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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那些家伙雖然已經處在了下風,可臉上卻依然看不出什么波瀾,不過袁牧野心里清楚這些都只是表象,如果他們真像看上去那么淡定的話,也不會在一看見火之后就立刻全都退回水池了。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廢機油燃燒產生的刺鼻味道,別說是池里的希望了,就連袁牧野他們幾個也全都被熏得夠嗆……于是袁牧野也就不再耽誤時間,直接對下面的那些家伙說道,“我知道火就是你們的弱點,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被火燒死,要么主動離開現在的身體,回到地下水中去……”
下面的希望們聽了袁牧野話后全都鴉雀無聲,似乎像是聽不懂他說的話一樣。袁牧野見了就冷笑道,“我知道你們聽得懂,一會兒我會打開水閘……至于各位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就全看你們自己怎么選擇了。”
袁牧野說完之后就對張開使了個眼色,讓他過去把水閥打開,給水池里蓄上地下水。張開收到暗示之后轉身沖出火圈,朝著水泵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多時,出水口就漸漸流出水來,很快就沒過了下面希望的腳背,對于他們而言,這些地下水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他們一個個全都忍不住低下頭看去,眼神變得很是復雜。
袁牧野雖然并不能理解地下水對這些希望是怎樣的存在,可他卻在這些家伙的眼中看到了懷念……也許以前的希望們只是水中的一個個單細胞,甚至常年游離在永不見天日的地下河中,可那畢竟是他們誕生的地方,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袁牧野就繼續趁熱打鐵說道,“下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們在那里不用去改造自己,不用讓自己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生物,模仿他們的說話、工作和思維模式……也許當初來到地面的時候不是你們的選擇,可現在你們是可以選擇的。”
袁牧野說完后就繼續盯著下面的那些希望,此時的水已經漫過了他們的膝蓋,可他們卻絲毫不為所動,始終凝視著水面,像是一群被定住的假人。
這時阿哲湊過來說道,“別白費力氣了,這些東西花費了二十年布的這個局,怎么可能被你的三言兩語就勸回去呢?要我說就直接往下面倒廢機油,愿意就義的沒人攔著,不愿意的乖乖給老子滾回地下河去!”
也許是袁牧野和阿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起了作用,圓形水池中的一眾希望終于有了反應,他們有些茫然的看著彼此,好像是在用眼神做交流。
袁牧野當然不可能指著下面的這些家伙每一個都像秦墨體內的希望一樣,能夠自己想明白離開,但是為了向這些家伙證明自己說到做到,他就讓鍛鋒把那個裝有黑色原油的水壺打開蓋子扔進水里,放之前的那個希望回到地下去……
鍛鋒聽后就照著袁牧野說的做了,當那個水壺落進水中的時候,一縷黑色的物質從里面漂了出來,在水面上游了兩圈后就一下鉆進水中消失不見了。
下面的所有希望沒想到袁牧野他們竟然活捉了一只自己的同類,最后竟然還把它放回了地下,似乎一時間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個全都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袁牧野見了就對他們說道,“這就是它自己的選擇,你們也可以……我的耐心有限,不會一直等下去,如果等到水沒過腰的時候你們還不肯主動離開,那我也只好開始放火了。”
袁牧野說完后就對身后的三人點了點頭,緊接著就見鍛鋒、石磊和阿哲站在圓形水池的三個不同方位上,作勢要將一桶廢機油傾瀉在水池里面……
袁牧野這時就對下面的所有希望說道,“這東西一旦倒入水里,即便你們回到了地下,那時的水質也將被徹底污染,到時候別說想代替人類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所以你們可要想好了,否則一旦做錯選擇就可能讓你們整個種群滅絕!”
這一招的確挺狠的,之前在沒有找到廢機油之前,袁牧野只想著要用火來威逼他們離開,可現在有了這些廢機油就不同了,因為一旦將廢機油排入地下水,將會對地下河的整個生態系統造成難以估計危害。
雖然說這么做肯定是存在一定的弊端,可對于解決眼前的危機卻再合適不過了。畢竟就算地下水被污染了又怎么樣呢?反正這兒的地下水根本就不能開采,否則又哪來的這些禍端?!
水池中的一眾希望不是傻子,他們接受了這么多年的人類教育,自然是知道這些廢機油的危害,地下千米的水源一旦被污染,憑他們自己是沒有辦法徹底清除這些廢機油的,到時候地下水中的所有生物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時終于有一個希望開口說話了,“我們能相信你的話嗎?萬一你把我們全都趕回下面之后再將這些廢機油排入地下呢?你們人類可是經常這么干!”
袁牧野聽后笑了笑說,“我現在也沒辦法讓你相信我會說到做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等你們全都回到地下之后,我們會將那個排水口徹底封死,斷了地上和地下的聯系,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了。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相信我,不過如果我真想出爾反爾的話,大可以直接就這么做了,沒必要和你們在這里浪費口舌,你說是不是?”
這時另一個希望有些擔心的說道,“萬一我們之中大部分的都已經回到了下面,可就是有極個別的想要留下來的呢?你們還會遵守之前的承諾,不往水中排放污染嗎?”
袁牧野點點頭說,“當然了,我對你們的承諾是一定要做到的,至于那些極個別分子,我們是不介意手動清除的……”
就這樣,這些希望在袁牧野的威逼利誘下,終于同意自愿放棄現在的身體,集體回到地下河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