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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理論

  秦翡眼睛輕輕瞇起來看著朝著她走過來的人——任先生。

  現在這個時候,任先生不應該在出現在這里了,不過,秦翡也可以斷定,任先生也不是來找她的,畢竟,她這次過來是隨性的,任先生不可能這么快抓到她的行蹤。

  既然不是來找她的,那么……

  秦翡朝著旁邊的病房看了過去,那是周元的病房,里面還有周禮。

  不過秦翡覺得,他找王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任先生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秦翡居然在這里,眼底一閃,但是,很快就隱藏起來了,對著秦翡點了點頭:“秦處。”

  “這個稱呼,不合適了。”秦翡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書文形式的東西還有兩天才能下來,這個時候,你依舊是秦處。”任先生開口說道。

  秦翡無所謂和任先生計較這兩天的時間,笑著問道:“任先生過來是?”

  “我是來找王詔的。”任先生坦然的說道。

  果然……

  秦翡斂下眸色里的暗潮涌動。

  任先生看了一眼秦翡,見秦翡沒有說話,這才對著王詔說道:“王詔,有些事情我想要找你談一下。”

  其實,原本任先生是可以直接給王詔打電話的,讓王詔過去找他,但是,任先生一想到現在的情況,他還是覺得他還是要有誠意一些,畢竟,以王詔和秦翡交好的程度,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容易辦成,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找王詔的時間居然會這么不湊巧,竟然碰上了秦翡。

  王詔蹙眉看向任先生,說實話,王詔對于任先生的印象并不好,沒辦法,誰讓他關了秦翡,在王詔看來,那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們之間是有工作性質,王詔恐怕現在直接轉身就走。

  但是現在……

  王詔眼底閃過不耐煩,面上卻什么也看不出來,依舊是那張不冷不淡的臉,對著任先生開口說道:“任先生請說。”

  任先生聽聞,隱晦的看了一眼秦翡,隨即,對著王詔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去談。”

  王詔眉頭皺了起來,看著任先生的目光里也帶著疑惑和打量,說實話,真論起來,他和任先生的工作性質是不同的,可謂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那種,雖然都是在一個體系,但是,平時就算是有事情也不會是任先生過來和他說的。

  王詔剛要點頭,就聽見一旁的秦翡開口了。

  “任先生這是打算讓王詔去送死?”

  從任先生說要找的人是王詔的時候,秦翡就知道任先生的來意了,韓斯徹做了什么,是一點也沒有瞞著她,所以,秦翡能夠想象在總局那邊罷工之后,很多事情都會變成什么樣子。

  而現在,恐怕是不管是上面,還是一些勢力都是不愿意受總局那邊的威脅的,所以,只能來找一些能力上和總局那邊的人不相上下的人去完成一些任務了。

  而王詔他們則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雖然夠不上總局那邊,但是,能力也是出眾的,而且,都是獨立完成過很多大型的生死任務,這種時候讓王詔他們過去接上,是唯一的辦法了。

  可是,這個最好的選擇在秦翡看來簡直就是胡鬧。

  很多人都覺得王詔他們和總局那些人都是差不多,但是,其實是不一樣的,王詔他們是偶爾會接到生死任務,但是,其實難度級別并不是S

  ,甚至連A都不在,只是死亡率高一些而已,如果真的讓王詔他們去接手原本總局的任務,那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秦翡敢保證,他們這些人過去,先不說任務失敗率有一半都完不成,就是這些人,恐怕七成都得折在里面。

  要知道,王詔他們也算是精英級別的,這些人如果折在里面的話,那是可就真的是損失慘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任務擱置呢。

  其實,秦翡很了解韓斯徹,韓斯徹雖然罷工了,但是,不過也就是為了討個公道,要個承諾罷了,不然,以后他們總局還真是誰都能夠踩一腳,干的是要命的事,走的是下賤的路,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不要說是韓斯徹不同意,就是韓斯徹同意了,總局里的幾個處也都得鬧翻了。

  所以,他們不過就是想要像總局沒出世之前那樣的特權罷了,別誰都敢過來鬧一鬧,這個委屈他們受不了,本來就拼著命呢,回來還受氣,這是什么道理?

