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錦棠立即告訴桃桃:“去找車夫,讓他去找大哥,把鄭聰盡快找來。”
錢謙益在家讀書,很好找。
桃桃擔心道:“鄭聰會來見您嗎?”
錢錦棠道:“大哥去找他他肯定會來的,跟大哥說這里的情況他就懂了。”
桃桃去了,蘋蘋望著門樓子很是擔心:“就怕來不及。”
錢錦棠眼睛一瞇,冷笑道:“她不敢死的,不過是為了要挾我,我們快走。”
這時候走嗎?
梨梨有心不忍心,孩子是無辜的。
蘋蘋拉著她道:“找不到我們,那孩子就很安全。”
高思淼站在高處看錢錦棠貓腰在人群中走了,她氣的跺腳,怎么忘了那小賤人是個大腳。
“錢錦棠你別跑。”高思淼喊道:“你好狠的心啊,難道跟你沒有親戚你就不管一個孩童的性命嗎?”
下面的順著他的目光四處尋找。
可是他們都不認識什么錢錦棠。
孩子母親絕望的看著四周,眼神迷茫。
高思淼又對金紹庭道:“你等什么呢,人都跑了,難道你一個當官的想草菅人命,我告訴你,不把錢錦棠給我找出來我真的抱著這個孩子死。”
金紹庭是出了名冷淡,老婆孩子一輩子都沒見他笑過。
他目光冷如冰水,聲音重而沉沉,四周都能聽到:“所以你是在威脅我嗎?”
高思淼一愣,她的本意是威脅錢錦棠。
但是她沒想到那賤人那么無恥,竟然一點道德心都沒有的跑了。
她硬著頭皮道:“大人也不想我在您的地盤上出事,請把錢二小姐給我找出來。”
金紹庭對手下道:“去吏部,將高大人接來。”
“是!”
下面人走了,高思淼氣的大叫:“你叫我爹干什么?是錢二對不起我,我要見錢二,不然我就跳下去,我帶著這個孩子跳下去。”
金紹庭道:“你當天下人都是你爹啊,子不教父之過,不找你爹我找誰?”
高思淼:“……”
這個武官完全不講武德,她怎么選擇在他的地盤出事呢?
錢錦棠已經偷跑到一家茶樓里,她坐著喝茶,婢女站在身后保護她。
里面不時有人把外面的事情傳進來了。
然后附近的人便紛紛發表看法。
“金大人也夠狠的,他就不怕那位大小姐真的跳下來?”
“當官才不管什么人命,他讓人把高大人叫來萬一這位高小姐出事了,到時候御史也說不到他,全是高大人教女不嚴的責任。”
“這一招很高啊。”
“那是。”
又有人議論道:“那位錢小姐倒是精明,還真的跑了啊。”
“要是我我也跑啊,明擺著這高小姐不想死,就是威脅人家不相干的,她跑了那孩子反而安全。”
“這下子那高小姐騎虎難下,不會真的把孩子丟下來吧。”
“那她可真是找死。”
梨梨聽了周圍人的話,笑著看向錢錦棠,低聲道:“看吧,大家都是知道是非黑白的,應該沒咱們什么事了。”
錢錦棠卻覺得如果只是這樣有點兒戲,她總感覺今天的事情不簡單,應該還有后手。
正想著,茶樓門口的路人紛紛回避,店小二對屋里喊道:“慕云縣主到。”
錢錦棠好看的眼睛看著門口方向凝著諷刺的光,她就說嘛,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
原來兩個人聯手了。
就是高思淼不知道她對鄭家人的重要性,真是在找死啊。
梨梨很是擔心道:“這人怎么陰魂不散,她來了準沒好事。”
蘋蘋看錢錦棠臉色不好,讓梨梨不要再說話了。
梨梨委屈的閉上嘴,心里忍不住擔心。
屋子里的人顯然都沒有慕云地位高,紛紛回避站到墻邊。
慕云穿著金紅色的玫瑰花纏枝通袖,下身一條石榴裙,身后跟著兩排婢女和侍衛,威風凜凜的進來。
她走到錢錦棠面前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野雞,就憑你這野雞也敢對本縣主不敬。”
錢錦棠目光全在她身后的婦人身上,是那個孩子的母親。
她目光挑像慕云道:“鳥人你在說誰?”
“放肆,你敢罵我?”慕云氣的手抖。
錢錦棠咧嘴一笑,露出淺淺的梨渦道:“我們兩個是同類,你說我是野雞,那你不就是鳥人嗎?”
“你……”慕云抬手就想打人。
錢錦棠小臉一冷道:“給皇家長點臉吧,你想讓人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囂張跋扈仗勢欺人?”
“你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你不過是沾了我舅舅的光才封的縣主。”
“那也是縣主,我們的封號是一樣的,級別相同,我可沒聽說過南門的縣主比西門的縣主高級。”錢錦棠不肯相讓道:“今后你在我面前最好少給我擺譜,我不比你少什么,你再糾纏不清只能是自取其辱。”
她本來都要去行賄李側妃了,慕云的行為讓她更加肯定這一點。
幕云說不過錢錦棠,忍著氣突然看向那哭成淚人的婦女道:“這位就是錢二小姐,也是云歸縣主,你快給她磕頭,求她去救你的孩子,你孩子的生死可都在她身上的了。”
那婦人一聽,像一灘泥一樣的匍匐在錢錦棠腳下,可她目光木訥像個提線木偶,一個字也沒說。
慕云縣主就催促她:“快求啊,難道你想讓你女兒死嗎?錢二小姐深明大義,一定會去救你的孩子的。”
那婦人聲音沙啞如被砂紙磨過,鼻涕眼淚一把的流下道:“縣主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去救救我的孩子吧。”
梨梨看不過去道:“你也聽見了,那個瘋婆子是讓我們家縣主去死,救了你的孩子縣主就要死,難道你孩子的命是命我們縣主的命不是命?”
那女人很機械的磕著頭:“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還那么小,還那么小。”
慕云循循善誘道;“對,你說的對,你的孩子太小了,錢二小姐可是大人,她去都不肯去,也太冷血了些,你快求她,你要認真的求啊,你是不是不誠心啊。”
那女人開始砰砰砰的磕頭,額頭很快流出血,周遭的嘈雜像是被剪刀剪斷,人們都看向女人額頭,漸漸鮮血淋漓往下淌,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