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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 挑燈夜讀卷

  薛老四答應了下來,現實的情況容不得他不答應。

  薛老四轉身回屋了,薛母、薛父自顧在廚房忙碌著。

  結果過了一會,薛老四和老四媳婦來到了廚房開始幫著薛父薛母忙活著。

  原來,回到屋薛老四將事情講述了一遍,薛老四埋怨他這個二嫂太小氣,結果老四媳婦聽了以后,就開始一個勁兒的哭。

  薛老四一慌,連忙問,“孩他娘怎么了,是因為我委屈了么,沒事的,為了你們娘仨,我什么委屈都能受。”

  老四媳婦則哭著道,“我是在哭我命苦,為什么我的孩他爹這么大的人連好賴都不分?”

  薛老四一愣,老四媳婦則繼續道。

  “我孩他爹想要借兩塊靈石,人沒借,他就埋怨人家摳。”

  “可靈石是人家的,人家借不借,全憑人家愿不愿意。”

  “人家借了便感念恩情。”

  “人家沒借,也是無可厚非。”

  “而且,雖然人家沒借,但是人家卻給了一條活路。”

  “一天五個靈幣,不僅生活綽綽有余,還能吃得好點,這樣好的活計,鄉下里能有幾份。”

  “日積月累,一個月就是一百五十個靈幣,兩個月就是三塊下品靈石。”

  “這樣的活計,難道不比兩塊靈石好么?”

  “為什么我孩他爹,就分辨不出這其中的好壞呢?”

  老四媳婦流著淚,薛老四聽了如遭雷擊,滿臉的羞愧。

  “孩他娘,你別說了,我錯了。”薛老四低頭道。

  老四媳婦擦了擦眼淚,“二哥、二嫂應該還在廚房忙呢吧。”

  薛老四連忙道,“我這就去幫忙。”

  老四媳婦臉上露出笑意,“我孩他爹是個漢子,真有擔當。”

  薛老四聞言,胸中郁悶氣息一掃而空,覺得整個人充滿了干勁。

  “孩他娘,我一定會讓你跟孩他娘過上好日子的。”

  “現在孩子睡著了,我跟你一起去。”

  在兩個孩子額頭親了一口,老四媳婦也下定注意,為了孩子,她也要努力了。

  人,總是在經歷過事情后,才會成長。

  薛母、薛父、老四媳婦、薛老四,四人一陣忙活,烙了比昨天做了一半的餅子和湯水。

  四人忙完了天色都黑了下來。

  而在薛家做正房中,還亮著油燈。

  此刻在正阿呆、薛濤正挑燈做著薛母買回來的試題。

  之所以在正房做題,是因為薛丙文在正房,兩人若是遇到不會的,剛好可以詢問薛丙文。

  不管怎么說,薛丙文都是通過了院試的妙才,教導兩個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鎮試采取的也是院試的模式,分為兩個部分。

  筆試是第一部分。

  由于參加的鎮試的都是八歲以下的孩童,所以試題要比真正院試的試題簡單許多,而且還會去掉筆試的最后一道大題。

  所以鎮試中,所要靠的只有三道題。

  第一道,說文解字。

  說文解字會從兩千五百基礎文字中,隨意選出十個字進行解讀。

  說文解字,有著嚴格的要求,共分為兩步。

  第一步,寫出這個字是由哪幾個文組成的。

  然后將這幾個文的象形圖畫出來,并解釋文的意思的。

  第二步,才是解讀這個字。

  在不同的環境下,解釋它的不同含義,并且至少解讀兩種以上。

  第二道,填空。

  這個聽起來很簡單,便是從道藏中選取一段話,截取前面的一句,或者后面的一句,讓應試者進行補充。

  填空也是十道題,出題是從三千道藏中海選出來的。

  不過,院試的選題方向一般都是先生教過的內容。

  第三道,釋義。

  釋義共有三道題。

  都是選自道藏經典著作某一篇或者一段,讓應試者進行解讀。

  這第三道,就已頗要見功底了。

  所以,此次鎮試雖設了這第三道,卻也是極為簡單的,也是平時最常見的。

  薛丙文看著歷年試卷,心中不以為意。

  忙完了活計,薛母也到了正屋看著阿呆做題。

  薛丙文看著第一個字,緩緩開口問阿呆,“阿呆,可知道這第一個字念什么?”

  阿呆回道,“三叔,念弘。”

  “嗯!”薛丙文又閉上了眼睛,緩緩問,“那弘又是由哪兩個文組成的?”

  “是由弓和厶兩個文組成。”

  “畫出這兩個文。”

  阿呆于是拿著毛筆,在一旁的宣紙上畫起來。

  不一會,阿呆停筆,“三叔,畫好了。”宣紙上多了兩個圖文。

  薛丙文看了看,點了點頭。

  “阿呆,你可知弘的含義?”

  阿呆指了指胳膊,“這是表示強有力的意思。”

  “一個人能拉得開弓,胳膊有力,弘,強也,強有力,就是弘,阿呆解釋了第一個意思。”

  阿呆在屋里解釋說著,薛母在外聽見了,也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原來弘是這個意思啊。

  薛母笑了笑,夸贊了一一聲自己的兒子,“我家阿呆就是聰明。”

  一旁的老大媳婦冷哼一聲,“不就是認得一個字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三,別老教阿呆,也教教小濤。”

  薛丙文點了點頭,隨后看向一旁薛濤,指著‘毅’字道,“小濤,你來把第二字由哪幾部分組成的畫出來。”

  薛濤歪著頭看著上面的字,看了好一會,拿著毛筆遲遲未下筆。

  一旁的老大媳婦看了看不禁道,“小濤,快畫啊!”

  薛濤心里也有些焦急,情不自禁將毛筆塞到了嘴里,弄得滿嘴都是墨汁。

  老大媳婦看了連忙抓住薛濤的手,見阿呆畫得出,自家的孩子畫不出,心里有氣,摁在薛濤,狠狠打薛濤的屁股,“讓你畫圖文,不是讓你往嘴里塞毛筆,阿呆繪畫,難道你就不會么?”

  挨了揍,薛濤頓時哇哇大哭起來,“阿呆那個就兩個畫,我這個好多,我不會畫,嗚嗚嗚.......我不修仙,不修了......。”

  老大媳婦聞言作勢又要打,薛丙文此時也緩緩開口,“大嫂,這怪不得小濤。”

  “這個字是會意字,是由幾個文合起來,體現出一個新的意思,對于小孩來說,確實是有些難了。”

  “原來是這樣。”老大媳婦這才停了手,揉了揉薛濤的屁股,“是娘錯怪我家小濤了,一會娘給你好吃得,然后明天還接著去修仙,好不好?”

  薛濤抽泣了兩聲,這才道,“好。”

  老大媳婦一笑,隨后瞥了一眼薛母,見薛母臉帶笑意,頓時怒上心頭,“某些人也不知道神氣個什么,若是有能耐,讓他家娃解這個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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