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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赤金

  要怎么將活生生的人送出王府?加上他這句問話,答案呼之欲出了……

  “前些日子蕭鄢沒了。”承昀眼底不經意流露的憂傷。

  “死得這么巧?”顏娧不可置信地凝起柳眉。

  “就知道妳會有此一問。”修長指節滑過粉嫩鼻梁,男人的語調里盡是滿腹無奈,“為顯得像今日亡故的模樣,他的軀體一直藏在冰窖里,一切當然經不起仵作細驗,因此確認無他殺可能,蕭楠強硬地將人接回府里了。”

  察覺誤會了身旁男人,顏娧尷尬得小臉一紅,輕輕嗓子正色道:“那我們真要把握時間了。”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戲謔的薄唇又迅即地印上姣好菱唇,細細摩挲品嘗屬于她的美好,久久不舍得離開,噙著一抹戲謔,在她耳邊廝磨道:“嗯,我會帶著我的同心人離開此處。”

  葇荑覆上他的健碩的胸膛,感受著沉著穩健的心跳聲,顏娧從他眼底看到了那抹真切,唇線的那抹弧度不由得勾勒得更為微妙。

  她的同心人啊!

  聽著多么動人心扉的一句話!

  沉著眸光迎向他繾綣,顏娧不由得又是莞爾一笑,似乎在兩人的情愛糾葛里,她幾乎都是被動的那方啊!也虧得他肯鍥而不舍的引導。

  即便身陷神國囹圄也不曾放棄她,這輩子能有這樣的男人相伴,足矣!

  偏頭回望一室的富麗堂皇的書房,她偎在男人懷中,淡定地應答道:“待夠了,我想離開了。”

  “好,我們一同離開。”承昀如同在書房里開啟機關那般,轉動了鎏金釉瓷龍耳瓶,藏于地面下的鎏金缸緩緩推回地上,原有的虎頭龍睛金魚,此刻成了漂浮在缸上的戲秘盒,緊閉盒身溢散著青綠的詭密光芒。

  顏娧沒忍住好奇,白玉般的纖指輕觸了盒身,僅此一瞬便猶如遭電擊般地迅速收回,這是第一次在盒里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見她詫異地收手,承昀也跟著上前觸摸半空中的戲秘盒,未曾想也落得相同下場,看著黑了大半的掌心,不由得蹙起了眉宇。

  果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腦中不斷地徘徊著可能的方法,那句池中人以身為引忽地竄入腦海,深邃眸光沉了沉,回以顏娧安定人心的淺笑。

  “我來。”

  話畢,承昀沒等應答,旋即提氣馭使硬氣功,不顧雷火灼燒的疼痛,雙手緊握戲秘盒,試圖強制打開戲秘盒,直至雙手已被灼燒得灰黑見骨,依舊沒能見著開啟半分。

  看著男人額際豆大汗珠不停落下,戲秘盒里透出的詭密青光更甚,雷火隨著長臂逐漸往上延伸,焚心般的炙痛鋪天蓋地而來也不肯松手。

  顏娧眼底盡是不舍的淚光,沒給他收手的機會,不管不顧地覆上雙手,沉著說道:“我也來。”

  “不可。”

  承昀正想制止,在葇荑覆上的同時,倆人同時愣了愣,原本以為會共同承受焚心雷火的痛楚,竟瞬時成了春風拂面般的沁涼舒適,掌心四散的肉焦味也在此時化為熟悉的素心蘭香氣。

  承昀頓時領悟造天地的真意,更在此時猛然察覺,鎏金缸的位置仍不到位,趕忙說道:“再往案前三吋。”

  “明白。”再睜眼,顏娧已將戲秘盒的位置再移動了三吋,詭密的青綠不再,轉為和緩的水藍幽光,緊閉的戲秘盒也逐漸透出細微的赤金,那色澤所到之處已逐漸成為薄霧。

  此景令倆人相視一笑,同時揚起了振奮的笑容。

  他再次運息,盒身被打開泰半,散發的光芒漸漸籠罩整個房間,頃刻間耀眼的璀璨已緩緩沒入霧氣中。

  待到完全開啟,她透過也慢慢虛化的葇荑,實際觸摸到戲秘盒本體同時,眼前的承昀也逐漸化為半透人影,深邃眸光凝視著她,不甘心就此放下葇荑,揚著溫柔淺笑,沉著說道:

  “我在外頭等妳。”

  他銘記著以身為輔的提醒,牽著同樣未曾遲疑的葇荑,頭也不回地率先進入那團未知的赤金之色里,倆人雙手交握的身影消失后,所有景致更在顏娧消失同時全數沒入盒中。

  再次睜眼,一瞬間似乎全世界的壓力都朝她襲來,顏娧伸手觸摸身軀摸到了熟悉的玄鐵鏈甲,頓時明白喘不過氣的原因。

  她身上的孕期變化不是假,腹中胎兒更是真實的,也隨著她離開了戲秘盒,身上裝束正是她入盒那日的打扮,合身的護甲與重甲緊束得喘不上氣。

  她忍下了呼救的沖動,動手拆卸身上沉重的裝束,一室幽暗沒有阻礙承昀尋找倒地不起的顏娧,察覺她的突然出現與極度不適之時,男人早已迅速躍下梁架脫去她所有裝束。

  被脫得僅剩里衣的顏娧,如愿地吸上一口自由的空氣,重獲自由的顏娧正打算撈回護甲,便被男人的長臂攔了下來,撫著膨出的孕肚苦笑道:“揣著也穿不了,還想帶走?”

  “不帶走,梁王不就知道我跑了?”顏娧清楚玄鐵護甲的辨識度極高,梁王若是突然回來,定能輕易判斷她是否離開,人都出來了心里仍不踏實。

  不相信她所認識的卓昭,當真會因她三言兩語的刺激,致使神智紊亂得一頭栽在皇城藏書閣里?

  不!桌昭想必另有打算。

  “想多了。”承昀將她暫時安置在羅漢榻上,兀自開啟機關,從懷中取出早已備好的戲秘盒換上,將原有的妥善塞入胸腹間,來回到她身邊將人攔腰抱起,苦笑道,“今夜梁王定會回來,棺槨里不能有多余的重量。”

  棺槨里蕭楠準備的陪葬早已全換成糊紙,為的就是用來避過她可能產生的多余重量,以免叫抬棺之人有所懷疑。

  她即將臨產的重量,與他設想沒有相差多少,也不知該高興抑是難過,抱著她幾乎感覺不到懷胎八月該有的沉重感。

  “為何?”是她脫節太久了?一時間竟然沒聽懂他的推論。

  “陸淮一直在梁王身邊跟著。”承昀薄唇微揚,那抹興味更是令人費解,為她覆上墨色斗篷遮掩身影,不回其問地笑道,“先賞外頭的那幾個看守的戍衛幾顆凌冷珠,再慢慢告訴妳。”

  ------題外話------

  早上好,隨玉第一天的支援就被青春撞了一下腰,這是逼我認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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