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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棠棠知道母親死亡真相

  可錢錦棠眼下沒有時間去關注陸巡,因為蘋蘋和梨梨找到了那位道姑,然后二話沒說,就把那道姑抓起來安排在錢家老房子里了。

  老房子不知道賣給了誰,反正現在也沒住人,恰好錢錦棠有鑰匙。

  錢錦棠借口都不用找,趁著錢守業和何氏睡午覺的時候,帶著蘋蘋和梨梨偷偷從角門出去,繞過張相公家,直接就到了老宅子。

  人就關在錢錦棠之前的臥室里。

  錢錦棠進了院子,有兩個蘋蘋雇傭來的社會幫閑在看門。

  那兩個人看見錢錦棠長得漂亮眼睛一亮,被蘋蘋一個眼神給震懾住了。

  兩個人忙變得狗腿起來;“人在里面呢,小姐請。”

  錢錦棠心想蘋蘋治人的手段厲害,跟她有一拼。

  他們三人一起進了房門,蘋蘋熟練的把門關好,然后指著里屋的方向。

  錢錦棠點點頭,兩個婢女自動自覺的留下來看門,她自己進了臥室。

  臥室里,一身灰色道袍的中年婦人正在打坐。

  她雙目緊瞌,不知道在祈禱什么,靜靜的有種圓寂了的感覺,倒是沒看出害怕,不虧是出家人,有點風骨。

  錢錦棠走過去,她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睜開眼,等看清錢錦棠的容貌后,微微張開嘴,有驚訝的目光一閃而過。

  錢錦棠背著手笑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乃安慶公主的女兒,請道長過來不是為了為難道長,但是也要請道長體諒一個做女兒想知道母親過往的心情,我就直接問了,我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是為難卻綁著人來,哪里是請呢?

  什么都沒問就做事了別人認識公主,這么強勢。

  她雖然語氣很好,可是話里話外都帶著威脅之一。

  道姑苦笑道:“果然,貧道沒有看錯,您和公主長得有七分相,貧道一眼就認出您來了。”

  果然她很好認。

  錢錦棠道:“那更請道長賜教。”

  “您叫我邱也子就行。”看錢錦棠眼睛瞇的跟小狐貍一樣叫她:“邱也子道長好,還請賜教。”

  她笑道:“您不用著急,我知道您的意思,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心里過不去,想要告訴當年一些人真相的,既然殿下的后人還活著,那告訴您就再好不過了。”

  “殿下死于生產,卻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人為!”

  錢錦棠有種意料之中的憤怒:“果然?”

  “是!”邱也子既然敢回來,自然就敢咬死了:“我懂得一點岐黃之術,公主生產完血流不止,老大人請我給她續命我檢查過,是有人用手硬生生放倒里面把孩子拉出來,子宮都給搞壞了,如果不是想致人死地,沒人會那么接生。”

  跟接生的有關!

  硬生生。

  錢錦棠聽著都覺得殘忍,別說母親是親身經歷過。

  她眼睛瞬間紅了。

  知道當時祖父和錢淵都去了:“你是說我祖父害死我娘的?還是我爹?”

  邱也子忙道:“老大人如果想害死公主又怎么會請我去呢?二老爺就更不會了,那時候他和公主蜜里調油刻骨銘心的,公主死后他還大病一場,怎么會是他?”

  這兩個都不是,那是誰?

  接生還和誰有關?

  看來當年的事她知之甚少。

  錢錦棠看著邱也子的春微微顫抖,等不及的問道;“是誰?到底是誰要害我娘?”

  如果不是記住了外面有人,她現在就要喊出來來發泄心中的郁憤。

  娘親才十五歲,到底是誰喪心病狂害一個命運那么苦的公主。

  害得她和母親一面都沒見過。

  還有祖父,真的疼愛她嗎?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她?

  邱也子看錢錦棠快瘋了,嘆了一口長氣,吐出三個字:“何英俏!”

  不是別人,只有那個惡毒的女人。

  接著她就把何氏怎么欺騙錢淵的,又是如何和安慶來往的事都跟錢錦棠說了。

  安慶公主雖然是被皇后軟禁了,連個下人都沒派給她,可是邱也子在附近修行,皇后也管不著道姑,她有機會跟公主接觸。

  安慶孤單沒人說話的時候總去找她聊天。

  當然,邱也子不善言辭,多數時候都說安慶公主跟她說話,把她當殿里頭的神明,什么都跟她說。

  所以她知道細節。

  何英俏就是何氏的大名。

  錢錦棠聽的前身的毛都炸起來,恨不得爆炸:“何氏?何氏害死了我娘?”

  這個賤獠!

  她一點都不懷疑,她要讓何氏血債血償。

  可是錢錦棠還有幾個小疑問。

  “我祖父和我爹知不知道這件事?您既然看出來了,當時沒告訴他們?”

  邱也子一臉的內疚。

  “是我膽小如鼠,是我對不起安慶公主。”

  她本來是方外世人,并不想關注紅塵之事。

  可是安慶公主總喜歡找她說話,她就聽著,公主還會問她意見,當時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公主說:“我們老祖講究清靜無為,既然有人能幫公主養孩子,又能保住公主的名聲,那就答應她啊,不然公主敢告訴皇上嗎?”

  安慶不是不敢,是她根本見不到皇上的面。

  她人也太年輕了,根本不會把人想的那么壞,于是就聽從了邱也子的意見,同意何氏的話,讓錢淵娶了何氏,給他們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出身。

  誰知道,就因為這句話葬送了一個十五歲少女年輕的生命。

  邱也子怕死,她哪里敢說出安慶死亡的真相,她怕錢守業豁出去的查,她怕皇帝下旨怪罪,她怕有人殺她滅口。

  所以就算知道安慶公主死的不明不白,她什么都不敢說,人沒救回來她當即收拾行李跑了。

  這一跑就是十五年。

  現在她時日不多了,每每病痛,她都會想起那個年輕可愛又活潑的公主。

  宮里的人捧高踩低會苛待公主的用品,可每次譽王送來好吃的好用的公主都會拎著一個小柳筐給她送去。

  公主還說她潛心修道,一定能位列仙班。

  可她哪能啊?哪有臉成仙啊,她隱瞞了一個好人的死因。

  等于助紂為虐。

  她罪孽深重。

  現在的病痛就是報應。

  她必須說出來了,再不回來說出來,她死后會下十八層地獄吧。

  “大小姐,您如果想為殿下報仇我可以作證,我可以指正何英俏。”

  當錢錦棠聽說那些話是邱也子勸母親的,她恨不得殺了這個女道士,一個出家人管什么紅塵事,多嘴多舌,簡直罪該萬死。

  但是很快她就冷靜下來。

  弄死何氏才是真的給母親報仇。

  當年的所有物證都找不全,指正根本定不了何氏的罪。

  而且老皇帝剛愎自用死要面子,都得捅出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說不定她都不能幸免。

  她只能用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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