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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無災

  面對指責,顏娧不怒反笑,詫異問道:“難道不是娘娘逼迫的熙兒?”

  承熙的痛苦正是源于親生母親,即便走到了眼前的地步,她想到的還是希望能在西堯一手遮天,好似承熙只不過是她用來爭權奪利的工具。

  想來也是了,當初若不是為了權力,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誕育承家的子嗣,為了求而不得的邪念謀害了夫婿。

  思及此,不由得對承熙的遭遇又多心疼了幾分。

  “笑話,他是哀家所出,本該為哀家盡心盡力,難道妳會心疼一顆不該出現的棋子?”趙太后嗤笑了聲,散漫地冷哼道,“原來妳會啊……”

  在她的嘲笑聲伴隨下,顏娧從腰際的錦袋取出了一面令牌,故意把玩了幾圈,讓她將忠勇侯府的家徽與篆字看個清楚,根本沒打算應承她的無情,喃喃自語般地說著。

  “相若的狠毒,不知道娘娘知道了多少?哦!抱歉,忘記娘娘久居深宮無法得知北雍的現況,唉,那相若真是……”顏娧嘖嘖有聲地無奈搖頭,眼里盡是欲言又止的感慨,不過她也不管趙太后到底想不想聽,逕自捂著胸口說著。

  “想來娘娘一定聽說,那忠勇侯府世子兄弟鬩墻的事兒吧?娘娘知不知道李澤嗎?哦!抱歉,應該要說相澤,相澤娘娘一定認識吧?不可能不認識吧?”

  一連串的問題,逼得趙太后面色鐵青,微慍的眸光瞪視著,一反常態的顏娧聒噪地繼續說道:

  “那是她懷胎十月的親生兒子啊!都能下得了手,娘娘知道嗎?就在這!”顏娧指著心坎演示著,“一刀,就一刀李澤就沒命了。”

  “李澤到斷氣之前,都不敢相信母親派了跟了他將近十年的心腹,一刀了結了他。”她驚懼地捂著心坎,略帶慌張地說道,“娘娘,妾光想到就后怕啊!”

  整個晚上沒聽她謙稱一個妾字,突如其來的一個妾字,反倒叫趙太后背嵴涼了下,不知是被相若嚇的,還是被她嚇的。

  “娘娘應該知道,相若已經來到西堯境內,您可得小心啊!”顏娧神情認真關心不已地提醒,“眼下與相若合作失敗之人,不是死了就是傷了,再不然就是陷入暗無天日的禁錮,您看看南楚的皇帝還換人當了,娘娘,您不怕嗎?”

  “住口!”就知道她不安什么好心眼,擺明就來嚇唬人的,北雍之事她向來比誰都要注意得多,多方消息都沒有提及相若手刃親兒之事,怎可能輕易相信?

  不過也當真許久沒有取得關于李澤的聯系,各方說法不一,最多的還是說越獄了,單珩一直以來,都以織云島主之位來吊著李澤,雖然當時身體有損,也是一心撲在尋找神后之事,樂稚以宮婢身份來到她身邊的次數,更是多得數不清。

  如今這丫頭竟可以毫發無損地站在這兒,也是令她頗為匪夷所思,難道她已經被排除可能?

  想來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官家女兒,怎可能與神國扯上關系?

  她入了梁王府之事,她也是知道的,也只有承昀那目中無人的小子,才會膽子大到進梁王府去搶人。

  既入梁王府,她還能完好無損地離開?實話說,她也懷疑那孩子的真實身份啊!

  真是承昀的孩子嗎?

  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么多?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根本不在意忠勇侯府會如何,因為無論結果如何,她只想知道,污點是否已確定存在,也根本不在意消息的真偽,只在意她是否染上了洗刷不去的臭名罷了!

  “相若之事與哀家何干?倒是妳的丑事,哀家比較有興趣笑一笑。”

  “妾嫁的是西堯,未婚產子以西堯的民風來看不算個事兒啊!”趙太后話里話外盡是嘲諷,顏娧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唇瓣也跟著噙著似真似假的關心,“娘娘您要擔心的是樂稚,捅進李澤胸口的那把刀子,就是樂稚的。”

  趙太后微微一怔,腦中緩緩浮出樂稚那溫柔小意的乖順模樣,心里勐然涌上了一股寒意,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怎么可能?她怎么會弒主?”趙太后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她在前兩日才接見過的人,竟是個手段兇殘的兇手?她還親切地握過那雙手……

  “娘娘見過她?”顏娧如往常的眸光,飄過趙太后沒有留意的紫光,方才的對話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慌亂。

  趙太后閉口不語,心中有再多不驚惶也不愿吐實。

  “那娘娘可要小心涼涼了。”顏娧見她默認,不由得再添上一把火,“樂稚連小主子都能動手,對妳能心慈手軟?”

  沒管趙太后眼里的倉皇,她緩緩起身在長昊殿里走了一圈,眸光滿意地審視殿內裝設,再回身眸光染上了些許意味深遠的味道,“聽說娘娘,對太皇太后給您的管束特別不滿意,妾特意為娘娘求了道恩旨,太皇太后也準了。”

  話畢,她已回到趙太后面前,唇瓣那抹寓意未明的淺笑不減,趙太后著實不愿意氣勢落了下風,挺直了腰椎迎上她那帶著嘲諷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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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娧垂眸一笑,端詳著宮裝衣袖上牡丹繡面,令人捉摸不清那清麗嫻雅的姣好面容在籌劃著什么,嚇得趙太后又是一窒,才抬眼澹然說道:“今日起,太后解了長昊殿所有的宮禁,日夜不再有戍衛巡察,娘娘喜歡嗎?”

  “妳這個心胸狹隘的惡毒女人!”趙太后聞言怒不可遏地起身,泛著怒火的眸光對上顏娧的閑雅澹然,“妳打算致我于死地?”

  “娘娘說笑了,這個罪名妾可擔不起。”顏娧羊裝驚惶地擺手否認,頃刻便又恢復那抹似笑非笑,按足了宮規行了個大禮,“妾在此恭祝太后娘娘,身體康健,無災無恙。”

  話畢,顏娧瀟灑地起身,看著她的神情漸漸陷入惶恐,局促不安地四處張望她方才走過的地方,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再也顧不得禮教不停驚慌失措地呼喊著。

  “回來!妳給我回來說清楚!”

  顏娧停下腳步,瞥頭瞟了那張已經花容失色的臉龐冷冷一笑。

  來此就為了在她心中種下恐懼的種子,心理不健全之人受不住魅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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