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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訂婚失敗(大章)

  “上幾日你姨母給本王托夢了,所以本王來看看。”譽王不擅長撒謊,說的臉有些紅。

  慕云縣主自然想不到一只嗡嗡會撒謊。

  聽譽王是要去看安慶公主,那是她親姨母,她不跟著不好。

  可她是來偶遇陸巡的,現在硬著頭皮也得跟著去了。

  煩透了!

  “舅舅,我陪您一起上去,我和思思姐姐路過,也是要看看姨母,給姨母上柱香。”

  后人都知道安慶公主死了,但是并不知道安慶公主為何而死,不過他們來白云觀總是要拜祭這位公主的。

  畢竟是成年薨逝的,不算夭折。

  譽王看一眼身后眼淚汪汪的錢錦棠,拒絕了慕云的提議:“你一會再過去了吧,你們仗勢欺人還不跟人家道歉,這事不能這么算了,不然多傷百姓的心。”

  說著叫錢錦棠道:“是錢二小姐吧,本王記得你,你要登塔拜祭你母親嗎?本王帶你去,看誰還敢欺負人。”

  終于可以拜見母親了,錢錦棠喜極而泣,給譽王行禮。

  譽王虛扶一把,然后提前邁開不足。

  錢錦棠先把裴紹行支開才跟了上去。

  慕云看有機會單獨跟陸巡相處,求之不得留下來,誰要拜祭那種根本都沒見過面的姨母啊,真是玩笑。

  “陸六哥。”慕云帶著女孩子的青澀靦腆樣子跟陸巡打招呼。

  想到陸巡對錢錦棠的好有些過分,她想知道二人到底是什么關系,接著問道:“您對那位錢二小姐可真好,你們之前認識嗎?”

  “縣主也扯老婆舌嗎?”陸巡用眼睛瞟了一下慕云,像是看一堆垃圾一樣:“與你無關,你管的有點寬。”

  說著提步就進塔了。

  慕云是縣主,什么時候被人這么罵過?她頓時就氣哭了。

  陸巡怎么可以罵她?太過分了,難道他不知道他母親想為他們兄弟求娶她?

  她是他母親都要求著的人,他憑什么罵她?

  一定是因為錢錦棠那個小賤人。

  嚴云庭已經看了好一會戲了,之前譽王和陸巡就欺負慕云縣主。現在譽王走了,這陸遜更加不知好歹,如果他不出面的話,縣主不是要被陸巡欺負死了?

  縣主那么尊貴溫柔,豈是他們這些臭男人可以侮辱的。

  “墨耕,你太過分了。”嚴云庭攔住陸巡道:“你怎么可以這么跟慕云縣主說話?縣主是正常的在跟你打招呼。”

  想了想慕云有點干涉陸巡的隱私了,陸巡是個孤僻的人,不喜歡被人問。

  “可是也要分誰問你吧,能被縣主關心是你的福氣啊,人家那是關心你,不是干涉你,你怎么這都聽不出來呢?你應該跟縣主道歉。”

  慕云心想是誰在說話?

  抬頭一看是嚴云庭,她認識的,小閣老堂侄子,雖然嚴家貴不可攀,但到底不是小閣老的親兒子,只是侄子而已,利用利用做墊腳石可以,嫁人就不能嫁給他。

  嫁人還是要嫁給陸巡這種根紅苗正的嫡系子弟。

  不過聽說陸巡和嚴云庭是知己,嚴云庭如肯幫她肯定能影響陸巡的想法,到時候她就可以順利成為陸六少夫人了。

  “多謝嚴公子。”慕云楚楚可憐的道:“您也別怪陸六哥,方才確實是我說多了,女子也不應該這么話多,我回去就把女訓女戒抄寫十遍。”

  “縣主您真的是太嚴于律己了。”嚴云庭眼里都是欣賞的光,回頭看著陸巡道:“我就說縣主是為了關心你,縣主都要寫女戒了,你難道不應該跟縣主道歉?”

  陸巡說了聲“有病”,徑直走了。

  慕云縣主:“……”

  嚴云庭:“……”

  嚴云庭倒沒覺得沒面子,就怕縣主沒面子,他急忙回頭安慰慕云:“墨耕脾氣就那樣,您別往心里去。”

  慕云苦笑一聲道:“我知道,是因為我無意間得罪了陸六哥的心尖寵,所以六哥才跟我生氣的,真是不知道六哥怎么想的,他是不是被那位錢二小姐給騙了啊,那位小姐身邊有人,還相親了呢,怎么陸六哥一點都不介意?”

