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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堂哥的婚事

  馮氏道過歉,錢陸兩家交換庚帖,陸巡和錢錦棠的婚事算是定了下來。

  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陸巡的意思是應該盡早結婚。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慕云縣主的耳朵里。

  慕云縣主對外都是溫溫柔柔的好脾氣形象,為了維持形象,一身的怒氣只能發泄到枕頭上。

  打了一會,她將枕頭交給親密的下人:“被老鼠咬壞了,拿去丟掉!”

  下人在院門口正好遇見安寧公主。

  安寧公主一看那枕頭破敗的程度,問道:“縣主把自己關在房里多久了?”

  下人:“半個時辰了。”

  安寧臉一沉,她這個女兒因為她不受寵的原因,自小就活的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養成了打枕頭的習慣。

  一個女孩子的枕頭,一年要換十多個這正常嗎?

  問題是不能讓人別人發現不正常。

  “找地方埋了,不要讓別人知道。”安寧公主小聲吩咐道。

  吩咐完,她進了慕云的房間。

  里面文房四寶,琴棋書畫樣樣齊全,可以看出屋子主人的靈慧和文雅。

  就是窗子都關著,空氣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

  安慶公主看慕云一個人坐在床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親自開了窗戶,然后坐下來問道:“都要嫁人了,你這又怎么了?”

  慕云聲音沉沉入透著冷意道:“您知道錢二和陸巡已經訂婚了嗎?她算個什么東西,可以跟我一樣嫁到陸家去,我不想跟她做妯娌。”

  而且他們倆竟然都是陸家小三房的兒媳婦,拋開錢錦棠嫁給陸巡不說,哪怕是他不喜歡的小叔子,她也不想有個什么都不是的賤人做妯娌。

  安慶嘆口氣道;“我猜想錢二小姐是你姨母的親生女兒,你看譽王殿下都在偷偷維護她,所以她并不是什么低賤的人,說起來她可能是你的親表妹。而且你別看錢淵如今沒什么名氣,可是他年輕的時候人又有靈氣長得又好,是京城出了名的公子,錢守業除了在老婆孩子身上栽跟頭之外,在外面當官辦事都可圈可點,錢家也不是那么不堪。”

  真的算起來,錢淵要比她的駙馬根紅苗正得多。

  她那個駙馬啊,是太監收了錢給她找的京城土財主。

  得了駙馬都尉的頭銜才躋身官場的,除了好色一無是處,她沒嫁進來的時候庶女就有兩個,這些年那個男人一直沒有放棄讓她認庶女做嫡女的想法。

  不過她一直沒松口。

  如果張駙馬是錢淵那樣的人,哪怕是后來糊涂一點,她也不可能只跟他生一個女兒就了事。

  母親這樣說慕云更生氣。

  她雖然是金枝玉葉所生,可因為是曹貴妃之后,所有人都對她抱著輕視態度,讓她在那種真正的貴人面前根本抬不起頭。

  反觀錢錦棠呢?

  同樣是曹貴妃之后,卻一點不用擔心被皇帝拉出去砍了,也不用看那些貴人的白眼。

  明明只是個文官孫女,卻從小養成張揚跋扈的草包性格。

  說是草包,可是只有無憂無慮的人才有資格做草包不是嗎?

  最可恨的是童年都過完了,錢家落魄了,她突然跳出來做縣主。

  做了縣主又能嫁給陸巡這樣的金龜婿。

  這就好像一件事她明明需要負責任卻只享受權利。

  怎么所有好事都讓她給占了。

  “娘,你幫我想辦法,讓錢錦棠嫁不成陸巡吧。”

  慕云拉著安寧公主的袖子哀求道。

  安寧公主變了臉色道:“你這孩子,你……雖然你們都嫁給陸家,你不喜歡她,可你嫁的人是陸遠,是陸家小三房的長子,陸巡完全影響不到你們,只要你好好過日子將來三房的一起都是你的,你為什么非要沒事找事呢?”

  “三房加起來都不如陸巡一個人有錢,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這……”安寧公主猶豫了,她確實聽說過陸巡斂財有方,是個十分財大氣粗的人,就是摳點。

  “可是陸家和錢家都訂婚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看著前方的虛空,慕云神色一凝道:“只要娘不阻止我就行了,只要我有一口氣,就不會跟錢錦棠做妯娌。”

  陸巡去找陸昂商議自己的婚事,三房卻卻傳來馮氏生病的消息。

  這也太巧了,這時候陸巡如果一定要成親的話,怕有人說兒媳婦克人,陸巡為了保護錢錦棠的名聲,只能暫時擱淺立馬成親的打算。

  錢守業讓錢錦棠帶扯淡去看他,爺倆喂鳥,提起馮氏,錢守業道:“她是不想讓人陸巡這么快成親,也想拿捏你一下。”

  最主要的原因,陸遠也要成親,可陸遠的院子還沒修整好,馮氏怕陸巡不管不顧搶了陸遠的先。

  畢竟是哥哥,弟弟在哥哥前面結婚,按照馮氏的想法,那哥哥的福氣不是都被弟弟搶走了。

  錢錦棠對婚事無所謂,她道:“您說這個我想起來了,大哥的婚事到底什么時候辦啊?”

  她前面還有大堂哥大堂姐呢。

  上輩子錢謙益的婚事退了,錢澤在老家給錢謙益找了個很不講道理的妻子。

  不是那女子把錢錦棠趕出來她就說人家壞話。

  張玉秀明明看中錢謙益讀過書,長得又白凈,比他們本地那些人個子高看起來瀟灑,也明知道錢家家道中落沒什么錢,她同意嫁過來卻天天嫌棄錢家窮。

  大堂哥之前已經找到了一份教喻的工作,張玉秀嫌棄束脩少,非要大堂哥去他們家鋪子幫忙,最后張家沒給大堂哥幾個錢,對外卻天天說大堂哥吃住用都是他們家的,還要他們家給他養兒子老婆,整個成了一吃軟飯的。

  大伯父不喜歡聽這些,放下身段去徽商商會做賬房,每個月有八兩銀子全部都交給張玉秀,張玉秀生了兒子卻從來不讓大伯父抱。

  要么說大伯父從外面回來身上涼,等熱乎了又嫌棄大伯父沒洗澡。

  洗了澡天都黑透孩子睡覺了,第二天一早大伯父又要去掙錢。

  前前后后大伯父給張玉秀不少錢,可到死也沒摸到孩子一根手指。

  別說大堂哥,就這點上,錢錦棠午夜夢回,想起來都恨張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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