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宇見了就撓撓頭說,“要不這樣你們看行不行,幾位要是覺得住在我家里不太放便,我就從家里給你們拿幾床被褥過來,今天晚上你們三個就先湊合著在吳家老宅住一晚上怎么樣!?”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袁牧野他們三個要是再拒絕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于是石磊就點點頭說,“那就麻煩你了……”
柴宇聽了就擺擺手說,“舉手之勞,這有什么可麻煩的,你們先在這兒等一會兒!”說完后柴宇就回身進了院子,不多時就和安靜一起抱出三床被褥,交給了袁牧野他們……
就這樣,袁牧野他們三人因為車子出了故障,所以不得不留在吳家老宅過夜,結果接下來的種種的經歷讓他們充分認識到,占小便宜吃大虧的道理。
三人接過被褥后就和柴宇道別,匆匆回了老宅,因為他們三個總是感覺對方的熱情程度讓人有些渾身難受……雖說樂于助人沒有錯,可過度熱情實在讓袁牧野他們有些不太自在。
雖然老宅里的環境一般,可好在還算干凈,現在只要將柴家夫婦提供的被褥往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床上一鋪,他們三個大男人湊合睡一晚上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分房間的時候,袁牧野實在不想睡在那些太名貴的古董床上,于是就找了間像是客房的房間睡下了,以免自己睡覺時不小心將木床踢掉茬子可就賠不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宅里的檀香味道讓人聞了有些昏昏欲睡,總之袁牧野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他本以為這一睡會一覺到天明呢,誰知睡到后半夜時,卻被一陣奇怪的鼓聲給驚醒了。
那是一種很低沉且很有節奏感的鼓聲,同時中間似乎還夾雜著許多人一同低低的吟唱,可惜那聲音非常的模糊,袁牧野根本就聽不清楚具體都唱了些什么……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當袁牧野重新躺下準備睡覺的時候,那種聲音卻仿佛就在耳邊一樣嗡嗡作響,吵得他根本沒有辦法再次入睡。
無奈之下,袁牧野只好起身下床,想出去看看到底是誰家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結果他剛一出來,就見到阿哲正直不愣登的站在院里,背對著袁牧野抬頭看向夜空……袁牧野心覺奇怪,剛想喊出對方的名字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袁牧野頓時心中一凜,結果回頭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石磊?要不是他早就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那種淡淡的草藥味兒,估計他當時回手就是一拳。
就見石磊先是對袁牧野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后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事情有點不太對勁……阿哲好像不是很清醒。”
袁牧野這才發現,阿哲的動作的確有些僵硬,再加上以阿哲的性子,是決計不會大半夜跑到院子里來“賞月”的。想到這里袁牧野心中一驚,暗想莫不是這奇怪的鼓聲有什么問題吧?
誰知這時阿哲卻突然轉身,然后就跟沒有看到袁牧野和石磊一樣,目光呆滯的從二人的身邊走過……因為不知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所以他們并沒有馬上叫醒阿哲,而是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想看看他接下來會去什么地方。
就見阿哲穿過前廳,一步一步的朝著后面的院子走去,那里有些造型別致的怪石和一口被柵欄圍起來的古井,緊接著阿哲就翻過柵欄來到了古井的旁邊,然后愣愣的站在那里……
袁牧野和石磊倆人跟得很近,生怕一個沒留神阿哲就直接跳井里去了。可接下來的一幕卻遠遠超出了他們二人的意料,就見阿哲在古井邊上摸索了一會兒,竟然直接將古井外壁上的一個鐵環拉了出來。
只聽“嘩啦啦”一聲機括運轉的聲音過后,古井的井壁突然陷入地下一半,一條延伸至地下的石階突兀的出現在幾人的眼前……這時就聽遠處的鼓聲節奏突然加快,似乎是在催促著站在石階上面的阿哲趕緊下去一樣。
石磊聽了就小聲說道,“看來阿哲應該是被這奇怪的鼓聲給催眠了,只是不知道對方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袁牧野一聽就笑道,“這還不簡單……跟著一起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時阿哲已經準備往下走了,于是袁牧野和石磊兩個也趕緊跟了下去,以免被古井的暗門隔在外面可就傻眼了。
袁牧野走在石階之上,發現這里的環境雖然非常潮濕,可石階上面卻一點苔蘚都沒有,這說明應該是有人在上面做了特殊的處理,防止像阿哲這樣迷迷糊糊走下來的人因為腳下太滑而摔下石階……
誰知三人沿著石階下行卻越走越黑,阿哲迷迷糊糊被鼓聲控制自然不會走錯路,可神智清醒的袁牧野和石磊卻沒有那么幸運了。特別是石磊,幾次都因為看不清路差點滾下石階去……好在最后都被袁牧野及時拉住,才不至于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袁牧野見石磊總是磕磕絆絆,就奇怪的說道,“你有夜盲癥嗎?”
石磊聽了就沒好氣的說道,“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有沒有夜盲癥都看不清路行嗎?”
袁牧野聽后就左右看了看,感覺這一路下來雖說光線的確是暗了一些,但是自己看得很清楚啊,怎么到了石磊的口中就成了伸手不見五指了呢?
可看石磊的感覺又不像是裝的,剛才有幾次他都險些踏空,以石磊的脾氣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和自己開玩笑的……想到這里袁牧野突然間像是明白了什么,難道說不正常的人不是石磊而是自己?!
這時石階眼看就要到底了,袁牧野四下看了看,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一處非常寬敞的地下空間里,而且看這里的格局,應該是人為開鑿出來的。
突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不遠處傳來,袁牧野現在雖然對血液已經沒有那種原始的欲望了,可還是對它的味道非常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