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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 右看

  當初費盡心機把他從皇家玉牒上抹去,最后還是被皇祖母給抓了回來。

  如今近畿大營的調派還不是以他馬首是瞻,忠勇侯府躲在暗處籌謀多年的結果,雙生子鬩墻沒有一個落得好,又得到了什么?還不如死里逃生的他小日子過得滋潤快活!

  康復后的幾年,他在兄長耳提面命下,也習得了一身好功夫,雖然底子無法跟上兄長,但是有目前的身手,配上娧丫頭特意請巧匠特制了袖箭,應對一般狀況已難逢敵手。

  真落得像李煥智那樣,被廢了一身本就不怎么能看的功夫,再落下殘疾的幾率并不大,眼下的雍城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打不贏喊救命總成吧!

  想著想著,他將信箋再次左翻右看了下,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打算離開大帳,興致缺缺地扔給君家兩兄弟,交代道:“這東西本王大概是沒什么天分”

  君椋恭謹地湊上,急急地躬身攔人,歉笑道:“王爺別擔心,姑娘正在漕運行等著。”

  黎祈:原來還有后話。

  君椋抹了把冷汗,誰不知曉祈王什么性子?要是讓人給跑了還得了!

  “本王知道了。”頎長的身軀背對著兩兄弟,黎祈清清嗓子慎重交代道,“把人看好了。”

  “卑職領命。”君家兄弟躬身送走黎祈后,松了口氣地互看了眼,讓該看信的把信看完,不過是姑娘交代的第一件事,接下來的事兒可得祈王的配合呢!

  得到顏娧找他的消息,黎祈半分也不敢耽擱,立即馬不停蹄地來到漕運行,駐足在三樓書房外,幾次偏頭偷窺在翻著閑書的顏娧,始終沒有喊他的意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進那個門,反倒是顏娧受不了觀望而放下書本喊人。

  看著門外猶豫不決的男人,顏娧氣笑地問道:“什么時候變那么膽小了?”

  “我這不是一直都那么謹小慎微嗎?”黎祈不知所措地搓著手,訕訕走進書房,天知道,他最害怕得罪的就是顏娧了。

  曾在那甜美溫婉的可人淺笑底下吃過多少苦頭,他可是一件都不敢忘,兄長總說要當祖母敬著,他哪是當祖母敬著,根本當作祖宗啊!

“可有看懂信箋上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顏娧意興闌珊的眸光看向不敢向前的男人,已褪去了稚嫩的外表,卻仍像個孩子般的唯唯諾諾,明明在丹汝面前就不是這模樣  “除了開始的一些事情是真,到了最后全對不上了。”清冷的眸光指引下,黎祈給找了最遠的太師椅落坐。

  顏娧纖白長指輕敲著桌面,眼底盡是意味深遠的淺笑,“如果我說每一件事都是真呢?”

  黎祈一時無法理解是真那門子的:

“按著天諭所言,神國的發跡就該在雍朝,所以單珩應該故意讓黎承扣在這里,可有想過他在等著什么?”黎祈那茫然的表情令顏娧忽地一笑,不禁感嘆傻人有傻福啊“他不就是鐵口直斷的無良神棍,算已經發生的事情當然什么都準,說到未來十件有一件準,大伙兒就把他當真神來膜拜,實際上只  是在說故事拼拼看可能發生的概率罷了。”黎祈覺著都被兄長關那么多年了,單珩哪還能算得上是個人物?

  待他再次思索了顏娧話里的意思,不禁吃驚地凝起眉宇,“他能等什么?難道真想等著抓到妳,等著我死嗎?”

  “天諭的失準的時間何時開始,你可有察覺?”顏娧捂著唇瓣的笑意,還沒傻得太過分啊!

  如若按著天諭發展,黎祈的確已經因為蠱蟲沒了性命,想說透又不能說透,她只能拿捏該說到什么程度了。

  黎祈:......就不能直說?

  特意要他來到此處,不就是要明說的嗎?

  不過,被她眼底那若有似無的笑意給勾走了心魂的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沒明白什么,扶著發疼的額際抹了把臉,尷尬不已地問道:“總不是想說,妳我都是該死之人?”

  見她眉頭黛眉一挑,黎祈直覺被整得啞然無言,年剛過完就被咒啊?從骨子里泛起一陣顫抖,趕忙拱手慶賀道:“同喜同喜。”

  “同喜同喜。”顏娧真被逗笑了,竟也忍不住跟著拱手道賀。

  的確是該慶賀,她比原身多活了幾年,怎能不道賀?

  軌跡行走至此,她也不由得納悶,如若當時的顏娧已隕歿在大火里,此時此刻單珩想找的神后又該是誰呢?

  顏姒與她一直都在單珩的算計里,雖說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她該是那個迎接復辟的神后,然而單珩給她的感覺卻是在等,沒有人因此殞命的前提下,想確定就有了難度,如若當時難產沒了命,那么他的目標不就會指向顏姒?

  她光想都覺得后怕啊!

  單珩在地監裝瘋賣傻多年,還能設下暗示等著人上鉤,想來也是因為相澤喊著要見她而決定下暗示,沒有任何防備讀了他的信箋,會成為隨時等他喚醒的傀儡,到時候做什么都不是她能拒絕了。

  沒了梁王也沒了奕王,他還能堅持一定要找著神后,這是什么奇怪心思?找到人再給兩王燒去地府嗎?

  頓了頓,顏娧勐地一愣,抬眼看向黎祈那嫌惡的眸光,不由得凝起黛眉問道:“李澤可有把四國大事說單珩知道了?”

  “說了,就是說戲才唱得更兇。”黎祈百思不得其解地湊上前,偏頭看著顏娧納悶問,“等等,妳說,妳也會沒命?”沒等到她的回應而氣得跺腳,“別老是這么玄乎啊!”

  沒有解蠱毒他會死,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兒,為什么娧丫頭也會沒命?

  說是敬安伯府的二姑娘焚火自了,她哪兒像是會焚火自了之人?

  燒他差不多吧?

  “該留心的不留心,讓你追著的人追了沒?”顏娧沒好氣地推開那狐疑的腦瓜子,不用看也知道他想著什么,現在是想燒誰的時候嗎?

  奕王都不在了,找了神后要往哪送?這才是該討論的重點啊!

  “你家嫂嫂的暗示究竟能不能從根本解除,還得靠牢里的單珩,你多用點心看著。”此時的顏娧也被挑起了好奇心,想看看他到底想如何拿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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