  肯定是不知道,所以她得把她知道的說給嚴云庭聽,嚴云庭就會轉告給陸巡了。

  “就方才那個年輕人就是,我可沒撒謊啊。”

  嚴云庭在樓上看的清楚,陸巡是知道那女子相親的,只是臉上不高興了但沒做出制止的行為,難道……

  嚴云庭突然想到,陸巡其實不是在看那個女人吧?是不是在等慕云縣主啊。

  之所以那么生氣,是因為期望多大失望就多大,他肯定是誤會縣主不是好女孩了。

  對嘛,他就說一個是慕云縣主這么貴氣的女子,一個不過是長的好看點的破落戶,陸巡是京城大少怎么可能丟了西瓜撿芝麻呢。

  “您想多了,墨耕并不喜歡那個女孩。”嚴云庭信誓旦旦道:“我倒是聽說三夫人想跟公主府聯姻呢。”

  慕云立即做出認真的樣子道:“嚴大哥,八字沒一撇的事,您可別亂說。”

  是啊,女孩的閨譽多么重要,事情還沒定他不能亂說。

  “反正墨耕是不會喜歡上那種貧賤女子的,他們只是上下級的關系。”

  上下級?

  慕云雖然不信,但是只有這個解釋能解釋陸巡為什么明知道錢二相親還不生氣,看起來真的不是喜歡。

  她終于松口氣,還以為陸巡轉了性開始喜歡女人了呢。

  他要么誰都不喜歡,如果喜歡,也只能喜歡她。

  至于錢錦棠那個小賤人,就算陸巡不喜歡,她也得想辦法修理修理她。

  可不止陸巡給她撐腰,舅舅都向著她說話,簡直不能忍。

  錢錦棠和譽王到了塔頂最里層。

  里面供奉著安慶公主的排位,前面點著一大海缸油燈。

  這不是皇家供奉的排位,是錢守業讓錢淵點的。

  看著冰冷的排位只剩下一個名字,錢錦棠跪在前面給母親磕頭,泣不成聲。

  嗡嗡的眼窩子比錢守業還淺,用袖子拭著眼淚:“真是太感人,太悲傷了,太可憐了,你們母女都沒見上一面你娘就這么走了。”

  “是啊舅舅,我真的好可憐啊!”錢錦棠嗚嗚大哭起來。

  等錢錦棠拜祭完了,譽王把外甥女扶起來,帶著哭腔道:“別哭了,雖然生的時候沒看見,這個遺憾咱們不能繼續留著,舅舅已經安排好了,很快圣上就會下圣旨,讓你爹娶你娘回家,到時候把你過繼給你娘,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縣主了。”

  “圣上能同意?”錢錦棠很懷疑,她那個外公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同意這種事呢?

  提到這個,譽王只想感慨一句,因為涉及到不靠譜的父親,他從來沒有這么認真思考過一件事,怕拒絕啊,所以得左思右想的,一步步都要經過算計,還要縝密算計,不知道掉了多少頭發。

  可真的認真算計了,他發現父親也不是洪水猛獸,有時候計算得當,他也會按照你的意志行事。

  “反正舅舅都安排好了,你這幾天就在家等消息就行,不過有一點,不管聽到關于你娘的什么消息,你都別怕。”

  都是人為的。

  錢錦棠不知道要怎么感謝譽王,她不在意什么封號,她只想讓母親名正言順。

  她要跪下來拜譽王。

  譽王看看左右忙制止他:“你還是算了吧,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跪下來我身上起雞皮疙瘩,害怕!”

  怕死!

  錢錦棠心想那你就少睡點女人吧。

  舅甥二人邊下樓,譽王問錢錦棠裴紹行這個人怎么樣。

  錢錦棠腦海中卻都是和陸巡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嚇得雙手放到了胸口,她這是怎么了?

  舅舅問的是裴紹行,明明裴紹行那么好,他怎么會想到陸巡呢?