  可是,秦翡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寧可過來找王詔他們這些人,也不愿意給總局那邊一個承諾,多少是令人寒心的。

  秦翡眸子微沉,秦翡覺得,現在韓斯徹應該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呢。

  “秦處,你這是什么意思?”任先生蹙眉,倒是沒有生氣的意思,卻也是帶著重視的看著秦翡。

  他不懂這些,但是,他過來找王詔是他們一起商討的結果。

  但是,以秦翡和王詔的關系,這個時候,也不會隨便說出這樣的話。

  秦翡看著任先生冷哼一聲,說道:“什么意思,就是表面的意思,任先生這次過來找王詔,我差不多也是知道為什么,我可以在這里很負責任的告訴任先生,那些任務王詔這些人是接不了的。”

  任先生聽完秦翡這句話,就把眉頭直接皺了起來,看著秦翡,淡淡的說道:“秦處,你怎么就知道那些任務王詔他們這些人接不了?總不能,那些任務只有總局的人才能接吧,別人接了都是去送命的?那你是太小看除了總局的其他人了吧,還是說,秦處高估了總局的人?”

  秦翡聽見任先生這句話,翻了個白眼,淡淡的說道:“倒不是說高估了總局的人,但是,我這是經驗之談,總之,任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找其他人試試,如果能夠活著回來五成的人,我都跟你的姓,不過,前提是,王詔是不會去的,我總不能看著我的朋友去平白送死啊。”

  任先生看著秦翡并不像是開玩笑,而任先生也明白,秦翡是有經驗的,在這種事情上應該也不會胡來,可是,一想到這里,任先生就忍不住的說道:“說到底,如果不是總局那邊弄出這樣的事端,我們現在也不會面對這樣的問題,我知道,總局也是不容易的,但是,誰容易啊,哪個地方不是忙里忙外的,韓斯徹這么做著實是過分了,他這是分明是在威脅我們。”

  說到這里,任先生也是有些生氣了:“簡直太不顧全大局了。”

  “顧全大局?”秦翡原本一開始還沒有什么事情,可是,當她聽見任先生這幾句話的時候,秦翡就忍不住了,冷哼一聲,嘲諷的看著任先生,開口懟道:“韓斯徹是不顧全大局,私自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在某一種程度上是有損利益的,可是,難道你們就顧全大局了嗎?任先生,如果你們顧全大局了,那么今天你就不會過來找王詔,而是,直接去找韓斯徹,其實,誰都明白韓斯徹為什么會這么做?誰都知道韓斯徹乃至整個總局想要什么,可是,你們沒有去找韓斯徹,而是來找王詔,如此,你們從心底就已經拒絕了和韓斯徹乃至總局的交流,你們明明知道總局罷工的后果有多嚴重,可是,你們依舊沒有去找韓斯徹,而是賭這口氣,這就是你們的顧全大局嗎?”

  任先生聽著秦翡的話,張了張嘴,可是,似乎有沒有反駁的理由。

  不過,秦翡也沒有給任先生說話的機會,而是立刻繼續說道:“而且,什么叫做誰都不容易,你們只是不容易而已,忙前忙后,說的像是有多不容易一樣,可是,你知道的,總局的是在拼命,其實,你又不傻,你自己也應該明白,這么多的人物,連王詔他們過去那都是去送死,可想而知,總局的人每次接到任務之后,這一天天都是怎么過的,任先生,做人要長記性,我已經和你明里暗里的說過了很多次,總局的人都是去送死的。”

  “任先生,這樣的功勛,這樣的付出,難道就連一句上面的承諾都得不到嗎?這樣的人,這樣的地方,難道就要被人隨意踐踏嗎?憑什么?”

  秦翡這番話直接把任先生說的啞口無言,他也感受到了秦翡的怒意,說實話,任先生還是比較明白的,可是,很多事情也都不是他說了算,而且,在很多人看來,總局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本就應該這樣的付出,其他的他們并不想要承諾什么。

  所以,現在任先生也不知道要怎么和秦翡說,因為,他明白,這幾句話他要是和秦翡說出來,那不是想要氣死秦翡,就是想要讓秦翡打死他,當然,他也是說不出口。

  任先生想了想開口說道:“其實,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了國家辦事而已,真的是沒有必要鬧到現在這個地步,韓斯徹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有不對的地方,太過沖動了,當然,我們這邊也是有不對的地方,所以,秦處,你看看,你能不能做個中間人,喊著韓斯徹,我們坐在一起談一談,都各退一步,如何?”

