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這時將匕首上的血往死不瞑目的張曉斌身上蹭了蹭說，“差不多該走了……”
袁牧野有些茫然的看向周圍說，“死了這么多人……該怎么善后啊？！”
石磊聽了就冷哼道，“放心吧，自然有人幫咱們善后……”
一開始袁牧野還不太明白石磊這話是什么意思，直到后來這件事情竟然就跟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袁牧野才明白，那些之前和療養院合作過的人們自然是不希望將事情鬧大，所以最后也就有人花錢將事情低調處理了。
下山的路上，袁牧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們之前明明承諾過柳阿姨會去救她的，結果現在卻直接殺死了她……雖然他心里清楚，這是柳阿姨自己的選擇，可袁牧野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
這時就聽阿哲憤憤的說道，“這次真是便宜那個張曉斌了，讓他死得太痛快了！折騰了這么一大圈，死了這么多人，要不是時機不對，我非把他……”
“非把他怎么樣？生吞活剝了！？我這幾年還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呢，而且還是掉進一個坑兒里兩次……”石磊沒好氣的說道。
袁牧野見石磊話里有話，就追他道，“你想干什么？”
石磊聽了就輕哼道，“不想干什么，只不過有兩筆爛帳我得親自去跟他們算一算才行。”
袁牧野一聽就皺眉道，“兩筆帳？不是應該只有王鴻宇一筆嗎？”
石磊笑了笑說，“王鴻宇的確算是一筆，可還有一個人我也不能便宜了他……”
“誰啊？”袁牧野不解的問道。
“周崢……”石磊冷聲說道。
袁牧野愣了愣，想起這人是柳阿姨的便宜侄子，于是就沉聲說道，“只有一個名字……能找到人嗎？”
“你別忘了，柳老太太以前可是個知名作家，過幾天應該就可以看到她因病去世的新聞了，到時候想找周崢還不是小菜一碟嗎！”石磊冷笑道。
事情也的確如石磊所說的那樣，幾天之后新聞上就報道了知名作家柳歆睸因病去世的消息，她的后人將召開拍賣會將其生前作品的版權對外拍賣……
袁牧野他們是以出版商的名義約對方出來見面的，并且還提出想要高價收購柳歆睸的一些手稿……周崢一聽有錢賺，自然很容易就上鉤了。
袁牧野見到周崢的時候，發現他是那種表面看上去老老實實，可眼神中卻總是不時流露出一絲狡黠的人……
“冒昧的問一句，周先生和柳女士……是什么關系？”袁牧野笑著說道。
“柳女士是我嬸嬸……她一生無子，對我更是視如己出，所以她的晚年生活一直都是由我在照顧。”周崢大言不慚的說道。
一旁的石磊聽了就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哦？我怎么聽說柳女士最后是死在養老院里的呢？”
周崢聽后臉色微變，可隨即又恢復正常道，“那是誤讀……嬸嬸喜歡清靜，所以當初她身體出現問題之后，就入住了一家知名的療養院里靜養，只可惜最后她還是沒有戰勝病魔。”
石磊見周崢說到最后，竟然還假模假式的抹了抹眼淚，就輕哼道，“你說的那家療養院不會是樂康吧？我家里的一個長輩也住在那里……半個月前我去看他的時候，那里好像的確有一個姓柳的老太太。”
周崢這時才意識到眼前這兩個人絕非善茬兒，于是就將臉沉了下來說道，“二位今天來這里，不是為了購買嬸嬸的版權吧？”
袁牧野聽后笑了笑說，“的確不是……就是替柳阿姨給你帶句話，想問問你為什么拿到授權書之后就再也沒有去看過她老人家了？她可是非常想念你這個侄子啊！”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周崢面無血色的問道。
袁牧野聽了就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說，“周崢，做人不能太貪心了，既然你拿了柳阿姨的東西，就應該好好孝順她，給她養老送終才對啊？可你卻把她扔在療養院里等死……”
周崢聽到此處，蹭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轉身離開，可他卻在看到石磊眼睛的一瞬間定在了原地，眼神茫然的沒有了焦距。
“坐下……”石磊冷聲說道。
周崢就如當初的柳阿姨一般，乖乖的坐了回去。
石磊這時拿過了周崢手里的手機，然后轉頭對袁牧野說道，“知道我為什么要選在這個地方見面嗎？”
袁牧野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說道，“因為這里有二十一層……”
石磊笑著點頭說，“看來咱們倆越來越有默契了，不過現在還差一點東西……”他說完之后就用周崢的手機發了一篇遺書到網上，最后在將手機還給周崢時，還不忘記用餐巾擦掉了上面的指紋。
當時那家餐廳里的客人并不多，周崢為了不讓小報記者拍到自己私下和出版商見面的事情，還特意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所以當天根本沒有別人看見石磊當時都對周崢做了什么。
不過就算看見也無所謂，因為在外人眼中，石磊不過是在周崢的耳邊低語了一句，緊接著他就跟中邪了一樣自己走到了頂樓，然后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袁牧野和石磊來到樓下時，周圍早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二十一層摔下去……用尸骨無存形容可能有點過了，但肯定是支離破碎。
“我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做這些沒有好處的事情……”袁牧野沉聲說道。
石磊笑了笑，然后一臉平靜的說道，“之前答應柳老太太會想辦法帶她走的……可惜有些事情承諾了也未必一定能夠做到。看來和殺人相比，救人實在是我的弱項，既然如此，還不如用我最拿手的強項來完成對柳老太太的承諾呢，送周崢下去和他們夫妻二人團聚豈不更好？”
周崢毫無懸念的上了第二天的頭版頭條，所用的版面甚至比他知名作家的嬸嬸還要大……因為他死前曾經傳了一篇遺書到網上，因此大眾都以為他是因為親人的離世太過痛苦，最后抑郁癥發作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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