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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錦棠心想原來也給了錢美宜。
她看錢多多一眼,估計這人也有了。
說起來,嚴少夫人也給了她請柬,明明對她不懷好意,現在又請她的姐妹死對頭們,呵呵,這位嚴少夫人很絕啊,看樣子是要給她上“正餐”。
果然錢多多那邊焦急道:“爺請柬我也收到了,您讓我跟妹妹門一起去吧。”
這錢多多因為劉氏,也在受罰期間。
她和錢美宜一樣,都不喜歡錢錦棠。
錢守業琢磨著,這姐倆到一塊了,不知道要怎么害他的棠姐呢。
他講捏著手里的松子,冷笑道:“你們都沒有真心悔過,怎么可以出門呢?”
又看向錢淵道:“誰告訴你犯錯了過膝日子就可以被原諒?就因為我沒將錢美宜送到家廟中去,你就覺得她現在可以出門,還能出去走動了?不行,他們兩個誰都不準出門,明日我去請個教養嬤嬤,姐妹三個人都要學,大丫頭和錢美宜等著訂婚了再出門吧。”
如果他們一輩子不訂婚,就一輩子不讓出門了嗎?
錢美宜和錢多多傻了眼。
錢美宜委屈的看向錢淵。
錢多多就沒有那么好的忍耐性,直接怒了道:“憑什么?你們把我娘關起來,現在還想關我?我有請柬憑什么不讓我去參加花會?”
又指著錢錦棠道:“她就可以,她又是什么好貨嗎?別忘了之前最敗壞門風的人就是她,憑什么她現在可以作威作福?我不服。”
錢守業因為不喜歡劉氏,也不喜歡錢多多。
其實他連錢謙益都不怎么喜歡,是看錢謙益這次跟劉氏徹底決裂了,他心里才對錢謙益徹底改觀。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只有遵從他的意愿,他才覺得你是錢家子孫,不然就是給兒媳婦疼孩子,他才不疼。
被錢多多這么一吼,錢守業頓時覺得威嚴受到了侵犯,越發覺得當年劉氏毀了大房,看看,這就是劉氏生的狗東西。
“誰管你服不服嗎?”錢守業冷冰冰的道:“暫時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的,不管你服不服,你們都不準出門。”
說完一揮手,下人們立即來請錢多多和錢美宜出去。
姐妹兩個氣憤不已的跑出去,錢守業也不管他們怎么哭,看錢淵要走,他叫道:“老二,今日安寧公主來找你,為了什么事?你怎么沒跟我說這件事?”
錢淵用埋怨的眼神看向錢錦棠。
錢錦棠坦然道:“是我說的,爹爹又不是聰明人,做事竟然開始瞞著祖父了,我不放心。”
錢淵:“……”
這個死丫頭。
“其實沒什么,就是敘敘舊,敘敘舊。”錢淵做賊心虛,又看了錢錦棠一眼。
當然,這一眼和方才的幽怨不是同一種情緒。
錢錦棠知道她在的話,祖父多多少少會顧忌錢淵的面子,不會罵那么狠,她站起來跟祖父告辭。
“爺,我先回去了。”
狠狠罵,不行就揍,不要怕有人。
錢守業點點頭。
錢淵看老爹正經而嚴肅的樣子,一如早朝上鴻臚寺維持秩序的官員,他就知道老爹這次是動真格的,還不知道怎么打他呢,他有點害怕,突然不希望大女兒這么走了。
“棠姐……”
錢錦棠對錢淵行禮:“爹,女兒告退。”
說完如無情的浪子一樣,頭都不會的走了。
錢淵知道躲不過去了,認命的垂下肩膀,期期艾艾的看著錢守業:“爹。您,您到底要說什么啊?”
錢守業穿了鞋站起來,走向錢淵。
錢淵嚇得腿軟,看吧,要挨揍了,他也真是慘啊,都快四十的人了,竟然還要像小孩子一樣挨揍,有這么暴力的老爹真是倒霉啊。
錢守業卻一反常態,沉聲問道:“安寧公主是威脅你讓你不要同意棠姐和陸巡的婚事吧?”
竟然沒動手。
肯定要攢著一會一起上。
錢淵心想我才不傻傻的說實話呢。
他搖頭道:“不是,就是問我以前人不人認識安慶公主,為什么譽王跟我們家走的近,沒有別的了,她只是懷疑還不確定我的身份呢。”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不停的眨巴,這就是他撒謊時特意的緊張樣子。
都不用熟人,陌生人跟她相處一會都能發現,他怎么可能騙得了人。
錢守業對錢淵失望之間。
有時候人可以傻,但是一定要聽人勸,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找能拿主意的人幫么拿主意,就怕什么都不懂,還什么都不說。
錢淵占全了。
錢守業突然嘆口氣道:“老二,我已經不年輕了,你知道我為什么逼你大哥和大侄子讀書嗎?凡是我再年輕一點,我都會重返官場,可我真的干不動了,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興許今天晚上躺下,明天早上就起不來了。”
他突然間老淚縱橫,在明亮的燭光下,他鬢角的銀發閃閃發亮。
老爹像是經歷了什么打擊,陡然間就老了。
在錢淵的印象中,老爹還是那個能揮舞著竹竿子他他們兄弟壯年男子。
原來不知不解中,父親都老了。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離開他。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爹了,錢淵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了,頓時疼的眼淚落下。
他跪下來道:“爹,請你一直陪著我吧,沒有您的陪伴,我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
知道自己是個廢物可能也是一種美德吧。
錢守業嘆口氣,手撫摸上兒子的頭頂。
這個小兒子,也是他萬分期待下出聲的,他本想親自帶孩子,不管是老大還是老二,他親自給他們啟蒙,教他們讀書,教做人的道理。
他想親力親為,可是當時正是官職上升期,他要么去衙門,不然就在外面應酬,根本沒時間親自教養兒子。
等他發現兒子們不成才也已經晚了。
“是我沒有好好教育你們啊。”錢守業扶著錢淵的肩膀,越想越心酸,低頭哽咽,話說不出口。
錢淵忙道:“爹,使兒子們不爭氣總惹爹生氣,您別生氣了,我如今是駙馬了,不用科舉了,您可與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錢守業語氣肅然道:“老二,兒子,你不用管安寧公主說什么,她不敢把你的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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