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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反駁

  “相家犯了什么錯誤,叫容家先祖執行了密令?”顏娧較為好奇此事。

  第一時間就消失無影的神后,哪來時間傳遞消息?

  說私心誰能沒有?

  百獸園隱伏潛入織云島換來的臣服,怎可能沒有半點利益為引?扶誠的死心塌地不也是如愿娶得美嬌娘作為色誘,再以龍窯利誘?

  短暫停留也能從說書人口中探得不少事兒,雖說相汯乍看不怎么著道,也是得了多數百姓的認同與支持,如若相家真是作惡之徒,又怎可能關心雨田城之事,難道真想當個有名無實的地下城主?

  得不到實際稅收,又得耗費大量重石冶鐵,難道腦子有問題不成?

  “四國初立,第一時間相家便聯合扶家投誠東越,難道這不是背叛?”容靜神色銳利凝視倆人,喑啞低沉的嗓音責問著。

  “按照容家的意思,是要率領島眾群起攻之,方為正道?”承昀眸光頗有深意地睇著老者,清冷語調不乏笑意地問道,“神后為何消失,難道容家不知?”

  按著杜瑯先祖所言,神后不愿臣子百姓再受肇寧帝屠戮,因此希望照著天下大勢而走,一旦國家出現了亡國之兆,又豈會是神后一人能夠力挽狂瀾?

  “呃——”容靜被問住而默然無語。

  他不是先祖如何知曉當初心思?

  在他看來保全島上數萬百姓生計,也保全了織云島的隱蔽,站在織云島最佳利益來說,相家所為沒有錯。

  可偏偏他是容家家主,稟持家訓的監督之則,幾年來沒少給使過絆子,可也沒少過給予相家船只整護的方法,否則按著相家半調子的養護方式,哪還能保有大半海船?

  “算了吧!”顏娧動了動不停透著鳳鸞令傳來豐沛內息的大掌,別有深意地悠悠說道,“帶領后代子孫遁入空門,這是多大的決心?幾百年來男人們心里不知有多傷心難過也不清楚,能把出家弄得跟上崗似的也不簡單。”

  看看寺里多少能人高手?能把莫紹逼得撒下一把巴豆多不容易?

  思及此,她不禁笑了笑,按著這些和尚的身法與藏匿的船廠,想來她已經找著了失傳多年的造船與冶鐵術了!

  能夠保持佛正寺機關百年不朽,還不夠淺顯?

  “相容兩家世代焦孟不離,直至先祖啟動了禁制……”容靜雖也曾懷疑過先祖所為,尤其看到相家照應照顧百姓,又年年耗費巨資養護船只。

  這些他全都看在眼里,然而沒有能力恢復船廠又能如何?也只能日復一日維持著佛正寺運作,等待他日神后再臨。

  “換而言之,相家在找的實際上是容家,而你們為保全佛正寺不被發現,又來了個相家不敬神佛,禁入佛寺?”直言挑破現況,承昀不禁搖頭,忽地對這舉家遁入空門的佩服不已。

  錯一步后世子孫得跟著錯到底,那是多凄慘的一件事兒?

  隱伏在人后過日子,當了一半輩子假和尚啊!

  再次所有所思地瞟了倆人一眼,怎么看都不像也受過腹痛之苦,容靜遲疑地問道:“難道寺內眾人今日不適……”見倆人笑而不答,無奈嘆息伴隨而來,苦笑說道,“兩位前來導正織云島直言便是,不才定雙手奉上。”

  “如若真愿意雙手奉上,又怎會每逢望月之日徹夜誦課?”顏娧也跟著直言不諱地問道,“難道相家人不能自個兒把令牌放回機關?”

  “即便是神國璽也無法啟動機關,沒有白軒玉僅是白忙一場,而白軒玉僅有在神后之手方能發揮作用。”容靜面有難色地強調手字,笑得極為保留。

  小丫頭不承認神后之名,行神后之實,難道能逼著她認不成?

  作為神后遺屬難道能逼迫主子不成?

  輕輕挪動身軀,藕臂橫臥在男人腿上枕著下頜,慧黠杏眼瞅著面前老者,遲遲不作聲,瞧得他手足無措地嘴角抽了抽。

  “東越非我倆久留之地。”承昀瞧著她俏皮地作弄老者,冷然唇線也不禁揚起一抹弧線。

  “祖上的錯誤,錯了就錯了,沒有必要深究,做人嘛!要往前看,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釋迦牟尼佛臨終正覺不也是,自性無愿光明故,于一切相莫執著?”顏娧無暇杏眼眨巴眨巴的再次睇著老者,半掩著菱唇細聲說道,“日后相家海運的話語權也有我一份,容家得與相家繼續相容。”

  這才是真義!

  容靜愕然之后,髯髯白眉也不禁拉出一道和煦笑顏。

  一個小姑娘要相家海運作甚?他可能會過問。

  神后要相家海運,容家能傾盡全力護持相家船只。

  “我進正殿不過想看看機關如何啟動,既然陰錯陽差還是與神國有了牽扯,那么,容家主也且記著,織云島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為好,神國覆滅多年,不再需要神皇神后了。”顏娧以最純真的容顏說著最離心的話語。

  踏遍各處全是神國舊屬,她能如何呢?

  東越對她還真是個寸步皆苦之處,沒能理解為何大仙讓異術被局限在東越,難道是為了限制發展?

  看似術法其實合并現代科學,未抵達蒸汽時代前,希望盡力拖延時代進步?

  身為現代人太清楚古代帝王如何控制人民,如今摸透了這個思維,她也開始想著這個異世,是否適合引進諸多現代科學?

  “不才謹記。”容靜算是聽懂了她的想法。

  小姑娘只想運用不想牽扯四國之事,想來進寺前已與相家達成海運協議。

  “容家主只稍記得,姑娘我乃歸武山大掌柜,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是也。”顏娧再認真不過地提醒。

  容靜笑而不語,輕淺頷首,不予反駁。

  此時門外傳來諸多繁雜步履聲與人們交頭接耳的細語聲,忽明忽滅的燈火越來越靠近。

  腳步聲停在正院門前,惟遠臉上揚著熙熙淺笑推開門扉,瞧見山上遍尋不著的倆人竟在自個兒家中,還以為眼花地頻頻揉眼。

  “你們為何在……”惟遠,此時應為容惟瞪了雙眼指著羅漢榻上倆人,但是能說他家么?

  他家祖父站著,這倆人竟好意思一個坐,一個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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