕對就一評價。
這小許啊,各方面都還不錯,就是眼光格局小了點。
許長河的秘書是個八面玲瓏的女人,又跟了他好幾年,幾乎瞬間就明白了許長河的心思。
“你們怎么不早說。這樣的歌手還有這樣歌曲,區區一萬二的出場費有些侮辱人了,就算是兩倍也是如此。”
她望向剛剛被許長河稱贊的主管。
“剛才我們許總見趙管你急沖沖的模樣,也來不及問清楚,還以為她出場費高達一百……幾十萬呢。”
眾人都是聞弦知意的機靈人,見狀紛紛贊同,七嘴八舌都說該付文藍點獎金。
只有財務猛擦汗。
獎金不都發給自己員工的嗎,什么時候外人也有獎金了?
不過他也沒出聲反對。
反正獎金什么的又不用自己出,花的都是公司的錢。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財務也不傻,犯不著主動惹惱面前的上司。
只是各位老大你們一個個倒是把球抱好啊。我哪知道這“獎金”該給多少。
許長河善解人意,說道:“看看再說。”
他話剛完,文藍正好唱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慢慢變老”
臺下一陣混亂,“讓讓,麻煩讓讓。”
好幾個臉紅耳赤的男人擠開密密麻麻的觀眾,向金九福店門走去。
許長河偏了偏腦袋,問道:“是我們找的人?”
旁邊的人一直在發愣,聽到許長河的問話,他連忙咽了咽口水,聲音沙啞。
“許總,只有一個是,其他都不是。我們只請了一對作托。”
許長河心一跳,猛地朝臺上的文藍看去。
金九福管理層里唯一的女性指了指其中一位跪在女友前求婚的小伙子。
“我認得他。他是我們小區的小伙子。早就想和女友結婚了,因為買房的原因一拖再拖。沒想到他今天沖動了。”
這沖動好,眾人眉開眼笑,很快又郁悶起來。
沖動買戒指是好事,只是你特碼跑隔壁的龍鳳祥作什么。
女管理擦汗,不得不開口解釋。
“他很早前就看上了龍鳳祥的一枚鉆戒,而那會我們金九福還沒開張呢。”
眾人這下也無語了。
許長河點點頭,他下四張望。
“龍鳳祥的馬有財也來了吧。”
有人向某個地方呶了呶嘴。
“許總,那邊!那個矮胖矮胖的不就是他了。”
“聽下面的人說,剛才和文藍一起在對面咖啡廳吃飯就是他了。這老小子估計在挖我們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