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種東西是無法否認的。
不能否認已經發生的事情。
縱使一切都是被規劃好的，但發生的事情的確已經發生了。
人們建立的感情也已經成型，哪里還有被否認的道理？
律人如今并不像逃避這個問題，他緊緊抱住朱霸天，朱霸天也逐漸恢復正常。
“我難道也應該不否認我的虛無嗎？讓我承認本身就是虛無的產物不是嗎？”朱霸天的手移向律人的后頸處，他正要掐上去。云其深和歹炁也做好了隨時分開他們兩人的準備。
但是最終朱霸天并沒有下手去掐住那脖頸。
“縱使一切都是確切的發生了，但是我感覺不到真實！我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黑色的！面前的一切都是黑色的！我好害怕……太害怕了……”
朱霸天抽泣起來,
他渴望救贖的緊緊抓著律人的雙肩，“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呢！我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律人眼神堅定，他握緊拳頭開口，“你就是你！朱霸天！這個劇情中的主角！你逃離了你該有的命運，不再受任何劇情的限制！你雖然是虛假的，但同時你也是存在著的！同時你就是真實的！”
“我是真實的嗎？真的是嗎？”朱霸天抓緊律人的手，他含淚的雙眼帶著喜悅，“我是真實的！沒錯吧！”
律人很平靜的笑了笑,
“你是真實的！你能觸碰到我就代表了你擁有真實性。”
“那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朱霸天滑跪在地上,
律人也跟著一起跪坐在了地上。看著伏地痛哭的朱霸天律人心里說實在的液體過意不去。
因為自己的原因，這些角色對感情的表達并不真實，先不說生氣，他們壓根就沒有痛痛快快的哭過。
律人輕拍著朱霸天的背，轉頭又偷瞄了幾眼云其深。
當初自己毀掉云其深身邊的人的時候他又是怎么哭的呢？在一切還沒有完全接觸控制之前，他的悲傷能否去宣泄呢。
是人就會有感情，他們會喜怒哀樂。會有希望會有絕望。律人之前完全不了解這些，就像之前有人說過的，律人眼中只有自己。他是為了自己才創造出角色們的。
而角色們就是律人每時每刻心情的一個分化，他們都是木訥的，都是虛假的木偶。
而如今律人并不這么認為了，他承認自己之前的確是把角色們禁錮的太過厲害。但是他也在改變，他也有渴求的事情。只是走錯了路，但是現在不會了，他會一點一點的去改變。
朱霸天的心情逐漸走向平靜。律人也放開他起身站了起來。
“朱霸天，起來吧，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忙。”律人朝著朱霸天伸手過去，朱霸天卻沒有拉住反而輕聲的開口說了幾句話。
“小心一點,
那東西暫時不會放過你的。”
“什么？”律人還來不及驚訝。一旁的云其深已經抽劍向一邊的空氣刺去，結果自然沒有命中目標。歹炁朝著律人這邊護過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黑色的煙氣纏繞上律人的脖頸瞬間將他包圍，眨眼后律人便隨著那一股煙氣消失了。
云其深不爽的咂嘴，歹炁也嘆了一口氣。
朱霸天低沉而模樣讓云其深更是心煩，他走到朱霸天身邊將其拉起來后又一拍他的肩膀。
接著云其深就開玩笑的來了一句，“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啊！”
至于為啥叫大師兄，云其深認為朱霸天身為律人古早文男主。能夠被稱得上是大師兄了。
歹炁也拍了拍朱霸天另外一側的肩膀，“是啊，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咱們快些尋找吧。”
朱霸天被他二人鬧得有些懵，他怎么就成大師兄了。自己豈不是變成了一只猴子？
云其深和歹炁尋著一路尋找的同時，律人也被那些黑煙壓著重重的砸在了墻壁上。
“呃啊！”
律人感到后脊嗑到了石頭，那滋味火辣辣的疼，和之前在玉羅篁那里體會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可能這傷不會好的那么快了。
煙氣逐漸散去就出現了一個小女孩模樣的魂體，她睜大雙眼十分好奇的看著律人那張煩躁的臉。
“嘻嘻嘻，你長的可真丑。”
“我TM謝謝你不懷好意的評價！”
律人哪里受的住這種評價,
他側過頭努力瞥向這個魂體小女孩，結果小女孩嗖的一下就變成了一個身材傲人的大美女。
律人臉立刻就紅了起來,
畢竟對方太過陌生又危險。他尋找了半天線索也沒有辦法明確這個魂體是誰。
“哎呀,
瞧瞧這個小模樣。要是就這么弄死了。多可惜啊～”魂體掏出一顆紫色的藥丸就給律人吃了下去。
律人感到身體變得很奇怪起來，自己的胃里好像有什么細小密密麻麻的東西在蠕動。
“你給我吃了什么！我的胃好疼！好疼！”
女魂體大笑著，“哈哈哈哈，都說你殺不死，所以我想換了方法玩一玩。剛才給你吃的東西里啊有著成千上萬的蠱蟲。這些蠱蟲都聽我的話。而你注定要受到我的控制。你知道了嗎？”
“我怎么可能聽你的話！你別開玩——”
“閉嘴！”
“嗚——”
律人也被驚訝起來，自己竟然真的能夠受到控制，這簡直不可思議。
女魂體纖細的手指劃過云其深的臉頰，她接著揪住那臉頰就要咬一咬。最終那女魂體在靠近律人嗅了嗅的同時也變回了小矮子的模樣。
“哈哈哈真好玩！”
魂體一巴掌就扇在了律人的臉上，律人氣惱的同時胃里也跟著翻江倒海。可一處的痛苦還沒完全消亡，這邊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那魂體越來越瘋狂，抽律人臉頰的力道和速度也逐漸增加。
“你不是造物主嗎？那就和我好好的玩一玩吧！快說自己是虛無的！快！”
魂體下達命令后，律人也張開嘴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是虛無的。”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一次又一次，律人嘴角已經開始滲血。但是受到控制的律人還是不停的說著。
“我是虛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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