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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丟失的記憶

  回到園雨住舍。

  看到跟在陳牧后面說笑的青蘿,眾人目光頗為古怪。

  陳牧干咳一聲,介紹道:“她是我小姨子,叫青蘿,因為有事來找我,正巧在外面碰到。”

  “青蘿施主。”

  執法長老點頭問好,也沒在意。

  而當無慧住持看到青蘿后,手中轉動的佛珠陡然一頓,古井不波的臉上浮現出些許詫異的表情。

  仔細審視片刻后,他微微垂下眼簾,神情恢復如常。

  但內心卻掀起了一片駭浪。

  此女煞氣好重!

  薛采青瞥了眼青蘿,美眸平淡,并沒有說什么。

  反倒是虎頭虎腦的園如,在看到這么嬌俏可愛的漂亮女孩子后,有些發愣,一時看癡了眼。

  只覺是仙女下凡,說不出的好看。

  直到執法長老輕咳一聲,他才反應過來,面皮漲紅,忙將目光移向別處。

  頗為憨厚滑稽。

  騷年的心第一次有了悸動。

  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哪怕是圣僧唐三藏也會因為女王的一句“御弟哥哥”而差點亂了佛心,更何況是普通和尚。

  人之七情六欲,豈是想禁就能禁的。

  “你們好。”

  青蘿笑靨如花,主動朝著眾人打招呼。

  走到薛采青面前時,她圍著對方轉了一圈,嘖嘖道:“不愧是鞠春樓的頭牌,氣質身段都是一等一,就不知道長得如何,整天戴個面紗多沒意思,我給你摘了吧。”

  說著,她素手一抬便要去摘對方的面紗。

  薛采青站著沒動,目光平靜。

  “青蘿!”

  陳牧及時抓住小姨子的手臂,瞪著她,“懂點禮貌好嗎?”

  青蘿撅起水潤的小嘴,盯著陳牧:“果然還是有些在意她的,難怪當初你跟姐姐成親時,她會來參加喜宴。”

  什么!?

  聽到這話,陳牧卻愣住了。

  當初我和纖羽成親時,薛采青竟然來參加了喜宴?

  我怎么沒印象?

  難不成我跟她真的有什么孽緣?

  只不過因為我失去了一些記憶,給忘記了?所以她才會這般厭惡我?

  沒這么狗血吧。

  陳牧看向薛采青,想要詢問,后者卻淡淡道:“我與你姐夫并沒有什么交情,青蘿姑娘請別胡亂妄言,惹來旁人非議。”

  “不好意思啊,我就開個玩笑。”

  青蘿難得主動認錯。

  但那張笑語盈盈的面頰怎么看都不像是道歉的意思,反而帶著幾分釁意。

  猶如一種面對情敵的情形。

  陳牧猶豫了一下,便沒開口,扭頭對住持無慧說道:“住持,勞煩你們先出去,我檢查一下尸體。”

  無慧輕點了點頭,與執法長老、園如離開了屋子。

  見薛采青站著不動,陳牧無奈道:“薛姑娘,我要脫他的衣服檢查,你確定要留在這里?”

  薛采青道:“我是青樓女子,無需介意。”

  陳牧又望向小姨子,未等他開口驅趕,后者笑嘻嘻道:“姐夫,我就沒必要了,我不害臊。”

  好家伙,這兩人臉皮跟我有的一比。

  陳牧也懶得理會她們了,將尸體的衣服依次脫下來,但為了顧及兩女,最終還是在尸體隱秘處蓋上了衣服。

  這番舉動,倒也確實緩解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姐夫,這人怎么還尿褲子了,是不是被兇手嚇到了。”

  青蘿好奇問道。

  陳牧一邊細致檢查著尸體,一邊說道:“很正常,上吊死亡后因為肌肉松弛的緣故,大小便會溢出體外。”

  “哦,那你之前說他是被人殺死的,會不會是兇手先把他勒死,然后偽造的上吊?”

  青蘿眨著美眸,像個好奇寶寶。

  而尚不知情的薛采青聽到這話后,黛眉微微一蹙:“他是被人殺死的?”

  陳牧點頭,將自己發現的線索說了出來:“現在可以確定當時屋子里是有其他人的,在園雨死后他便離開了。可惜我追到菜園后便沒了線索。”

  “可那封遺書的字跡是圓雨的,難道是兇手逼迫他寫的?”

  薛采青不解。

  陳牧將尸體檢查完后,緩緩說道:

  “無外傷,無論是從來勒痕或是其他跡象,都可表明園雨的確是準備自殺的。

  也就是說,他的確是因為色欲熏心導致陸姑娘不慎掉下懸崖。

  清醒過來后,他心里肯定又害怕又悔恨,再加上他的性情孤僻偏激,于是便生出了自殺的念頭。

  遺書是他寫的,上吊的繩子也是他系的,甚至上吊時也沒有人逼迫他。”

  “那……那這就是自殺啊。”青蘿迷糊了。

  陳牧笑著點了點:“從目前來看,確實是。但是他低估了上吊的痛苦,所以才在掙扎途中踢翻香爐,踩在了桌子上,本能的想要求生。”

  “可那個時候房間里已經有人了。”薛采青明亮的眸子泛起光彩,“他看到園雨不想死,于是便將桌子拉開,斷絕了圓雨最后一絲生還的希望。”

  “沒錯。”

  陳牧打了個響指,“而且這位兇手,應該是把陸姑娘從烏山帶到寒霧寺的那個神秘人。”

  神秘人?

  回想起陸姑娘的陳述,聰慧的薛采青很快推斷出了事情經過。

  那個神秘人將陸姑娘從烏山帶到寒霧寺藏起來,不曾想中途陸姑娘意外蘇醒。

  出來找吃的時候,正巧被園雨看到。

  色心上頭的他做出了沖動之舉,差點害死了對方。

  而神秘人回來后發現陸姑娘不見了,根據現場查出了端倪,便去找早上務工的園雨。

  來到房間,看到園雨上吊。

  他不僅沒有阻止,反而在圓雨求生的最后關頭,掐斷了對方最后一點生還希望。

  這便是整件事件的經過了。

  “這個案子怎么說呢,如果沒有那張桌子,園雨就是自殺,可因為那張桌子給了他生機,于是那個神秘人便成了兇手,世事難料啊。”

  陳牧輕輕搖頭,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本是一場自殺,卻因為一張桌子演變成了一場他殺,性質完全顛覆過來。

  只能說人生處處都是劇本,你猜不透下一頁是什么劇情。

  “那你現在準備怎么做?如何揪出兇手?”

  薛采青問道。

  陳牧望著面前的尸體,淡淡道:“我也沒頭緒,有些事情還得去問問那位陸姑娘。”

  沒頭緒?

  聽到陳牧這話,薛采青柳眉微挑。

  她能感覺到陳牧應該猜出了些什么,但不想給她說,刻意進行隱瞞。

  “開始懷疑我了?”

  薛采青暗暗想道。“如果他丟失的記憶開始恢復,那就真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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