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葉屺巍的介入,魯峰目前為止已經沒有辦法接到海外的訂單了,這時他才總算意識到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人物,可讓他感到郁悶的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袁牧野和鍛鋒先招惹的自己,而他更是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兩位瘟神為什么要蹚這趟渾水。
之前被魯峰預定好的那個“腎源”也被鍛鋒他們給秘密的保護了起來,所以魯文鈺暫時只能和普通患者一樣等待上天的眷顧了……
對于魯文鈺的境遇,袁牧野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可人體器官不是蘿卜白菜,如果沒有至親捐獻就只能等待某些因意外死去的有緣人了。說白了就是盼著別人去死,才能把健康的器官捐獻出來。
這么說也許有些殘酷,可事實就是如此。現在s國大概每年有三十萬人在等待器官移植,可最后真正能夠等到的僅有5而已……所以總有一些家境殷實的患者想要通過魯峰這樣的人來走捷徑。
可他們所謂捷徑卻別人的絕境,雖然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做到絕對公平,但至少也應該是相對公平,而不能因為某人的“有權有勢”就可以隨意奪取別人生的機會。
在之后的幾天里,鍛鋒他們幾個輪流陪在袁牧野的身邊,可卻一直都沒有再出現之前那種變異的情況,甚至連以前經常會在半夜時出現的紅色印記都銷聲匿跡了。
鍛鋒他們幾個人全都松了一口氣,可袁牧野的心里卻有些隱隱的不安,他感覺現在的情況僅僅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石磊對此也并不樂觀,他一直催促袁牧野盡快和自己回,畢竟集團所擁有的研究團隊比老林這頭兒的設備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袁牧野卻不想現在就回,畢竟魯峰的事情還沒有一個妥善的結果,雖然說自己走了之后鍛鋒他們肯定還會繼續調查下去,可這對于袁牧野來說就是半途而廢!這自然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而且袁牧野有預感,如果這次讓魯峰成功脫身,那以后要想再收拾他就更難了,畢竟這人心狠手辣又詭計多端,話里話外更是沒一句實話,一旦讓他逃過此劫,日后還不知會有多少人被他害死呢?!
這天下午,袁牧野和鍛鋒帶著鮮花來到了中心醫院看望魯文鈺,想著從這個單純的姑娘嘴里打聽一下魯峰的情況,誰知二人剛到門口就被守在外面的保鏢攔住了。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走錯房間了,這里是vip病房。”保鏢一臉傲慢的說道。
鍛鋒一聽就不客氣的說道,“vip又怎么樣?我們是魯文鈺的朋友,今天過來看看她不行嗎?”
聽鍛鋒提到了魯文鈺,那個保鏢明顯一愣,可他隨即就搖搖頭說,“魯先生吩咐過,目前魯小姐的情況并不穩定,所以除了醫生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見她。”
鍛鋒聽后就陰沉著臉說道,“我們今天要是偏要進去見她呢?!”
兩名保鏢一聽立刻將手伸向了后腰上,準備要抽出別在上面的甩棍……誰知就在這時vip病房的門卻從里面打開了,魯文鈺應該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所以出來查看,她一見是袁牧野和鍛鋒就立刻開心的招呼他們兩個人進去坐。
保鏢見了就面露難色的說道,“小姐,先生之前交代過,不讓任何人打擾你休息。”
魯文鈺聽了就笑道,“沒事兒,他們都是我爸爸的朋友!肯定是爸爸知道我一個人在病房里太無聊了,所以才讓他們過來看看我的。”
雖然說魯峰之前的確有交代保鏢不準任何人見魯文鈺,可那也是在背著她的情況下,現在被她本人撞見,又親口承認袁牧野和鍛鋒是自己的朋友,保鏢自然也就不能強加阻攔了,不過他們還是立刻打電話通知了魯峰。
二人進入病房后,魯文鈺特別高興的對他們說,“自從我生病之后,我爸就一直把我關在家里,不讓我出去和朋友們一起玩,你們可是唯一過來看我的朋友了。”
見魯文鈺說得可憐,袁牧野就笑著說道,“你爸爸應該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的身體的確不太適合過度操勞。”
魯文鈺聽了就噘嘴說道,“出去玩也是放松心情啊?心情好了病自然也好得快一點,怎么能算是操勞呢?”
一旁的鍛鋒可沒有袁牧野的耐心,就見他直奔主題的說道,“魯先生最近忙什么呢?上次見到他時聽說你的手術已經在排期了,現在什么情況?具體什么時間手術?”
其實鍛鋒這是在明知故問,現在的魯文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腎臟的,果不其然,鍛鋒此話一出,魯文鈺圓圓的小臉立刻露出了愁容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我的手術泡湯了。”
袁牧野聽后并沒有問她具體的原因,只是安慰她道,“沒事兒,這次不行就下次,像你這么愛笑的女孩運氣應該不會太差……”
魯文鈺聽了就苦笑道,“但愿吧,這幾天我爸也急得不行,可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準呢?其實有時候我也常常問自己,為什么會是我?我也沒有做過什么壞事,為什么要讓我得這個病呢?!每每這么想的時候我總是不甘心……可我一想到那些器官捐獻者們,這種不甘心就會慢慢消失,誰的命不是命啊?能活著誰也不想死,可那些器官捐獻者們卻能在自己生命走到盡頭時救活別人,這得是多大的善舉啊?這種感激之情是沒有真正經歷過的人很難體會的。”
聽魯文鈺這么說,袁牧野就在心中暗想,如果她知道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害死自己生父的人,還有他現在每天在干的那些事情……真不知道這小姑娘會是怎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