  秦翡真的是氣笑了,聲音也冷了下來,惡狠狠的說道:“差不多就得了,什么叫做韓斯徹太沖動了?什么叫做雙方都有錯,什么叫做各退一步,給你們臉了是吧,我好好和你們那是我真的不想鬧得太難看,可是,你們還真不是這么想的,我問你,你當時關我和韓斯徹的時候,我就算了,你有沒有想過韓斯徹的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憑什么被你們說關就關?那個時候,你們怎么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任先生,說別人之前,還是先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你們總局的底盤,關了韓斯徹,那對于韓斯徹,乃至整個總局來講,都是奇恥大辱,就單憑這一點,在我看來,韓斯徹現在做的并不過分。”

  任先生臉色也難看起來了,自己知道歸自己知道,但是,現在被秦翡這么不留情面的說出來,那是真的不好看,尤其是旁邊還有別人,秦翡是真的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留。

  任先生也是有些憋氣,語氣也就不太好了:“既然秦處是這樣想的,那么,我想我們也不用在多說什么了,秦處給我的意見我會考慮的,但是,現在王詔是務必要和我走一趟。”

  秦翡也算是看來了,任先生現在叫王詔走一趟也沒有別的意思了,就是單純的覺得臉面不好看,所以才讓王詔跑這一趟,如果是別的時候,秦翡也還真的是懶得和任先生較這個勁兒,可是,現在,先不說總局那件事情還沒有完事,就單憑王詔已經在這里沒黑沒白的照顧了周元這么長時間了,眼底下都是黑眼圈了,雖然這對王詔來說也是常態,但是,他畢竟是因為她的囑咐才這樣的,所以,秦翡絕對不可能就這么看著王詔被人溜腿兒。

  秦翡也是不客氣了,直接擋在了王詔的身前,對著任先生挑眉說道:“任先生,你這算是公報私仇嗎?”

  任先生當然是明白秦翡這句話的意思,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和秦翡有什么牽扯了,他就不明白了,秦翡怎么就不能退一步,就先讓王詔和他走,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非要在這么多人的面前打他的臉呢?

  任先生看了一眼王詔,還有跟著他一同過來的幾個人,臉色也冷了下去,對著秦翡說道:“你如果非要這樣想,那么我也沒有辦法。”

  任先生說完這句話,就對著王詔說道:“王詔,現在和我回去,這是命令。”

  王詔現在也算是聽出來秦翡和任先生之間的矛盾了,也知道,自己不過就是任先生一個從秦翡這邊找回面子的工具人而已,如果是平時的話,王詔是真的懶得摻和這些,也就直接和任先生走了,不過就是跑一趟而已,都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是,現在事關秦翡,王詔還真是不會這么做,直接笑著對任先生說道:“抱歉,任先生,我這次的假期是上面批下來的,沒有明文條令,我是可以不接受命令的。”

  任先生就知道,什么事情和秦翡沾上邊都沒有這么好弄的,自己氣的也是心臟都覺得難受,他從小到大真的是沒有碰見過這么多壁,可是,這一次真的是碰見鬼了,不對,是碰見秦翡了,還有總局那群人。

  任先生忍了忍,對著秦翡說道:“秦處,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和韓局去談,至于最后的結果怎么樣,那就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不過,如果韓局的脾氣也是如你現在這般咄咄逼人的話,我想,最后的結果也不會是你們所期望的。”

  任先生放著狠話,但是,他自己知道,這也就是說給秦翡聽的而已,最后,肯定是他們要對總局低頭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總局那群人的平均壽命,他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給總局那邊爭取的。

  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了,說白了,就是為了出這么一口氣。

  秦翡原本就是已經氣瘋了,結果,任先生這一句話讓秦翡直接就炸了,秦翡剛想要說什么,突然覺得自己的腹部疼了起來,其實,這兩天她腹部就不是很好受,但是,也是正常的,她平時身體就嬌弱,又被齊衍喂養的很好,這么突然被關起來,伙食休息都不好,難受也是正常的,原本剛剛也就是疼,可以忍受,可是,被任先生這么一氣,秦翡的腹部突然疼的要命了,根本就忍受不了。

  原本秦翡還想要強撐,不能在任先生這邊丟了份,結果,秦翡根本就撐不下來,剛要往前走一步,整個人直接就摔了過去,如果不是王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秦翡恐怕會直接摔在地上。

  “秦翡。”王詔也是嚇壞了。

  此時,秦翡的臉色的格外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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