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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祭窯

  朝堂上的魑魅魍魎見得少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小姑娘什么樣子能不了解?

  什么都藏得掩得實打實,如若今天不打著扶家不可滅為難,怎可能叫百獸園漏了餡?

  倆人私語聽得七七八八,重要不重要的全聽了,大抵也清楚為何非得走這遭,掌控東越不下四十年也不知廬縣盛產金銀吶!

  “丫頭啊!皇祖父不會害妳。”也不知有何難言之隱,厲耀有種不被信任的感慨而心塞。

  “不是不信任,怎么說都是看著長大的孩子,擔心皇祖父心軟。”顏娧勾了一抹無奈酸澀的淺笑。

  說不心疼能哄得過誰?與其叫厲耀里外不是人,不如少知道為好。

  “如若有半分擔心,會流落至今?連軀竅都不知道上哪去了,妳說說還有哪個孩子真擔心?指不定各個盼著我斷氣。”厲耀說得吹胡子瞪眼。

  唇際勾著不著邊際的淺笑,承昀肯定說道:“這點倒是多慮了,三王爭斗沒結果,絕不會叫皇祖父斷氣。”

  “我謝你啊!”雖坦白得叫人無法反駁,厲耀仍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尷尬問道,“你打算為耿兒爭些什么?”

  “我?”承昀佯裝不理解問道,“皇祖父有想著給厲耿遺產了?”

  “呸、呸、呸!”要不是顧著顏面,厲耀真氣得直跳腳,信誓旦旦說道,“我可是跟丫頭約好,下半輩子要同阿絢一起過。”

  承昀:

  這是聽了什么虎狼之言?他錯過了什么?冷毅星眸輕輕掃過勾著尷尬淺笑的顏娧,苦笑問道:“我錯過什么了?”

  “沒事兒!皇祖母交待的事兒,與我們無關。”顏娧擺擺手沒打算說明。

  同厲耀約定之事能隨意說出口?

  聽得自家祖母交代之事,承昀除了心塞還是心塞,說不上來有那邊怪異,又似乎能明白那份遺憾。

  皇祖母亦是不情愿踏上皇家之路,能在王府安逸一生也是情愿。

  成了裴承兩家的百年聯姻,賠了自身一世情緣,這事兒也是略知一二,如今真遇上皇祖母心儀之人……

  雖說皇祖父已駕崩多年,心里總是疙瘩啊!

  “皇祖母留妳在宮里大半夜就為這事兒?”承昀也談不上生氣,就覺著詭異,到了皇祖母歲數還能想些什么?

  “不光這事,你別鬧騰這事兒!”顏娧半點沒想把問題焦點放在身上,找不找得著戲秘盒還兩說呢!

  六十都知了天命,兩個遲暮老人還顧忌些什么?

  從心所欲不踰矩還不行了?何況又不是她先開始一口一個皇祖父叫個不停。

  被拒絕得更心塞,承昀抿了抿唇瓣,不再這個問題再存念想,清了清嗓子,淡定問道:“皇祖父可還有什么方法叫扶家識得之法?”

  “要是有,我巴著你倆作甚?”

  倆人:

  這點倒是直白得叫人贊許啊!

  “罷了!反正,綏吉鎮龍窯腹地廣大,也不是一兩個月能完成,著急也沒用,且走且看吧!”

  看著兩個有了心結的男人,再說也沒個點能到位了吶!

  南方冬日濕冷,不若北方冷冽,冷法截然不同。

  打從旱后雨季到來,老天似乎打算將欠上的雨水一次補足般沒有消停,雨勢嚴重拖慢龍窯進度,連扶家宅子也仍有泰半尚未完成。

  是以在這大雨紛飛寒霜冷的氣候里,迎來了第二個在外度過的生辰。

  一番任性作為自然是四處罵聲沒停歇,尤其北雍皇宮里的倆姐妹,月份還沒到罵信先到啊!

  是以人家生日收禮,她生日送禮,取了現成的金銀礦產,打造兩套掐絲彩鳳金銀鬢簪頭面,以厲耿名義送往被北雍,以答謝多年照護之情,也藉此平息了北方的漫罵聲。

  平了東面,可沒能忘了西面,同樣送了幾套掐絲彩蝶頭面,懇謝西堯世子同窗照顧之誼。

  禮數都如此周到了,收了重禮也沒好意思再罵人,自是過了個無災無難人平安的生辰吶!

  這日大雨稍歇,顏娧悠哉跨上馬兒,身著一襲君子蘭湘繡直綴,半束發襯著雪青飄帶隨著長發與清風飛舞,恣意風雅地跟隨在靖王車駕來到綏吉鎮,參與扶誠與璩璉大婚之喜。

  有靖王證婚,璩家人心有不悅也不敢再行刁難,和和美美地喜迎新嫁娘送入洞房,直至大宴初歇。

  賓客盡散,萬籟俱靜,遠眺起了泰半的宅子燈火悠然,在忽盈忽滅顯得格外陰沉,倆口子任空車駕返回廬縣去而復返,落坐看似仍未見人煙的荒涼龍窯,等候扶誠到來。

  新婚之夜啊!如此折騰人家可是會遭報應!

  何時不好談事兒,偏偏挑人家新婚之夜談?

  冷冷清夜,扶誠雖有半夜敲門心不驚的淡定,也沒有不畏寒冷的體魄,一路簇擁著昏黃提燈,偎著薄弱暖意哆嗦著來到龍窯既定地。

  偌大空曠荒土尚未見多少可見工房,扶誠遍尋不著靖王蹤跡,只得挨家挨戶敲門詢問,豈知敲了一家又一家仍未得回音,寒風陣陣吹得扶誠膽顫心驚。

  扶誠又敲了戶門扉,顫顫問道:“王爺?”

  至不至于這么整他?

  雖說王爺有恩于扶家,也不需要深更半夜連新娘喜帕都來不急揭,便譴人傳達來此地尋人,他的小登科啊!就這么涼了?

  遠遠見著龍窯方向有著淺淺火光,扶誠趕忙提起直綴三步并兩步加緊腳程,上氣不接下氣地倚在龍窯梁柱旁喘息,細聲問道:“王爺?”

  從龍窯內部開啟門扉,便見扶誠虛弱疲像,顏娧無奈搖頭苦笑,安慰說道:“扶公子辛苦。”

  十幾里路走下來,真快要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扶誠性命,汗水淋漓使得鬢發貼覆在蒼白俊臉,彎腰扶著門柱看似都快喘不上氣。

  短短距離便氣虛無力,日后如何管理這片窯場?

  “王爺...所謂...何事?”扶誠眼里盡是哀怨地瞅了窯內之人。

  見倆人全躲在最深處的窯場,也搖著頭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打算祭窯了?哪兒不好躲?躲在龍窯內部作甚?

  相約在外頭工房不好?走到這命都沒了半條,如何談事兒?

再多抱怨扶誠也沒敢說出口吶  請:m.shuqu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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