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玩興大起,絞盡腦汁堆了好幾個精致的雪人。
旁邊的蘇晚幫不上忙,大多只能幫母親把雪揉實成小雪團。然而這份參與感,依然樂得她眉開眼笑,咯咯咯的歡笑聲傳遍了整個小花園。
蘇雪早早掛了直播,蹦跳著過來幫忙。她的大多數粉絲早知道她家人的身份,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
三個大小美女在開開心心地玩,蘇武和后來下來幫忙的文柏卻是任勞任怨地鏟著雪。冰天雪地里他不僅不冷,甚至熱得脫掉外套想給女兒當毯子坐。
不過蘇晚正和母親還有姑姑玩得開心,便沒有領情。她把父親的羽絨服團成個溫暖的小鳥洞,把畫眉放了進去。
“畫畫你可以出來玩。不過不許飛遠哦。”小姑娘認真地叮囑鳥兒,“如果覺得冷了,記得飛到爸爸的衣服里取暖。”
她扯了扯自己外套的拉鏈,“回來晚晚帽帽這里也可以。”
吱吱。
畫眉應了兩聲。
它迫不及待地飛到最近的雪人上,歡快地唱著歌。然而到底經不住雪天的寒冷,小鳥才呆了一會兒,就趕緊飛回蘇晚的帽子里取暖。
身子好不容易才暖和了些,畫眉再也呆不住,又咻地飛出去溜達……
就這樣,小鳥一會飛出去玩一會兒飛回來取暖,玩得不亦樂乎的。
自從捕撈年魚后,蘇雪已經有好一陣子沒開直播間或者上傳視頻。
這天剛開播,粉絲們蜂涌而至。
有問她們現在人在哪的;也有欣賞她們堆出來的雪人的;更有感嘆蘇晚移情別戀的。
“周圍冰天雪地,小區住宅很矮。小雪兒是不是到文藍娘家作客?”
“應該是吧。我現在人就在養心谷。這里不可能下雪。”
“怪不得剛剛還看見安安孤憐憐出來溜達,卻沒見晚晚小可愛。可憐我千里迢迢帶了禮物過來啊。”
“大雁是候鳥,北上不帶飯團可以理解,為什么不帶安安?”
“哎呦,視頻里晚晚對那只小畫眉那么好,是不是忘了家里的飯團和安安?”
“大雪天也就她能這樣溜畫眉了。反正我家的小鳥寧可悶壞,也不敢帶它出去。”
蘇雪沒注意這些。
她全心全意幫文藍堆著雪人,不時也會調皮地朝那邊鏟雪的大哥砸過去幾團雪球,或者教侄女砸她爸爸。
只是兩個姑娘扔過來的雪毫無殺傷力。蘇武根本不用躲,大多一笑而過。不過有時候為了逗女兒開心,他也跑上幾步去讓雪球砸中。
偶爾蘇武也會反手扔過來幾團雪,要么嚇文藍和蘇雪一跳,要么把女兒輕輕砸翻在地上。
一家人痛痛快快玩了一個早上。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盡興的幾人才回了文正陽家。
洗換過衣服,眾人上了車,準備趕往聚餐的飯店。
小區的居民樓里,林雪松郁悶得捶胸頓足。
他還想過來探看自己的畫眉,結果蘇晚像防賊一樣,已經一臉警惕地抱著小鳥上了車。
“晚晚,”后座上的席秋華臉色有些發燙,“這只鳥兒是隔壁林爺爺辛辛苦苦養的。一會兒回來記得把它還給林爺爺。知道了嗎?”
安全座椅里的小家伙除了兩只小手外,其他都動彈不得。她倒是笑容燦爛:“晚晚知道。可是畫畫說它喜歡晚晚呀。”
席秋華有些無力,只好退一步。
“師父不是說過嗎?無論晚晚人在哪,都要記得琴不離手曲不離口。以后做功課的時候,晚晚先把小鳥放回籠子,總可以吧?”
席秋華心里啪啪啪地打著算盤。
只要畫眉進了鳥籠,不能再四處亂飛,那就好辦多了……
蘇晚不置可否,卻是著急起來,小臉上滿是懊惱,“外婆,晚晚的琴和筆呢?今天晚晚還沒做功課呢。”
咳咳!
席秋華咳了兩聲,臉色古怪地理了理外孫女的劉海。
剛才開開心心玩雪的時候,怎么不記得回去練琴和練字?這會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不過,
“外婆這就回去拿。”席秋華興沖沖就要下車。
以她這個年紀,過年過節親戚好友間聚一聚,固然可以更好地維系親情,但難免也會有些明里暗里的攀比。
比完房子比工資,比完工資比丈夫,比完丈夫比兒女,比完兒女比孫兒孫女……
不過現在的席秋華完全不虛,甚至還隱隱有些興奮。
她的一雙兒女以及女婿事業有成,全國上下都鼎鼎有名。就連第三代的外孫女小小年紀也這么優秀,她可不怕比。
“媽你坐好,我回去拿吧。”蘇武搖了搖頭,安頓好岳母。自己則下了車,回去把古琴和筆畫紙硯給女兒帶上。
兜兜轉轉,一家人終于在十二點前趕到了飯店。
進了昨晚訂好的包廂,按輩分入席就坐。
相對養心谷,文正陽和席秋華的親戚并不多。據說今年已經算是來得最多最全的一次,然而加上蘇武一家還坐不滿四桌人。
文正陽一一給女婿介紹自方的親戚,蘇武笑容燦爛地站起來,客客氣氣地敬茶問好。
那些上了年紀的親戚并沒聽說過蘇武,一邊審視打量著他,一邊追根問底地問著他在哪工作,一個月拿多少工資,家里還有什么人……
蘇武對此毫不意外,正準備開口。
不過那些年紀輕一輩的人,估計多多少少也看過文藍的八卦,更是看過文柏拍的《忠犬八公的故事》,對蘇武早就知根知底,連忙替他把這些尷尬的問題回答掉。
然而還是有人沒回過神。
“我家小藍兒可是個紅遍全球的大歌星,分分鐘幾百萬上下。怎么會嫁給一個鄉下農民?”
蘇武幾人都聽見了,大家一笑而過。
憑他們的底氣,已經不需要再斤斤計較一些人的質疑。
這時,雖然人到齊了。不過大多數飯店過年都生意興隆,還要一會兒才能上菜。
親戚們邊喝茶聊天,邊紛紛把注意力轉到蘇晚身上。
這一看,無論男女老少,都是眼前一亮。
小小的姑娘完美地繼承了父母的基因,長得粉雕玉琢的,惹人喜歡。
更令人好奇地是她肩膀上站著一只美麗的畫眉。小鳥東張西望絲毫不怕生,聲音清脆叫得正歡。
席秋華呵呵一笑。她牽著外孫女一一介紹著各位親戚。
蘇晚向來不扭捏,跟著外婆甜甜問好。小姑娘軟綿綿甜濡濡的聲音逗得現場眾人哈哈大笑。
“小藍兒的孩子叫晚晚啊。這么可愛乖巧的孩子上幼兒園了吧?上的什么幼兒園啊。”
“剛才聽說他爸爸在老家鄉下開了間小醫館謀生。那種偏僻的地方應該沒幼兒園吧。小藍兒我可得告訴你,孩子的教育是大事,萬萬馬虎不得。”
“我家小孫女也剛三歲多,進的是市里最好的雙語幼兒園,一學年差不多要十萬塊。不過一分錢一分貨,現在我孫女不知道變化有多大。”
文藍默默地地朝旁邊的丈夫呶了呶小嘴。
瞧,攀比這不馬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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