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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的人一聽就搖頭說道,“這怎么可能呢?先不說小豆子的媽媽是個精神病患者,就算她是個普通的流浪人員也不能安排到福利院里啊!再加上她的狀態還不穩定,萬一犯病時傷人怎么辦?”
這一點袁牧野當然清楚了,如果說粱靜真是個瘋子,他自然不會這么安排,可問題是她不是一個真瘋子,她就是一個想保護兒子的母親而已。
在和民政部門的工作人員溝通無果之后,袁牧野感覺這件事情有些不太好辦,可畢竟自己已經答應粱靜了,他總不能一句“不好辦”就把他們母子二人打發了吧?
和袁牧野相比,粱靜和小豆子才是真正的弱勢群體,如果連他都不能幫這母子倆兒,估計就真的沒有人能幫得了他們了……
袁牧野中午去醫院送飯的時候,葉屺巍見他一臉愁容,就奇怪的問道,“我腦袋被打失憶了都沒有發愁?你愁什么呢?”
袁牧野聽了就嘆氣道,“你還記得那個小豆子嗎?”
葉屺巍這兩天斷斷續續也想起了一些進村后的事情,雖然還有一些事情始終想不起來,可他對進村時遇到的那群小乞丐還是有點印象的,于是他就點點頭說,“有點印象……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嗎?”
袁牧野搖頭說,“那到沒有,只不過再過幾天當地的民政部門就要把他送到福利院去了,這樣一來小豆子就要和他媽媽分開了……”
葉屺巍聽了就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他有媽媽為什么還要被送到福利院啊?”
袁牧野一聽就無奈的搖頭道,“看來你還是沒有徹底想起來,他媽媽……是個精神病患者。”
不知道為什么,袁牧野并沒有把粱靜裝瘋的這件事情告訴葉屺巍,到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當初已經答應粱靜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了……
葉屺巍聽后臉色微微一變,然后有些好奇的說道,“那群小乞丐里命運悲慘的不只小豆子一個人吧?你為什么對他們母子這么上心呢?”
袁牧野一時間竟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如果拋開粱靜裝瘋和幫他找到葉屺巍這些不說,其實他在最初遇到小豆子的時候,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同情。
袁牧野想了想說,“這可能和我小時候的一段經歷有關系吧,那時候我住在奶奶家,當時隔壁住著一戶姓王的人家,他們家里有三個孩子,其中的老大不是親生的,也不知道是他們兩口子在哪兒收養的。后來聽村里人說,孩子的母親是個滿大街跑的瘋女人,不知道跟誰懷了孩子,最后在垃圾站里把孩子生了下來。幾年后瘋女人因為一場意外死了,王家人就收養了那個孩子,起名叫石頭。那孩子比我大上幾歲,同村的小孩子沒幾個愿意跟我玩的,只有他愿意帶著我……我記得自己當時總是石頭哥、石頭哥的跟在他的身后。”
袁牧野說到這里,就起身幫葉屺巍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放下,然后將保溫壺里的午飯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
而葉屺巍似乎沒有什么心思吃飯,追問道,“后來呢?”
袁牧野這時就嘆氣道,“王家人對石頭特別不好,家里的累活兒全讓他一個人干不說,還每天都逼著他出去討錢,如果討不到錢就非打即罵,還不讓他吃飽肚子。雖然我爸一直不太關心我,可因為有奶奶的原故,家里也從沒為吃喝發過愁,所以那會兒我經常偷偷從家里拿一些煮熟的土豆給他吃。記得有一回,那個姓王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生生打斷了石頭的一條左腿,如果他能長大,應該也會落下殘疾吧。”
葉屺巍聽了眉頭一皺說,“什么意思?”
“他們全家人最后死于一場煤氣中毒,只可惜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告別,人就沒了……”袁牧野有些難過的說道。
葉屺巍這時用勺子攪動著碗里的白粥,淡淡的說道,“你是親眼見到他們全家都死光了?還是說……僅僅只是聽說?”
袁牧野聽后就笑道,“大哥,我當時還不到十歲,當然是聽說了。”
“那你怎么就能確定你的石頭哥一定死了呢?”葉屺巍反問道。
袁牧野聽了一愣,這個問題他到是從來沒有認真想過,當時自己的年紀太小,也只是聽大人們隨口說了那么一嘴,就信以為真的為此難過了好久。
葉屺巍見袁牧野皺著眉頭發呆,就笑著推了他一把說,“想什么呢?”
袁牧野立刻回過神兒來,隨口說道,“沒什么,我就是在想該怎么才能不讓小豆子母子倆分開……”
葉屺巍聽了就笑道,“這個好辦,我有一位同學是精神病學的專家,我可以請他幫小豆子的媽媽做個鑒定,預判一下她是否有能力照顧自己和小豆子。如果這份鑒定通過的話,那小豆子自然就不用和他媽媽分開了。可萬一她真瘋的很嚴重……那就沒有辦法了,畢竟小豆子現在最需要的是回歸正常的生活。”
袁牧野想了想說,“就算能拿到這份鑒定,可福利院那頭應該也不會同時接收他們母子兩個人吧?”
“其實福利院不愿意接收母子二人多少是因為經濟的原因,畢竟暫時照顧和永遠安置不一樣……這樣吧,你去和福利院協商一下,告訴他們小豆子媽媽的生活費會由你和我出,這樣他們應該就會同意讓小豆子母子兩個一起進福利院了。”葉屺巍說道。
袁牧野一聽這到也是個辦法,可他隨即就說道,“錢我自己出就行了,這事兒是我攬上身的,怎么能讓你跟我一起出錢呢?”
葉屺巍聽后就故意陰沉著臉說道,“少廢話啊,小豆子可是我先遇到的,你要想往身上攬是不是也要有個先來后到啊!”
袁牧野聽了就笑道,“好吧,那……你那個精神病同學就靠你聯系了啊!”
“是精神病學好吧!”葉屺巍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