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艷茹告訴袁牧野,她和前夫是在左澍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之后一直是自己帶著兒子獨自生活,日子過得相當不容易,可讓她怎么都沒想到的是,就在左澍生病急需父親的時候,對方竟一口回絕了他們母子的請求。
捐獻腎臟的確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是至親至愛,普通人真的很難做到將自己的一顆腎臟平白給了別人……可讓左艷茹想不明白的是,那個人是孩子的父親啊,他怎么能如此的自私自利呢?
而且最讓左艷茹心焦的是,身為母親的她竟然也有腎病,所以她的腎臟根本不能移植給左澍。親爹的不愿意給,親媽的又不能用,這簡直就是直接宣判了左澍的死刑。
索性當時有一個基金會知道了他們的情況,提出可以幫他們尋找合適的腎源,可作為交換條件,左艷茹需要捐出自己一部分健康的肝臟才行……
雖然這樣一來就等于是在交換器官,可對于左艷茹來說,這已經是個不錯的選擇了,畢竟捐腎也是捐,捐肝也是捐,只要兒子能夠活下來,她就什么都不求了。
聽到這里,袁牧野隨口問道,“你知道當初你的肝臟捐給什么人了嗎?”
左艷茹聽了搖搖頭說,“這個真不清楚,說是有規定,雙方不能知道彼此的身份……不過我感覺對方應該是個有錢人,因為醫生說小澍大部分的手術費用都是對方出的。”
袁牧野在一路的閑聊中得知,左艷茹應該并不知道兒子左澍現在的所作所為,還以為他僅僅只是個單純的高中生……殊不知他早就可以輕易操控別人的生和死了。
二人到家的時候,是左澍給他們開的門,在得知了母親的遭遇之后,左澍一臉心疼的說道,“才幾千塊而已?以后不許再這么拼命了!”
左艷茹聽了苦笑道,“傻孩子,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幾千塊能夠咱們娘倆兒吃多長時間呢?再說你上次不是說喜歡一雙球鞋嗎?我本來想著開資了就帶你去買一雙的,結果現在也泡湯了。”
左澍一聽眼中露出了幾分愧疚道,“我這雙舊的球鞋還能穿呢,著急買什么新的呀?!我現在……”可能是因為有外人在場,左澍將后半句又憋了回去,想了想說道,“等我以后成年了,就出去賺錢養家,到時候咱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了。”
“胡說!你將來是要考大學的,之后還要考研讀博,這么早出來工作怎么能行呢?媽掙的是不多,可咱們兩個人省著點用還是夠花的……聽話,以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左艷茹苦口婆心的說道。
左艷茹說完之后,這才想起袁牧野還在,于是趕緊和兒子說道,“快去給這位哥哥泡杯茶來,多虧了人家好心送我回來。”
左澍聽后上下打量了袁牧野幾眼,然后悶聲說道,“謝謝了。”
袁牧野笑了笑說,“沒什么,舉手之勞罷了。你叫左澍是吧?我聽艷茹姐說你的學習很好,她這么辛苦也是為了你以后的路能更好走一些,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應該把心思用在學習上面。”
左澍微微一愣,似乎感覺袁牧野的話里有話,可他心知他們二人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袁牧野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有沒有把心思全都放在學習上的……
茶端上來之后,左澍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對送母親回來的這個陌生人有些害怕,仿佛被他多看幾眼就能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一樣。
可就在左澍走進房間的一瞬間,袁牧野看到他的房間里擺著一書架的游戲手辦,自己雖然不太懂這些東西,卻深知那些小玩意并不便宜,有些限量版甚至可以隨隨便便換一臺汽車。
以左澍的家境,玩這種東西著實有些過于奢侈了,估計左艷茹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否則非得嚇出心臟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