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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回鄉

  鄉間小路,小草叢叢,野花片片。

  清晨的露水剛剛蒸干,空氣中殘留著淡淡花草的清新與泥土淡淡的土腥味。

  小路兩旁的田地里,早起的農家已經開始勞作了,用竹耙子摟地里面的秸稈,清理田地,遠處人家炊煙裊裊,一片寧靜與祥和。

  偶有微風習習,吹動一池春水,撩起根根發絲。

  阿呆肩膀上扛著薛小穎走在前面,老黃牛在后面拉著車,幾個大人在后面跟著。

  除了孩子,誰都沒有坐牛車。

  這些年過去了,老黃也已經老了。

  車上裝得夠多了,自然不能再給老黃添負擔。

  十幾里路也不遠,沒多久,眾人便到了薛家大門口。

  阿呆抬頭看著薛家,幾年未見,今日再看,心中有了一種陌生與生疏。

  大門還是那個大門,木質的大門損壞了不少。

  阿呆抓著門環,扣了扣大門。

  當當當.......

  一陣清脆的聲響響起,不一會里面傳來一聲怒罵。

  “誰啊,敲敲敲,大早晨的就使勁敲,上門奔喪啊。”

  “呸呸呸,我這說的是什么話,真是晦氣。”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阿呆嘴角微微一挑,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這個大娘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不一會,老大媳婦開了門,看了看阿呆沒認出來,皺眉道,“你誰啊?大早晨敲我家門做什么?”

  阿呆道,“大娘,我是阿呆啊。”

  “阿呆?”老大媳婦聞言瞳孔驟然一縮,“你是老二家的阿呆?”

  薛父見老大媳婦沒認出來,走上來笑道,“大嫂,這就是阿呆,都不認得了吧。”

  老大媳婦感嘆了一聲,“這么多年沒見,沒想到都長這么大了。”

  阿呆笑道,“大娘,我哥最近怎么樣?”

  老大媳婦聞言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那個混小子,還在屋里用功做試題呢,正在備考考羽士呢。”

  “就在前年,你大哥薛濤就已經通過院試,考中了妙才。”

  “這次加把勁,有很大幾率能考中羽士。”

  “誒,阿呆,你別怪大娘說話不好聽,這幾年,大娘聽鎮里的說你的運氣都在鎮試用盡了,所以到現在還沒考中妙才,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大娘有什么說什么,你可別往心里去,別記大娘的仇。”

  阿呆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奇光,隨后笑笑道,“大娘說笑了,大娘說的都是事實,這些年,阿呆跟從師傅修仙,一直未曾參加仙考。”

  “哦!”老大媳婦聞言眼中露出輕蔑色。

  所謂母憑子貴,當母親的比什么?比得就是誰家孩子有出息。

  對于阿呆那句‘八年都在跟著師傅修仙所以未曾參加仙考’是完全不信的。

  真當她傻呢?

  參加仙考與修仙沖突么?

  根本一點都不沖突。

  這分明就是參加了沒有考中,所以編這么一段謊話。

  八年了,曾經的魁首準妙才連個妙才都沒考上,而他的兒子小濤在前年考中了妙才。

  這么一對比,他的兒子是老薛家最有出息的。

  老大媳婦胸中升頓時升起一種高人一等的自豪感,說話也是底氣十足,“阿呆不是大娘說你,你也該好好努力努力了。”

  一旁薛母聽不下去了,冷哼一聲道,“老大家的,你不會就讓我們在外面這么干站著吧?”

  老大媳婦聞言斜了薛母一眼,胸膛頓時挺得老高,瞥了薛母一眼,輕哼一聲,“等著。”

  說完,老大媳婦邁著八字步,緩緩又返回院內,不急不緩的將大門打開,心里盤算著一定要老二家吐出幾萬塊下品靈石,然后多給他家小濤買些試題,這次一定能高中。

  牛車拉進了薛家大院內,阿呆幫著薛父將一袋袋面粉扛屋里。

  一旁老大媳婦見狀低低道,“就知道弄這些小恩小惠。”

  薛母見自己家給老家帶糧食,給他們吃喝,老大家的不僅不心存感激還陰陽怪氣地說著話,薛母頓時火了,怒道,“老大家的,你說什么呢?”

  “怎么,沒聽清啊,那我就說得再清楚些,我說你老二家的就知道弄這些小恩小惠。”

  這時,薛老大聽吵鬧走了過來。

  他就知道,孩他娘跟老二家的一見面就要掐。

  薛老大當下道,“孩他娘,老二家難得回來一次,一會就要祭祖了,咱少吵吵兩句。”

  老大媳婦狠狠瞪了一眼,心里想,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一切等祭祖之后再說,便冷哼了一聲沒再吭聲。

  薛老大又與薛母笑道,“弟妹,別見怪。”

  阿呆走過去給薛母拍了拍后背笑道,“娘,該去見見爺爺和奶奶了。”

  薛母便也不再爭吵,不再理會老大媳婦,向著里屋走去見過薛老爺子和趙氏。

  “娘,爹,近來身體可好?”薛母面帶笑意地說。

  薛老爺今日換上了一身新衣服,九成新,是上好的布料做的,穿在身上柔軟舒適,不似之前的麻布衣服粗糙穿在身上磨得皮膚疼。

  加上這些年吃得好喝的好,薛老爺子那是紅光滿面,抽了一口煙袋鍋子笑呵呵道。

  “好好好,多虧了你跟老二,這些年我們生活的還不錯,比以前好多了,呵呵,幸好咱家有你跟老二,爹得好好謝謝你們啊。”

  薛母聽了一陣的舒心,笑道,“爹,都是應該的,還說什么謝不謝的啊!”

  一旁趙氏聞言沉著臉,看著薛母的笑臉她越看越是覺得虛偽,越看越是覺得可惡。

  這么多年賺了五萬六千多塊下品靈石,給家里的卻只有一千多塊,連她賺的零頭都不到。

  他們在鎮子里住大房子,春暖夏涼,卻讓自己在這窮鄉僻壤住這小房子,冬天冷得要命,夏天熱得要命。

  當初她真是鬼迷了心竅,當初怎么就讓老二怎么就娶了這么個吝嗇的媳婦?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簽那什么契約。

  現在細細回想當時的場景,她這個不孝的兒媳是特意要加上最后一條,她這是早就算計好了啊。

  這不孝的兒媳,心思夠縝密,心機夠深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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