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十五人從項目立項到后來開始實施實驗計劃,他們幾乎都全程參與其中,所以當威爾森變成那個樣子的時候,他們心里就清楚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恢復正常了。
而鄧肯博士更是將威爾森當成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實驗對象,其實他早就有用人類做實驗的打算了,只是一直礙于上層的壓力不敢輕易實施。
現在好了,現成的實驗對象就在眼前,他大可以打著挽救威爾森的旗號在他身上做各種各樣的實驗……可威爾森是鄧肯的學生,自己能不能恢復他心里還沒數嗎?
一開始鄧肯對威爾森的態度還算客氣,始終安撫他說,“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幫你恢復正常的!”
可后來威爾森就漸漸發現,他在實驗室里的行動開始受限制,周圍同事看他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冷漠,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就跟自己以前看那些實驗用的兔子老鼠是一樣的……
最后這一切終于惹怒了威爾森,他這才會想到要篡改實驗數值拉大家一起陪葬。只可惜事發當天鄧肯帶著威爾森的所有檢測數據回總部匯報工作,所以這才逃過一劫。
而當時實驗基地里還關著一些他們從山中抓去做實驗的動物,所以漢斯他們這些人就和這些動物交換了部分的身體,變成了現在的這個鬼樣子。
袁牧野聽了漢斯說的另一個版本的真相后,就一臉疑惑的說道,“那你們跑進山里的這些人為什么沒有在一起,而是四下分散開呢?”
漢斯聽后就嘆氣道,“這么做一是因為不容易被抓到,二則是因為我們現在身體賦予了我們動物的本能……特別是跟交換身體的生物之間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系,所以我們進入深山后就各過各的了。”
袁牧野一聽就不解的問道,“你是說兩個相互交換身體的生物之間有感應?”
漢斯點頭說道,“當然了!”
“那為什么當時威爾森沒有找到和他交換身體的飛蛾呢?”袁牧野沉聲問道。
漢斯聽了就冷笑道,“當然找不到了,因為那只飛蛾始終被鄧肯扣著,威爾森又怎么可能在實驗基地的其他地方找到呢?”
袁牧野聽后多少有些吃驚,原先一直以為威爾森的絕望是因為找不到那只和自己交換身體的飛蛾,可現在看來應該是憤怒鄧肯明明可以救自己卻始終在反復欺騙他。
“如果將飛蛾和威爾森再次傳輸真得能讓兩者恢復正常嗎?”袁牧野問道。
漢斯聽了就搖頭說,“不知道……也許行也許不行吧!物質傳輸的原理很復雜,一言以蔽之就是分散在重組,所以在傳輸過程中是絕對不能存在其他物質的。因此即便將威爾森和那只飛蛾再次一起傳輸,所能得到的也未必是兩個正常的生物體,這就跟抽獎一樣,成功的概率非常低,威爾森極有可能變得更加沒有人樣。”
袁牧野見漢斯說話的時候,那個蟒頭始終在旁邊晃來晃去,似乎是在對漢斯的話表示贊同,這不禁讓袁牧野在心中暗想,其實即便結果再壞也不會比現在差到哪里去了。
“那第二次傳輸后威爾森有什么變化嗎?”袁牧野問道。
漢斯一臉無奈道,“不知道,因為傳輸結束之后我就沒有見到威爾森……”
袁牧野一聽就沉聲說道,“我們在上來的時候看到了威爾森的尸體,他被什么東西咬掉了腦袋,尸體就被掛在樹上。”
漢斯聽了竟微微變顏道,“威爾森死了?!真是可笑,他把大家害成這個樣子,自己卻一死了之……”
袁牧野見漢斯的神情不像是裝的,看來他是真不知道這件事情,于是就繼續說道,“我們之前在路過山腰的那個村子時,村長赫哲告訴我們山上有種可怕的生物,被它咬傷的人之后就會昏迷不醒外加高燒不退,堅持不了幾天就死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高燒、昏迷……這應該都是熱血病的癥狀。”漢斯沉聲說道。
袁牧野一聽漢斯知道這種病,就立刻追問道,“熱血病是什么病?”
隨后漢斯就告訴袁牧野,其實之前他們曾經對疾雷山的野生動物進行過基因檢測,發現有一種個體很小的兩棲動物身體里攜帶一種新型病毒。
這種病毒在猴子和小白鼠身上測試的癥狀就是高燒和昏迷,最后死于腦漿溶解……鄧肯對這種新型病毒非常的感興趣,實驗基地里始終都有這種兩棲動物的活體存在。
不過漢斯同時也告訴袁牧野,這種兩棲動物的體型非常小,小大就跟普通的壁虎一樣,平時以蚊蟲為食,所以沒有什么攻擊性……而且雖然它體內攜帶這種新型病毒,但是并不會把病毒傳染給別的生物,除非有人把它生吃了。
而且最神奇的是,疾雷山中的其他動物似乎對這種病毒免疫,所以即便是有其他的動物吃了這種兩棲動物也不會感染病毒……而人類和實驗室里的那些動物們就不同了,這種病毒可以通過血液傳染給他們,一旦感染就神仙難留了。
袁牧野聽了就沉聲說道,“那也就是說應該是你的某個同事和那種兩棲動物交換了身體,因此變成了體型更大的病毒攜帶者,一旦他咬了別人,被咬的人就會感染這種病毒。”
漢斯聽后想了想說道,“這種病毒也不是百分百不能治好,其實之前鄧肯已經從疾雷山的動物體內得到了一些抗病毒的血清,只是始終沒機會利用染病的人體檢驗其藥性,所以沒有準確的實驗數據。”
“和我們一起來的幾個搜尋人員感染了這種病毒,看來現在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袁牧野嘆聲道。
二人正說呢,突然聽到草叢里再一次傳來聲響,一時間袁牧野和漢斯的神情都多少有些緊張,結果卻見之前走散的那頭綠巨蜥探頭探腦的從草叢里鉆了出來。
漢斯見了立刻向后退了幾步,同時那個蟒頭的嘴里也不時的發出了嘶嘶聲,似乎是警告對方不要靠近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