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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畫中女人

  案情有了重大突破,又有了嫌疑人,只需要最后一擊便可蓋棺定論。

  但陳牧并不急著去跟薛采青直接對峙,而是去了琴書院。

  薛采青那個石頭女目前還不好攻破。

  肯定不會吐露實情。

  與其在她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從其他地方入手,找到實際證據之后再審問效果會更好。

  到時候如果對方依舊不配合,可以考慮用刑。

  陳牧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但不代表對女人下不了手,關乎到自己的前程與命運,適當扮演狠人也是有必要的。

  與云芷月來到琴書院,陳牧先去找阮先生。

  畢竟兩人關系還算不錯,可以通過他了解柳香君死亡那天晚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當時是琴書院舉辦的詩詞大會。

  而他們也肯定與鞠春樓姑娘們有過近距離接觸,應該能提供些線索。

  此刻學院學生們都已經下課放學,陳牧找到了阮先生居住的屋舍——是一間環境頗為優雅的竹林小院。

  令人意外的是,屋舍內還有其他客人。

  竟是寒霧寺執法堂的護法長老與那位叫恒心的俊俏和尚。

  看到陳牧,那位護法長老面色有億點點小尷尬,雙手合什行了一禮,算是打過招呼。

  估計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陳牧了。

  “陳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俊朗和尚恒心沖著陳牧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自從知道這位叫‘恒心’的和尚乃是下一任寒霧寺主持,陳牧便格外關注。

  不得不說,無論是從氣質或是外表,宛若金蟬子轉世。

  從他身上確實能感受到一股佛家淡然之氣。

  比之前陳牧見到的那個說‘你家娘子是妖’的二筆和尚順眼多了,至少讓人好感度提升。

  “見過兩位大師。”

  陳牧抱拳笑道,“沒想到二位也有閑情逸致來與阮先生交流學問,倒是讓陳某意外,不知有沒有什么詩作讓我亮亮眼。”

  恒心那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一抹親和笑意:

  “陳施主說笑了,論詩才師叔與我都難登大雅,又怎敢在阮先生面前獻丑。

  倒是聽阮先生說,陳施主曾經遇到一位叫‘無名’的道人,腹中藏有天地詩才,那句‘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讓我等沉浸其中,驚嘆羨艷。”

  聽到這句詩,在場之人亦是贊嘆。

  這兩天青玉縣及周邊的文壇又掀起了一股巨浪。

  自然是因為這首詩。

  它的傳播速度比之前的詠鵝快多了,完全就是一枚核彈落下,震驚了無數圈內圈外之人。

  而道士無名,也成為了眾人心目中最為神秘的人物。

  其議論話題熱度可謂是年度NO.1!

  雖然這兩天陳牧都在埋頭辦案,無暇顧及其他,但也知道不少人熱議這首詩。

  包括自家娘子。

  說實話,陳牧有些后悔當時腦抽裝逼了。

  本來他是有一個小計劃的,沒想到抄的詩太過炫耀,惹出了這么大的影響力。

  等于自己給自己挖坑。

  若真引起一些大人物的注意而進行深入調查,也是麻煩。

  “陳捕頭,今日我與恒心來是為了恒絕一事。”

  護法長老猶豫了一下,坦誠說道,“那恒絕與阮先生也有些親戚關系,住持將恒絕趕出寺院,我們是來這里是跟阮先生說明情況,給個交代。”

  親戚?

  這倒是讓陳牧有些意外。

  沒想到那個恒絕竟然和阮先生有這么一層關系,真特么狗血。

  “也不算太熟。”

  給陳牧二人奉上茶后,阮先生一臉苦笑:“只是遠方一個親戚罷了,被無慧住持趕出寺院也確實是他活該。另外……”

  他朝著陳牧拱手歉意道:

  “另外護法長老也跟我說了具體情況,我在這里替恒絕給陳捕頭道個歉,希望陳捕頭莫要介意。”

  “阮先生客氣了,都是誤會罷了。”

  陳牧連忙擺手。

  只是他內心卻有些郁悶。

  既然人家護法長老和未來住持親自跑來給交待,說明那位恒絕與阮先生的親戚關系不淺。

  也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在他和阮先生之間產生間隙。

  人生真是操蛋啊。

  在龐大的人際關系網中,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得罪過的人會引來什么連鎖效應。

  不過話又說回來。

  即便當時他知道恒絕是阮先生的親戚,也會出手教訓的,畢竟那家伙實在太欠揍。

  “阮先生……”

  護法長老給恒心遞了個眼色,起身道:“陳捕頭來拜訪想必是有要事與您交談,那貧僧和恒心就不打擾了,改日阮先生若有時間,可來寒霧寺。”

  “好,那我送兩位大師吧。”

  阮先生點頭笑道,又對陳牧道了聲歉,“陳捕頭,您二位先稍坐片刻,我很快便回來。”

  “不礙事。”

  陳牧微微一笑。

  待三人離開屋子后,陳牧吐了口濁氣,低聲罵道:“特么的真晦氣!最近這運氣也太差了,怎么盡是到處得罪人。”

  “我估計你是被霉運纏身了,得了霉病。”

  云芷月忍著笑意故意打趣道:“要不今晚我給你做場法事把病給去了?絕對見效。”

  “你能治好?”

  陳牧卻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云芷月螓首輕點,自傲道:“當然,遇到我等于是遇到了良藥,你就偷著樂吧。”

  “說的對。”

  陳牧大為贊同,“你就是我的良藥,一日見效。”

  聽到對方這話,云芷月頗有些得意,但緊接著又感覺不太對勁,可說不上是哪里不對。

  畢竟在飆車這一塊,她差陳牧十萬八千里。

  陳牧也不逗弄對方了,在屋子里慢慢轉悠,欣賞著阮先生平日里寫的字畫。

  終究是文化人,筆墨之間透著一股子靈韻。

  娘子的字寫的也確實很好看,但比起阮先生還是差一些筆韻,業余與專家的差別。

  陳牧來到桌案前。

  案上是一副只畫了一半的山水圖,峰巒疊嶂,哪怕只畫了一半也讓人體會到了深遠的意境。

  陳牧隨意翻看著。

  就在這時,他忽然神情一怔,從桌案一疊廢紙中將展露出一角的畫紙輕輕抽了出來。

  畫中是一個正在跳胡旋舞的女人。

  嬌嬈、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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