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璇璣已經來到考場,重新參加府試,皇帝下了圣旨在元都直接設立考場,重新考試,當然對于曾經上榜的人來說,并不算公平,可惜沒辦法,誰叫那些已被調包的試卷早已被毀掉了呢。
此次考試并沒有延續之前的考試流程,而是要求參加過府試名單上的所有人員重新會考一天。
試卷有禮部、翰林院、國子監三方有名望的先生出考題,答題范圍更廣,但是涉及內容比較少,而且十分有針對性,且錄取率設置在九成。
畢竟這相當于算是一次補考,而對于錄取率來說實在不算是什么,因為明年就要參加院試,到底這些人有多少學識,在參加院試的時候也會按照正規流程篩選。
排隊的人有些多,璇璣此時的思緒呈放空狀態……
“朕可以信任你么?”
璇璣沒有說話。
皇帝仿佛也并不在意。
“你能告訴朕,你想要的是什么嗎?再具體一點,考取狀元之后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璇璣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文禎想做攝政王,想輔佐太子殿下登基,成為整個天元王朝最有權勢的臣子。”
皇帝泄露出任何個人情緒,但眼神忽明忽暗。
其實他的內心無比驚駭,是攝政王,不是丞相!
丞相最起碼還是臣子,懷有謙卑,但是攝政王,這虎狼一般的企圖昭然若揭。
她難道就不怕自己殺了她?
一個六歲的女娃,站在御書房跟他這個皇帝說出這樣一句驚世駭俗的話,怎么能不讓他震驚!
她怎么能有這么強烈的野心?
皇帝也能聽出璇璣話語里的重心,是在向他暗示,自己的確要做一個非常有權力的人,但前提是“臣子”,這個答案對于皇帝來說十分微妙。
他的確害怕鐘雨馨的野心會讓她走上一條“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道路”。
可是他要賭一把嗎?
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差,兒子還那么小,現今朝廷上有誰能跟沐王府進行對抗?而后宮還有一位虎視眈眈的太后坐鎮。
除了鐘雨馨再無其他人。
皇帝在心中也不由得苦笑,他這個皇帝已經當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嗎,竟然會指望一個孩子在他面前夸夸其談,說將來會保護自己的兒子,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嗎?
皇帝不能,也不敢去相信這個事實。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采取謹慎的態度,在他還活著坐在這個位置上看著鐘雨馨,一步一步走向他所說的那一天,若是這丫頭欺騙了他,他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以六歲的身軀來說,璇璣并不想跟皇帝推心置腹,因為實在沒有必要,還容易讓皇帝把他當成妖怪,送到菜市口給咔嚓掉。
所以她唯一做的事情也只是賭一把,半真半假的說出一切,把選擇權交給皇帝,璇璣知道,皇帝也在觀望,也明白在前路未卜的情況下,一切都是一場賭局。
但璇璣很自信,因為她清楚皇帝目前別無選擇。
忽然間皇帝眉目舒展,淡淡笑道,“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璇璣揚起笑臉,笑容明媚的晃過皇帝眼前。
皇帝目送這鐘雨馨退去的身影,也許慢慢來,會得到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終于考完了,璇璣舒展了一下身軀,這算是一次突破性的勝利,不是么!
“是么?”安琪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打消了璇璣想要消遣的心情。
“不知道你這個小滑頭,有什么指教?”
安琪不置可否,“我覺得主人太冒險了。”
“你是說董碩?”
“嗯,最起碼你不應該以真實身份出現,萬一他將來出賣你呢,我可不相信他最終還會堅持你是皇帝派過去的,只要張腦子的人都應該清楚,六歲!在人類的范疇中只是個稚童,你讓一個成年人怎么相信你?”
“非常有邏輯的論述,不過我偷偷開了一下瑪麗蘇光環。”
“真的么?這是您第一次使用這個技能,效果怎么樣?”
璇璣給了安琪一個白眼,“當然是假的,這種東西能有什么用,不就是讓周圍的人都喜歡你么,對你有好感么,當你離開后,光環效果立馬削減,你覺得那些因為光環效應而對你有好感的人,就不會背叛你么?”
“好像是這個道理,那主人您有別的辦法?下毒么?”
“我只是在刺殺他的時候,給他下了蠱。下毒怎么可能控制一個人,記住,人心難測,毒藥可控制不了一個一心尋思的人,所以我最后選擇了蠱。”
“哦!!!主人,啊,是了,那時候太黑,我也沒關心那么多,不對呀,你是什么時候養蠱的?”
“嗯——我想一下,好像是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吧,正好那時候不是裝病么,太醫院的大夫送來了不少藥材,之后我又住進了宮中,有時間也會去太醫院,順便偷偷順點藥,所以一直以來,養蠱的條件還是蠻充裕的。”
小毛球有點焦躁的亂飛,“主人,為什么你有這么多事我不知道,可是我也一直在你身邊啊!”
璇璣掏了掏耳朵,“你難道沒發現自己最近懶散了很多么?是不是因為曾經的任務都太簡單了,你都松散慣了?”
“呃”安琪有點羞愧的撒了個嬌,“那主人您也太厲害了!可是您這個世界好像有點空閑就會搞點事出來,還每天練習武力,精神力,居然把養蠱的活都撿起來了,那個,這會不會太忙了”
安琪明顯看到自己越說,主人的表情越冷酷。
璇璣眼神銳利,雙手扣在一起,掰的啪啪作響,嘴里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呵呵,這才哪到哪啊,上回我準備的那么充分,還開了上帝視角的金手指,還不是輸的一敗涂地,這回,說什么我也要那家伙好看!趙!”
小毛球抖了抖,它感覺從主人牙縫里蹦跶出來的那兩個字,仿佛都看到了字體“灰飛煙滅”的錯覺,唔...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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