  也是,畢竟她是大人的狗子,上輩子她的婚姻大事都要大人說了算,有好多人想巴結大人,把家里的純種母狗往大人院子里送,就想讓那些母狗懷上她的孩子。

  顯然,大人想讓她當單身狗,跟他一樣,然后就把她給閹了。

  她被上輩子影響太多了。

  “舅舅您也看見了,裴二哥是個很好的人。”錢錦棠中肯的道;“這樣的好人,就我這個德行,打著燈籠也找不到,我覺得他很好。”

  譽王不贊同的道:“你覺得他好就好,怎么還妄自菲薄呢?別忘了你的身份,往后只有他敬著你的,不用你夠著他。”

  錢錦棠不以為然,就在他們這一朝,公主都是屁,應該說皇子都不如寵臣,除了皇上外家,至今沒有外戚做大的,縣主什么都不是好吧。

  不過現在訂婚還有一個好處,不用擔心裴紹行是為了權勢才找她的。

  總之她對這門婚事很滿意。

  譽王本來對裴紹行也滿意,而且錢錦棠的婚事還有錢守業把關,比較自己的眼光,譽王更相信錢守業。

  他沒再說什么。

  他先錢錦棠先離寶塔,錢錦棠在塔底遇到了陸巡和裴紹行。

  “大人!”錢錦棠先跟陸巡打招呼,然后才看見的裴紹行:“裴二哥您還沒走啊。”

  裴紹行看一眼陸巡,這位都沒走,他為什么走?

  話說,這位為什么不走?

  他道:“我看你平安無事再走。”

  錢錦棠笑道:“譽王爺是十分寬容溫和的人,有他在,我怎么會有事呢。”

  看陸巡一直繃著臉,錢錦棠想關心下主人,又怕有些話當著裴紹行的面不好說,她想讓裴紹行先走。

  不曾想裴紹行對陸巡道;“大人,您有事要吩咐嗎?如果沒有,在下要送錢二妹妹下去了。”

  陸巡恍然大悟,心里的小人西子捧心的后退兩步,他為什么在這里?他應該在車里啊。

  是為了保護錢二不受欺負,也是為了看錢二的相親對象靠不靠譜,現在錢二已經安全了,身邊還有護花使者,他留下來算什么事?

  可是為什么心中像是泡了醋一樣發酸,他以前從來沒得過這種病啊。

  是啊,他肯定病了。

  陸巡轉身就走。

  錢錦棠追出去叫道:“小叔叔您怎么了?”

  陸巡想要罵她,像是罵慕云縣主那樣。

  關你什么事?

  管得寬?

  你不是有未婚夫了,管你的未婚夫去吧。

  回頭對上擔心的目光,所有涙氣的話他都說不出。

  “我好像生病了,我先走了。”陸巡擠出一抹笑,轉身離去。

  錢錦棠真的擔心起來,大人是非常健壯的人呢,好像全世界的牛都死光了他都不會生病,但是方才大人的樣子真的很難受。

  大人怎么了?

  慕云看見陸巡下山了,也想知道陸巡遇到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快就走了。

  可是她沒有機會,她不過是跟陸巡說了一句話,嚴云庭幫著她說了幾句,他們就被陸巡的屬下都趕離了寶塔。

  雖然她是縣主,但是陸巡是錦衣衛,譽王又在塔里,人家清塔事出有因,她想發火都找不到理由。

  上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她全都沒看見,也沒打聽到。

  不過舅舅和陸巡都很反常。

  慕云繼陸巡離開之后,急忙上了馬車也往城里回。

  到了城門口,她先是派人去昭華公主府送信,畢竟思思縣主被譽王扣下了,她得告訴那個跋扈的姨母,不然那姨母又要找她麻煩。

  等她回到安寧公主府則直奔后宅,去找母親的所在。

  “娘!”

  安寧公主和丈夫劉駙馬感情不好,兩個人一個住公主府,一個住劉宅,已經分居多年。

  安寧公主也從來不去找丈夫,閑來無事喜歡養面首……不是,是門客。

  她有兩個十分年輕的門客,擅長琴棋書畫,此時她正在和其中一個切磋管弦樂器。

  聽見喊聲,安寧公主急忙讓門客從后門走,然后坐在羅漢榻上喝茶。

  “娘!”慕云進來了。

  安寧放下茶碗問道:“不是和思思出門玩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安寧沒等坐下就道:“我遇見譽王了,她說夢見了安慶姨母,去給姨母上香,娘,您說這事蹊蹺不蹊蹺?”

  接著又把譽王“順手”救了錢錦棠收拾思思的事情說了。

  “您說譽王是不是反常,以前他可從來不會管這種閑事。”

  安寧身為安慶的親姐姐,譽王上兩天還真的找過她說安慶的事。

  譽王當時說,不想讓安慶孤苦伶仃,想給安慶找個婆家,難道找的是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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