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野一聽齊一鳴提到的是8人小組,就故意問道,“8人小組?可這張照片里面不是只有7個人嗎?”
齊一鳴聽后就笑著搖搖頭說,“那是因為你沒有算上拍照片的喬炎,那家伙在8人小組里的存在感不是很強,總是悄咪咪的躲在幾人后面幫他們拍照,雖然他非常熱愛攝影,可他自己卻很少出現在鏡頭中。”
“喬炎……?”袁牧野輕聲念叨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
齊一鳴點點頭說,“對,就是喬炎,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和那幾個人混在一起的,雖然說從表面上看,吳宇峰他們幾人的家境也都很一般,但好歹家里是可以給他們拿出生活費的,可喬炎卻不同,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家里拿不出一分錢給他上學,他每年的生活費除了靠獎學金之外,還要出去勤工儉學才行。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還能抽出時間和卓少鈞他們一起出去登山,你說這家伙是不是很厲害?!”
袁牧野從齊一鳴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很強烈的階級觀念來,看來這也是他始終沒能和8人小組成為真正朋友的原因吧,于是他就隨口問道,“你剛才說8人小組中除了少鈞之外全都已經不在了?喬炎又是怎么去世的?”
齊一鳴嘆了口氣道,“應該在是卓少鈞那次事故的半年前吧,聽說也是一起登山事故……不過我和喬炎不是很熟,還是前年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才聽說的。”
雖然齊一鳴不能提供太多關于喬炎的信息,不過最起碼可以證明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隨后袁牧野就跟齊一鳴回去拿了一些當年的影像資料,結果找來找去,最后只在一段視頻里看到了喬炎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沉穩的男生,雖然他只在鏡頭前停留不到兩分鐘,卻也能看出他是個性格溫柔,樂觀開朗的人。而學生時期的卓少鈞則像個花孔雀一樣耀眼,人長的帥氣不說,而且還是個十項全能,又會彈琴又愛運動,一看就是那種女生迷戀的人氣校草。
回到卓家后,袁牧野就將那段視頻放給了卓少鈞看,問他還記不記得喬炎這個人?卓少鈞隨后就將畫面定格在喬炎出現的時間段上,然后一個人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袁牧野再次看向他時,卻發現卓少鈞竟然在默默的流著眼淚。
“你……怎么哭了?!你都想起什么來了?”袁牧野有些驚訝的問道。
誰知卓少鈞聽后先是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然后卻搖搖頭說道,“我什么都沒想起來……”
“那你哭什么呀!?”袁牧野不解的問道。
卓少鈞想了想說,“應該是這副身體在哭泣吧,雖然他已經將一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可再次見到令他悲傷的源頭時,還是會忍不住的哭泣……”
袁牧野聽了就納悶兒的問道,“那請問你的新身體是看到喬炎的時候感到悲傷?還是看到8人小組從前的影像才悲傷呢?”
卓少鈞一聽就嘆氣道,“說實話,我也分不清楚……總之他看到這段影像時就會感覺很難過。”
袁牧野聽后就只好先把那段視頻關了,然后回身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卓少鈞說,“先擦擦臉上的眼淚吧,看著怪瘆人的……按理說吧,一個人如果因為太過痛苦而忘記了一段時間之內的記憶,這很正常,可像卓少鈞這種選擇性失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卓少鈞接過紙巾擦干了臉上的淚痕道,“他記得上學時期的所有事情,可卻唯獨將關于喬炎這個人的所有記憶刪除了,這就說明這個人一定是和整件事情有著密不可分的連系。”
最后袁牧野想來想去,還是給石磊打了電話,讓他在所要調查的名單中再加上一個喬炎,并且告訴他此人才是重點調查對象,特別是要查清楚他的確切死因……
石磊一聽就在電話里抱怨道,“就不能給我個活人查查嗎?這幾天一直都在查死掉的人,實在是夠晦氣的了!”
袁牧野聽了就笑道,“誰讓你石磊本事大呢?生死兩界全都吃得開。”
掛掉石磊的電話后,袁牧野發現卓少鈞有些出神兒,于是就試探的問道,“怎么?是想起來什么了嗎?”
卓少鈞搖搖頭說,“只是幾個零星的畫面……剛才我試著再次修復卓少鈞的記憶缺失,可他的大腦非常抗拒,我只好停了下來,如果繼續下去可能會對他的記憶系統造成永久性的損傷。”
袁牧野一聽連忙說道,“那還是算了吧!順其自然吧,能自己想起來固然是好,實在想不起來也不要強求,咱們還是等著石磊那頭的消息吧。”
卓少鈞聽后就點了點頭,然后繼續翻看著以前的那些老照片,誰知他看著看著卻突然抬頭望向袁牧野說,“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是卓少鈞因為某些原因害死了喬炎,剩下的幾個人為了給喬炎復仇,所以才計劃了卓少鈞意外墜崖,最后又有人為了給卓少鈞復仇,把他們幾個人全都統統滅口了。”
袁牧野聽了就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事情能有這么復雜嗎?”
卓少鈞嘆氣道,“只怕是比我推測的還要復雜……”
袁牧野想了想說,“即便事情是這樣……可也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咱們先假設那個給卓少鈞復仇的人是趙正飛或者是卓凱豐,那前者為什么要自殺,后者又為什么要向卓少鈞隱瞞當年的真相呢?”
卓少鈞無奈的搖頭說,“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人心實在是太復雜了,不論是為了心中所愛,還是為了個人利益……這么鉤心斗角的活著不累嗎?難怪人類的平均壽命才只有短短幾十年呢。”
袁牧野一聽就有些好笑的說道,“那你還非要擠破頭都想當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