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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玩笑

  墓室開啟瞬間,竟真見著身影泛著五彩光芒的顏娧,緩緩沒入懸在半空的戲秘盒瞬間,然而一切并沒有因為身影消失而中止,反倒不停的重復著顏娧入盒的景像。

  兩人也沒能懂發生了什么,閆茵更沒有給清歌思考的機會,想也沒想便催動回春的血脈之力,忍著蠱蟲反噬的痛楚,硬是取下懸于半空中的戲秘盒。

  取下瞬間,清歌沒能來得及吼上兩聲,當下機關旋即被觸動,眼看墓室大門即將緊閉,蠱蟲也一股腦兒撲來時,連忙將人揣出墓室。

  一離開墓室,原本空曠寂靜的廊道,在同時被數不清的蠱蟲同時襲擊,而閆茵似乎早有準備般,想也沒想地以蔥白纖手,劃過腰際上密密麻麻的銀針禁步,以大量回春血喂養馴服狂燥的蠱蟲。

  清歌不懂馴養蠱蟲哪能幫上什么忙?只能在閆茵的護佑下,憑借來時記憶躲過所有機關安然地離開陵墓。

  豈料他們以為安然無恙地逃過一劫時,陵寢外居然有人守株待兔!一離開陵墓頸項立時架了五六把刀,世道艱難到連摸金校尉都有人要劫胡了么?

  開口就是索要閆茵緊緊揣在懷中的戲秘盒,小丫頭片子哪經得起這番挑釁?當下馭使了尚未完全馴化的蠱蟲襲擊來人,頃刻便叫他見識了,沒有回春血保護進入陵寢有什么下場……

  那一瞬,血跡點點甚是瑰麗斑斕的葇荑旋如花舞,蠱蟲無聲息的肆散眾人周身,不自知的被吸入心肺,持刀脅迫的幾個惡匪最先傾倒抽搐,七竅緩緩溢出綠沈的腥臭血液,身體緩緩全縮成枯瘦的干尸,隨后居然連藏于林葉間暗衛,也沒有躲過被蠱蟲侵襲逐一落地。

  原來進陵墓前,閆茵在他身上留下的點點血漬,竟是保護他的啊?

  雖然當下嚇得他魂都不知往哪飛了,心里有這層認知后,心胸也頓時開闊了,哪還記得一開始如何嫌棄的神情?

  怎知他們進了小村鎮安置后,小丫頭片子居然不再讓他靠近了,說是目前身上的蠱蟲尚未馴化,沒有干凈的回春血能保他安危,當下只能看著客棧送回的干凈衣物發怵……

  從此整個四國最遙遠的距離便出現在他的面前,甜美可人的窈窕佳人就在面前,他卻碰不得、摸不得的心酸,更與何人說?

  因此,吳昕怪罪他與閆茵私下同行全然沒有道理,離開陵寢開始,閆茵沒做齊了準備,根本不敢叫人碰觸半分,連水也不喝同一個羊皮囊,更何況要近她的身,以身為蟲皿能有什么好下場?

  時至今日都還受著蠱蟲反噬的痛苦啊!

  思及此,清歌又是一臉心疼,想摸又不敢摸的目光流連在閆茵身上,原以為按著她鬧騰不休的性子,進陵寢定是無法消停的躁動不安,連他也沒想到,最后竟是靠她逃過了一劫,甚至解決了所有藏于陵寢外的歹人。

  救命之恩。

  他可得好好想怎么還,方能不枉此番共同經歷的死生契闊,如若可以與子成說自然最好,省思的目光又瞟向至今仍面色沉重的吳昕,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執子之手的愿景還有不少阻攔的感覺……

  垂眸掩飾一瞬而逝的狡黠眸光,眼底有了謀定而后動的沉著,再抬眼已化為滿心感激謀報答的念念心思。

  “師兄,我的命可是茵兒救回來的,我此生此世都是茵兒的人了。”

  “茵兒也是你喊的么?”吳昕從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人,原本打算放下的桌角,此刻終于忍不住往清歌身上飛去。

  連茵兒都喊上了?

  他能不知道陵墓之行危險重重?這也不該是他賴上閆茵的原因啊!

  小師妹的親事,打小被承昀給斬斷了所有可能的姻緣也就罷了,師兄們來不及參與只能被動認同,反正小師妹身邊也沒少過惦記之人,頭也輪不到幾個師兄疼,怎么可能讓閆茵的親事這么輕易地被訂下?

  “我都不知道哥哥這么會說話……”閆茵眉眼里揚起了可掬的溫暖笑意,對清歌此行不顧自身危險的舍命相陪,也有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雖然西堯對女子束縛不若三國,隨著師父長年居住在剪憂山,受的可是妥妥的女子閨訓,下了山再怎么沒規沒矩,該恪守的她可沒有半步退讓。

  獨自游走西堯那些日子,她何曾有過敗積?偏偏栽在小師妹手上,這令人不堪回首的不解之緣啊!

  “妳又喊上哥哥了?”吳昕恨鐵不成鋼地捶得桌面茶盞躍動了一番。

  “小師妹的異姓兄弟,比我年長了幾歲,不該喊哥哥?”閆茵抿了抿唇瓣,佯裝無辜地勾著牲畜無害地笑意。

  “清家那池水不好淌。”吳昕意有所指地擰著眉宇。

  愁啊!女大不中留的愁啊!

  “知道啊!”閆茵慎重地頷首,又是回以撫慰人心的笑靨,隨后羞澀地搔搔發髻,“整園子的救命之恩都算在我頭上,再不好淌也能橫著游了吧?”

  吳昕:……

  怎么了?是他對救命之恩的報法有所誤會?六師妹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么?

  百獸園之事他未曾過問,打從清家來到東越,也是極盡所能保持低調,除了清歌,其余人等幾乎不曾出現,全都安安靜靜的蟄伏在綏吉鎮。

  怎么這個唯一出現的清家獨苗,居然要戕害他的師妹?雖說誰戕害誰還無法即刻斷定,此行后兩人原本曖昧不明的心緒浮動,似乎不若之前的迷離了……

  聽得心儀之人的玩笑話,清歌瞬時一點也不覺得是玩笑,連忙一連三個是啊地頻頻點頭說道:“是吶!如若沒有茵兒,百獸園可能全沒在薊山了,我一個人能抵得了茵兒的大恩大德,想來幾個當家都是樂意的。”

  清歌心里明鏡似的,當日解蠱必定是娧丫頭所為,只不過半點功勞也不愿領,此刻為能靠近閆茵一分,什么功勞都能是她的也不打緊。

  況且長久扎在女人堆里,好容易有個能夠上心的小丫頭送上門來,能隨意放手?多認了個妹妹,來了個心動之人,怎么想都不虧啊!

  “你問過幾個師兄樂不樂意了么?”吳昕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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