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前行,偶爾會遇到一些正在修剪花草的工人,他們看到汽車后也都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兩個堂皇而之出現的陌生人到底是誰?!
石家老宅是一棟三層別墅,石磊剛把車子停穩,就從里面走出兩男一女來,與此同時袁牧野還注意到,三樓一個房間的窗前有個人正默默的注視著樓下的一幕……如果袁牧野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石磊的老爹石秋陽了。
“你……回來了。”一個長相端莊的少婦,一臉謹慎的對石磊說道。
石磊笑了笑說,“怎么?我不該回來嗎?”
少婦聽了連忙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這里是你的家,你自然是想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
剩下兩個中年男人似乎對石磊充滿了警惕,雖然他們嘴上什么都沒說,可臉色卻極為的不好。
這時就見石磊回頭對袁牧野說道,“介紹一下吧,這三位是我大哥石立文,我二哥石立武,我三姐石少娜……”
不管他們一家人之間有什么矛盾,袁牧野做為一個外人上門,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做到位的,于是他就沖著三人微微點頭說道,“你們好,我叫袁牧野,是石磊的朋友……”
大哥石立文本想和袁牧野寒暄幾句的,好歹上門就是客,誰知卻被石磊搶先一步說道,“老頭子人呢?!”
畢竟有袁牧野這個外人在場,石磊對父親的這個稱呼立刻引起了其他三人的不滿,身為長子的石立文率先開口說,“三弟,他是你的父親,你怎么能這么……”
誰知石立文話說了一半,就被石磊一個眼神嚇了回去,袁牧野見了頓時在心中暗想,石磊小時候到底得有多么可怕啊,竟然能讓家里上上下下全都怕他到這個地步?!
最后還是三姐石少娜打圓場說,“咱們先進屋里聊吧,小袁既然是三弟的朋友就不要拘謹,你到這里就跟回自己家一樣就行!”
袁牧野一聽就趕緊笑道,“三姐太客氣了!”
隨后袁牧野就跟著幾人一起來到別墅的客廳里,剛一進去,就見一張巨大的男女雙人畫像掛在客廳的墻上,從畫中男女的眉眼不難看出,應該就是幾人的父母。
這時就見一位五十多歲的阿姨正在沏茶,她見眾人走了進來就慌忙站起身來說道,“少爺,小姐,茶已經沏好了……”
石少娜見了就點點頭說道,“你先下去吧李姐……”
幾人落座之后,氣氛瞬間又尷尬了起來,石家三兄妹似乎本就和石磊這個弟弟沒什么話可說,而現在又多了袁牧野這個外人,一時間就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幾人默默的喝了幾口茶之后,還是石少娜先開口說道,“三弟,你……這些年過的怎么樣?!”
袁牧野知道以石磊的性子,估計一開口就又是一通冷嘲熱諷,于是他就用胳膊肘偷偷碰了碰石磊,提醒他好好說話,別忘了他們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么。
被袁牧野提醒之后,石磊稍稍收斂了一些,不過語氣依然冷淡的說道,“還湊合吧!老……爸在什么地方?我這次回來是找他問點事情,不會多待的。”
石磊的這句話仿佛給三人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們瞬間全都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即石少娜就一臉為難的說道,“最近爸的身體不太好,總是失眠,所以他每天下午都要補覺……這樣吧,再怎么樣你都是要在家里住上一晚的,有什么事情晚餐的時候和爸爸見面再說吧。”
石磊聽后想了想說,“好吧,你讓李姐把二樓的客房收拾一下……我一會兒帶袁牧野過去休息一會兒。”
石少娜一聽趕緊說道,“好,沒問題,對了,你的房間都是定期打掃的……”
“不用了,我和袁牧野睡客房就行了。”石磊冷聲說道。
回到客房后,袁牧野有些奇怪的說道,“你回家了怎么不睡自己的房間啊,偏要和我這個外人一起睡客房?!”
石磊聽了就冷笑說,“如果是你……你愿意回到那個關了你十幾年的牢房嗎?!”
袁牧野聽后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問問石磊他們家的事情,權衡了半天才故作隨意的問道,“為什么你名字的風格和哥哥姐姐們不同呢?”
袁牧野本以為這就是個很普通的問題,沒成想石磊聽了就干笑著說道,“你也發現了……其實我本來應該叫石立斌,但是我爺爺臨死前找高人為我算了一卦,說我命太硬,如果按族譜起名的話會對其他人不好,所以就讓老頭子給我改了現在這個名字,寓意是讓我背負著石家其他四人的命格在身。”
袁牧野聽了感覺有些可笑,看來真是越有錢的人越容易迷信,可同時他又覺得這對于當年的小石磊來說有些太殘忍了,雖然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卻也顯示了石家人其實并不怎么疼愛這個最小的孩子,沒有給予他和其他孩子同等份額的愛……
石磊雖然嘴上說不想再回到那個關了自己十幾年的牢籠,可下午的時候他還是帶著袁牧野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只不過那里的陳設一點也不像是個孩子的房間,而且用石磊的話說,“這里從我記事起,就始終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首先映入袁牧野眼簾的是房間里整體的灰暗色調,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張塵封多年的黑白照片一樣單調,一個孩子的房間里,竟然沒有半點色彩可言,別說是當年的小石磊了,就是袁牧野如今看了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壓抑……
這時床頭的一張單人照片吸引了袁牧野的注意,照片中是一個長相標志的年輕女人,可從石磊離家的時間來分析,這個女人絕不可能是他的女朋友。
袁牧野盯著女人的照片看了一會兒,突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客廳里的那張油畫中的女人似乎和石磊長得一點都不像,反倒是床頭這張照片中的女人和他有幾分相像,都有著一雙狹長的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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