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長盯著氣運之女看了許久,和顏悅色道:“云小姐真是天生好命,遇山有人開路,遇水有人搭橋。”
他師傅說過,云沫是不可多得的好命。
如果是王朝時代,就是要個貴妃,皇后也不是不行。
云沫深以為然,從小到大,她都是順風順水,都是心想事成的,唯獨這幾天在莫君飲和蘇垂柳上吃了一點小虧。
不過沒關系,她很快就要討回來的。
莫君飲本來就是她的。
誰也別想搶走。
莫老夫人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院子那棵梧桐樹,是當年莫老爺親自種下的,經過六七十年的歲月,已經枝繁葉茂了。
想不到昨晚一個雷,硬生生把它給劈了一半。
地上那一半的殘葉,一大早就給仆人收拾走了,唯獨留下樹上黑漆漆的一半梧桐。
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也不知道有沒有傷了根本,還能不能開枝散葉。
“道長您看···這雷擊木。”莫老夫人欲言又止。
院子里出現雷擊木,視為不詳。
云沫也忙湊上前道:“道長聽說這么大的樹是有靈性的,怎么無緣無故的就遭了雷擊呢?”
她的眼神里很配合的流露一些恐懼·····
道長眼神深邃的盯著那高高大大的樹木,剛才他進來的時候,已經查看過這里的風水。
云城這一塊富人別墅區的風水,向來是拔尖的。
可為什么會出現雷擊木么?
按理說不應該啊。
當然,這些他也不關心,他這次是有備而來的。
云沫自然看到道長的疑惑什么,她嘴角勾了勾,昨天她已經把蘇垂柳的生辰八字給道長了。
道長說那個命就是個“苦命”:娘也不親,爹不疼,生在榮華,死于蕭條。
可也說萬事萬物都是在走動的,命理這東西不會一成不變的。
雖然說得玄乎奇乎的,當然氣運之女是不以為然的。
她接受的可是西方的先進學術。
這些怪力亂神只要能騙過莫奶奶,讓她對蘇垂柳產生厭惡和懷疑就好。
“道長可有什么不妥當嗎?”莫奶奶有些不安道。
手里的念珠一直不停的擺動著。
老人家最是講究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尤其她如今自孑然一身,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莫君飲的身上。
偏偏是莫君飲房間外面,這顆梧桐樹出了問題。
這······棵梧桐樹可是……
她不敢想下去。
那個高深莫測的道長一甩浮塵說道:“這件事情,極為復雜,而且……”
事關重大。
“道長但說無妨,我們莫家向來問心無愧。”看到鶴發童顏的道長有些猶豫,莫奶奶強裝鎮定道。
聞言,道長還是有些猶豫,但眼神忽然確定了下來:
“莫家是積善之家,所以上天才會給這個預警,想來老天有好生之德。”
道長的話說得模棱兩可。
可莫奶奶的心還是七上八下的,這事總是要解決的。
“你們家可有這個時辰出生的人。”道長說著把氣運之女給的生辰八字遞了過去。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云沫嘴角上揚:蘇垂柳你居然想拆開我和莫君飲,簡直是不自量力。
莫奶奶接過那八字,只是掃了一眼,心里便是一陣發空,但還是裝成了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長,這八字有什么問題嗎?”
蘇垂柳的八字,她耳熟能詳,自然一眼便瞧出了。
道長猶豫了一下。
“這……。”他有些不自然的轉換了目光道:“夫人慈悲心腸…”
院子里三三兩兩聚集著人,蘇垂柳站在房間里早就看到了。
她轉身看著莫君飲道:“你信我嗎?”
那個眼神,跟平時一樣,倔強又高傲,可藏著一絲她不應該有的不安。
一向勝券在握的她,也有會怕的時候……莫君飲不知為何,一陣心疼。
“我不信以訛傳訛的你。”莫君飲答道:“我只信我眼睛看到的你。”
這幾天眼睛看到的她,都是神采奕奕,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她為何變得這般小心翼翼?
莫君飲的目光落到院子里的人群上。
是不是她也怕人言可畏?
蘇垂柳抬起頭,一怔,顯然不知道主神爸爸為什么會那么說。
她嘴角揚起一個微笑,近乎空靈的聲音,第一次哽了一下:“要是你以前……”
也許原主也不至于如此孤立無援。
莫君飲微微皺眉頭:“以前?”
以前他幾時和她好好說話或……
其實他對她的了解少之又少,唯一的只言片語還是云沫說給他聽的。
那時年少輕狂,居然信以為真。
想到這,主神爸爸抬起手,撫摸著蘇垂柳的臉頰,眼里染上了心疼。
男人咬了咬牙:“你不用擔心,如今你是我莫家名正言順的媳婦。”
“沒有人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傷你分毫。”
不知為何,莫君飲對此時此景,有著無比的熟悉。
好像曾經她也如此惶恐不安,他也是這么安慰她的。
忽然腦子里一片模糊的記憶。
萬仞絕壁下……狂風暴雨 有一個人捧住了他的臉,那個人發了瘋的哭喊……甚至眼角都流出了血淚。
那凄厲的喊聲,響徹云霄。
那人一定很傷心吧?
那個人會是誰?是蘇垂柳嗎?
可隔著那一大片雨簾,主神爸爸什么看不清。
只有無窮無盡的水簾……
“狗蛋,你的主神爸爸怎么了?”看到莫君飲痛苦的弓著腰,蘇垂柳不安的穩定。
系統立刻回答道許是多了一些不該在這個位面出現的記憶 狗蛋的話有些遲疑,甚至還帶著深深的恐懼。
“難道你的主神爸爸,是給人構陷的?”雖然之前系統說過,他主神爸爸是下凡歷練的。
可如果碎片無法收集齊,他就無法歸位,這歷練的說法,是不是太差強人意了。
系統猶猶豫豫看了眼曲星辰,有些不安道:我們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吧 畢竟道長和氣運之女,一定會不遺余力的給她潑臟水的。
蘇垂柳視線從莫君飲身上移開,轉而看向外邊的雷擊木。
霸氣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莫君飲眸子微微收縮,剛才那記憶一閃而過,好似夢魘一樣。
可剛才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依舊歷歷在目。
腦海里的這些到底說明什么?
他確定,以往沒有這張可怕的記憶。
“我們也去樓下湊湊熱鬧吧。”蘇垂柳提議道。
畢竟氣運之女是沖著她來的。
總不能讓別人一人唱雙簧吧。
莫君飲點點頭,兩人徑直下了樓。
莫奶奶聽了道長的話,臉上隱晦不明。
蘇垂柳的生辰八字,她耳熟能詳,也找人批過。
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命,但也沒有道長說得這么極端。
她當即擺了個不高興的臉孔道:“道長慎言,這八字是我孫媳婦的。”
孫媳婦?道長目光微微落在云沫身上。
他們很快交換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