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煎好端過來時,顏景把孩子給弄醒,還故意把他給弄哭。
聲音響亮得多,少了很多悶啞的感覺,大娘見此面色一喜,這種情況就是孩子好轉了些。
但不知道為什么要把她孩子弄哭。
顏景解釋道:“讓孩子提提氣再喝藥。”
大娘連忙點頭:“哦,好,行的。”
一勺一勺給孩子喂了藥,吃了藥,過了一會兒,孩子哭得越發響亮,一直在哭,哭了很久,大娘不解地看著打瞌睡的顏景,雖然不知道孩子哭成這樣她怎么能睡得著,但還是把她叫醒了。
“孩子總是哭。”大娘看著顏景。
顏景皺眉,看著嚎叫的孩子,說道:“餓了。”
大娘:“……”
她讓伙計給孩子弄了點吃的,還請伙計收留她們一晚,她會額外付報酬,伙計見兩個女子,這大半夜趕出去也不合適,便同意了。
而大娘心里想的是,等天亮大夫來之后再讓大夫看看孩子的情況,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顏景對此心知肚明,她沒吭氣,換個姿勢繼續打瞌睡。
至少今晚不需要露宿街頭,相當于找了個地方免費住了一晚。
其實孩子的問題也不是大問題,只是在這個時代容易要人命,這要是在現代,有孩子得這病,一般大夫都能解決。
第二天大夫一來,就看到一個母親帶著孩子睡在地上,一個小姑娘撐著腦袋打著瞌睡,問伙計怎么回事,伙計說了,大夫嘆氣,也沒說什么。
大娘醒來后就抱著孩子讓大夫看,大夫一番查看,說道:“你的孩子沒什么大礙了。”
“我再給你開點藥,你給他吃上幾天就能大好。”
大娘對著大夫感恩戴德的,顏景睜開眼睛看著她:“不感謝我嗎?”
“感謝,感謝,一定會感謝你。”大娘喜極而泣,沖著顏景躬身行了個感謝禮。
出了醫館,憔悴的大娘遞給顏景一兩銀子,問顏景:“姑娘,這個夠不夠啊?”
顏景看著很小的銀子,說道:“夠了。”
“不是我不愿意多給,你也看到我的情況了,我家中條件也不是很好。”大娘局促地說,這已經是所有的了。
顏景:“無妨。”
她擺擺手:“得了你的報酬,我就不跟著你了,再見。”說完轉身就走了。
絲毫不拖泥帶水,很瀟灑,大娘愣愣地看著顏景的背影。
有點慶幸遇到這么個姑娘,慶幸當時好心提醒她一句,不然她不會跟著自己吧。
想到自己之前還罵過人家,臉臊得慌。
手中拿著一兩銀子,顏景在思索這一兩銀子的購買力,能買些什么呢?
“熬一晚上,得了個這。”顏景把銀子在手里巔著玩。
衛隱:“不,你還混到餅和一個住的地方。”
顏景:“有道理。”
“我決定了,我要行醫。”顏景已經開了一單了,挺看好這個行業。
技多不壓身,再次感謝老頭。
衛隱:“...”
“那你要不要整點行頭?是做游醫嗎?”他問。
顏景:“嗯。”
一晚上沒白辛苦,發家致富的啟動資金就是這一兩銀子了。
她拿著銀子去做了一身衣服,白藍相間,樸素又有點像門派弟子的服飾。
然后做了一個幡,幡上面寫著普遍游醫用的幡上都會寫的話,不過顏景在上面額外加了一句:師承醫絕谷。
再背了一個藥箱,里面備了一些常用的藥品和銀針。
這一套下來,不僅那一兩銀子沒了,就連苗老爹的棺材本也沒了。
可謂是兩手空空。
兩手空空的顏景在街上游蕩著,有人問她,醫絕谷是哪里,有這個門派嗎?
顏景一本正經點頭:“有的。”
“在哪里?”別人好奇地問。
顏景瞅著他:“隱世門派,豈能隨意告知?”
對面小聲地‘嘶’了一聲,說道:“既是隱世門派,你如何還出來行醫?”
顏景嘿了一聲,看著這人:“你來挑刺?”就不允許隱世門派的人沒錢?
混點盤纏容易嗎?
“我也不是挑刺,我就是好奇,一直只聽說過神醫谷,沒聽說過醫絕谷。”對方皺著眉,打量著顏景。
顏景:“你只要記住我們的檔次是一樣的就行。”
“看不看病,不看病別問。”她都要煩死了,翻了個白眼。
對方攔著她說:“那你還沒說醫絕谷到底是什么來頭。”
顏景更來氣了,雙手環胸,看著這人:“你是看我一個女子,好欺負?”
“再不讓道我就喊非禮。”顏景哼了一聲,甩甩衣袖走了。
這回對方不敢攔她,只是暗道這女人好生潑辣。
衛隱說道:“這什么醫絕谷,是你自創的嗎?”
顏景云淡風輕地嗯了一聲:“對,自成一派,剛才才成立的。”
衛隱:“見你為了錢財如此辛苦,我好生心疼。”
“繼續。”顏景就看他又想要玩什么花樣。
衛隱說道:“其實我這里可以兌換金銀,你要的話,我給你兌換,也不貴的。”
“哦,又想坑我。”顏景拒絕道:“不兌換。”
衛隱:“...”
“我不是坑你,是舍不得你這么辛苦,還被人質疑。”
顏景:“閉嘴。”
衛隱:好滴。
不兌換就不兌換,哼。
武林高手顏景的游醫之路并不太好當,因為那醫絕谷的字太顯眼,每個人都問她,醫絕谷到底在哪里,是什么門派?
門派里面有沒有比較出名的人。
光盤問她的門派去了。
問完又搖搖頭走了,也不請顏景醫病。
顏景想買一張紙和筆把他們這些人都問的問題寫下來掛在幡上讓他們自己看,可惜實在是身無分文,到了天黑,在城里逛了一天的顏景餓的背藥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坐在巷子角落里,揉著肚子懊悔沒有買兩張餅。
她腦袋靠在頭上,瑪德,自信過頭了,以為準能開張。
“我說你還是把這個絕醫谷名頭給去了吧,他們光忙著質疑你去了。”衛隱建議道。
顏景貼著墻根,有氣無力的問:“為什么?”
“因為你這寫的太唬人了。”衛隱捂臉,當時做這幾個字的時候,她還一個勁要求,要大,一定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