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黎承的引導緩緩牽引,奕王目光無神的回答后,周身旋即由下到上起了陣徐徐清風,所到之處漸漸呈現虛化,似乎隨時來陣強風都能為之消失般,直到虛化到心尖時,迷惘的眼神逐漸清醒轉為暴怒,氣急攻心地質問著。
“無恥的黎家小兒,居然欺哄於我?”
在此同時,奕王怒不可遏伸手勒緊了黎承衣襟作勢揮拳,豈料他閃也不閃地勾勒著戲謔的唇線回望著,氣急敗壞的拳風在到達那張清俊英挺的臉龐時,頓時毫無障礙地穿過。
慌張地退了兩步,頸部以上也漸漸化成虛無的霧影,還以為將暗藏心中的私隱作為交換,便能換得一線生機,誰曾想竟是如此下場?
“本王的確按照約定,留下了王爺一命。”黎承淡漠的眸光掃過虛影,唇際勾起陌生的疏離,那看似慈悲又并非慈悲的淺笑顯得格外諷刺,“莫不是覺著在您手里隕落的性命,認個錯就能揭過了?”
“你騙我!”看著漸漸褪去的浮華一線,奕王慌了。
“忘了提醒王爺,您身邊的單珩神使,在王爺最后一次遣他到北雍辦事之後,一直都在錦戍衛的暗牢里。”黎承在他完全化為虛影前,揚著舒心淺笑好意提醒著,是以至此總該給敗陣的他一個明白。
“什麼?臨輝城的單珩又是誰?”奕王驚恐不已地頻頻搖頭。
又倒退了幾步,不敢相信身邊的人手早被掉包,正想不要答案地轉身逃離,誰知黎承早已開啟了戲秘盒,迅速地將虛影吸入盒中,沉浸在迷惘里,令他根本連喊聲救命的機會也沒有。
黎承也沒打算再回答問題,俐落地收起戲秘盒,再妥善地收入紫玉長盒里,原本黃沙漫漫的天際也逐漸露出了微涼午后的靜謐舒適。
“我那幾個的兒子,都是養來給你們玩的嗎?”厲耀的身軀透著淺淺光輝,一連幾聲嘆息來到黎承身旁。
本以為奕王應當不會輕易受到浮華一線的影響,未曾想仍經不起黎承的幾次蓄意的問責。
可惜到了最后,奕王的心中有愧,終究不過是曇花一現的浮華云煙啊!
“他應該是不好意思耽擱您老人家的行程。”
黎承作勢要將長盒遞予,只見老人家不停地擺手回絕。
“你答應的事兒你去!我沒打算回東越。”
黎承:……
鐵了心要往西堯去的節奏啊?
自從知道送去西堯的水晶棺槨,沒有因為離開東越而有所變化,被梁王換血的乾癟身軀仍持續恢復,他幾次躍躍欲試地要前往西堯。
今日更是藉著浮華一線跨過了四國地界,如今的他正正當當地佇立在冀州城地界,不由得對西堯的向往更勝。
“好容易跨過東越邊界,你當跟幾個長不大的兔崽子一樣傻?”厲耀算是對兩個孩子失望透頂了,現在當然是他的身軀在哪,虛影就去哪,難不成還要回去守著那片荒山野嶺?
“你都沒想過人家是寡婦嗎?”黎承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也不知道承昀打的是什麼主意,要是送一個活的面首給皇祖母還能接受,送個虛影……是打算送個寂寞?
厲耀挑了挑眉,挺起腰桿說道:“我去了,就不是寡婦了。”
黎承:……
這是幾個意思啊!就不怕西堯皇陵的棺材板壓不住嗎?
那張嘴八成是給某人帶壞了吧!
“趕緊的把東西送回去給煊兒,我要也要趕緊的追上前頭的馬車。”厲耀張望著早已沒了蹤影的馬車,試著又跨出了幾步,欣喜的回頭催促道,“快去啊!我走了啊!”
黎承楞楞地看著那明黃的虛影逐漸消失在滾滾黃沙里,抓著抓著手中的長盒不禁笑出了聲音,幾十年沒離開東越的老人家能認得路嗎?
冀州城 白堯駕著馬車逃命般地往冀州城前行,眼看即將到達城門前,突然從一旁林葉間竄出到身著青白勁裝的男子,掌風迅疾地朝他接連襲來。
認出了來人,白堯為保車駕穩妥,只是迅即曲身側弓地左躲右閃,一時也沒弄清楚來人發的是什麼瘋。
從越城出發迄今,從沒讓他們陷入險境的清家少主,這時候發什么瘋?拭親奪妻之恨也沒必要這樣啊!
來的掌勁越發狠戾,白堯氣得勒停車駕,飛身下馬,手握腰際的長劍,脫鞘而出,劍尖指著來人,罵罵咧咧地說道:“我說一路走得好好的,你來發什麼瘋啊?”
清歌沒有理會拔劍相向的男人,烈截鞭受了內息瞬時化為利劍,隔空與長劍對峙著,掀起車簾,神色凝重地看著一臉驚恐的女人,沉聲質問道:
“妳究竟是誰?”
三人:……
莫不是全程的護持都是假的不成?
現在來問車架上的人是誰?
閆茵悵然若失地凝起黛眉回望眼前男人,頓時訝然失笑,原來還是沒認出她啊!既然不認得又來發什麼瘋?當真傻得可以!
以路程來說,小師妹應該也出了東越地界,心里也安心了許多,面對眼前不長眼的男人,她心里的怨懟還是多過心悅……
“認不清楚,就不需要多想了,既然進了冀州地界,也就安全無虞了,大路朝天,天各一方,我們就此別過。”掀起窗幔無視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閆茵揚著溫婉的淺笑問道,“勞煩白公子送我回山,可好?”
白堯:……
眼里充滿絕望地詢問閆茵,怎么不一劍刺死他算了?擺明拿他當槍使啊!
都還沒進冀州城,就急著過河拆橋,這樣好嗎?
這輩子都是他在算計人,怎么遇上閆茵就注定被坑?古朔城坑他坑得還不夠嗎?
“想來黎太后為妳指的,并非良人,連送妳回山也不愿意。”清歌心里郁悶地把酸話說得直白了些。
幾次車馬更換,他帶著獸軍都是保持著一定距離,只是遠遠跟著,根本不清楚車內到底何許人也,若不是方才被那漫天黃沙遮蔽了去路,順著風聲聽清了黎家家主所言,可能至今都還不清楚,保護的人究竟是誰。
“黎太后?指什麼良人?給我做什麼?”閆茵茫然地偏頭,幼時聽師父提過過,那這位太后的好友相忘江湖的故事,還沒看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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