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神祇這一刻都瞠目結舌。
他們都以為是安然平穩度過,那等不可思議的存在,在道君隕落時刻降臨,此時能觀測到,已然是天大的機遇。
可誰曾想到,本該風平浪靜的結束,墨杜薩竟然動了 如此瘋狂!
仿佛瘋狂的求道者,追求真理的步伐,大步追逐而去!
看著這一尊踏碎山川大地的女巨人,不要命的沖去,所有神祇都眼珠瞪大,
“這個瘋子!”
“這些年,怕不是沉睡傻了!”
“對其他人,那么張狂也就罷了,眼前也敢?!”
“她不要命也就罷了,或許,還會連累我等!”
許多神祇心頭,止不住怒罵,心驚肉跳,和這種瘋子在一起誰都害怕啊!
如此膽大包天,觸怒了那神秘而恐怖的古老創世存在,毀滅了這片世界,或許也是有可能。
嘭嘭嘭!
一尊蛇發女妖快步急奔,大地在劇烈震動,仿佛遮天蔽日的遠古神魔在世上奔跑。
許紙的頭皮也有些麻。
墨杜薩怎么還是那么狠?
他不怕慫的,不怕膽小的,就怕這種又橫又不要命的瘋子。
其他慫的,一下子就唬住了,你暫停一下時間就不會亂動,自己干完活兒也就隨意離開了,而眼前這種就頭大了!
踏踏踏!
墨杜薩在身后追逐,大步流星前行。
而許紙也并未因此停止腳步,甚至未曾轉身,依舊保持之前依舊緩慢步伐,不徐不疾,緩緩向前走去。
只是墨杜薩走著走著,只感覺自己越走越慢,看著不遠處那一道身影,仿佛天空的白金色太陽,刺目耀眼,追到喉嚨干渴,卻怎么也追逐不上。
“怎么,那么遠?”
她越追越慢,明明只剩下幾米,卻怎么都追不上了,仿佛化為遙不可及的距離,自己被凝固得極其緩慢,仿佛是一幀幀的慢動作。
“呼”
“嚇我一跳!”
后面的神祇看到這奇幻的一幕,有種時間仿佛被割裂的錯亂感,感覺墨杜薩和自己等人已經不是一同時間維度的生物,既恐慌,也覺得松了一口氣,只感覺心情像是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
“還好,還好。”
連沉著穩重的柳溫劍都嚇壞了。
胡人農目光滿是感慨,說:“不過,眼前脫離了割裂時間,有了對比畫面,細算下來起源魔神,和我們的時間差距足足無數的漫長年月,她光是眼前這幾步行走,只怕要數年,怕是永遠跨不過去了。”
他們低語,只覺得光怪陸離,今天的種種沖擊,直接打開了全新的世界領域,眼界徹底開闊了。
“還真是夸父逐日啊。”萌妹也十分興奮,“這是永遠追不上了。”
這時,旁邊的道長生曾經見過一面這種存在,忍不住問自己的師傅萌妹,“老師,您見過這種古老的神?”
“那是當然!因為這就是我之前說的未”
萌妹咳嗽了兩聲,認認真真介紹道,“作為古老的存在,為師自然知道得多一些,也知道那起源地,是為何物。”
周圍的神祇一瞬間便豎起了耳朵。
誰都知道,萌妹的來歷很古老神秘,甚至當年,美夢神想要入侵她的記憶,結果被直接被不知名的古老存在抹殺了。
萌妹也不見外,得意洋洋的說,“祂誕生于虛無之初,天地混沌之始,是跨越多元宇宙、無數維度的唯一存在。”
眾神祇腦袋炸裂,心臟炸裂,骨骼炸裂,一股逆血涌上大腦,猛然屏住呼吸。
萌妹對于眾神祇被驚呆的神色很滿意。
因為平常這些話,她可不敢亂說!
因為這不可描述、不可直視,不可名狀,對其他不知情的生靈描述,都可能會迎來冥冥中的注視,和美夢神一樣死亡,但是眼前既然大家都見過了,也就不怕了。
她笑了笑,背負雙手,繼續裝逼,一臉高深道,
“祂超越了物質、時間、空間、倫理、認知、因果律、一切人類過去認知的、現在認知的、未來認知的、都無法理解其存在。”
“祂是無限的,永恒不滅的,是整個多元宇宙中混沌的抽象意義實體,不屬于任何宇宙的空間。”
“祂居住在維度與維度之間的夾層小院里,在演化諸天萬界物種,整個諸天萬界,時間、空間、維度、都是祂親手創造。”
眾人直接嚇得不語。
整片土地充滿惶惶不安的氣氛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了。
起源地,是維度與維度之間的夾層小院?
這其中的信息量太過恐怖!
地母青藤,果然知曉其他世界的格局與情況!
還整個諸天萬界的運轉規則,不像是他們這些土著,那么見識淺薄。
頓時,他們又越發重視了地母青藤的地位,萌妹看著周圍的神色,頓時很滿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些土著被我老公嚇傻了吧?
此時,他們為萌妹的話而吃驚,轉移了注意力,可是 所有人都低估了墨杜薩的狠勁。
踏踏踏!
“就憑這般,想攔住我?”
墨杜薩忽然渾身劇烈抖動,爆發恐怖的氣息。
她目光堅定下來,滴滴鮮血流淌,從皮膚上溢出,身軀竟然又加速了一些。
咔擦!
每一個細胞都爆發了恐怖的威勢。
它的身軀由十二萬九千六百生命鑄成,最低都統統修成了天帝,而此時才爆發了底牌,這些天帝細胞,每一尊都修煉了兩三種體系,武道、巫師、內天地 轟隆!
她渾身的氣焰徹底爆發。
無數三修的天帝細胞徹底融合氣息,施展了某種秘法,仿佛沖破了重重緯度的禁錮,她的滿身血跡流淌,身姿筆直的挺立,奮力向前掙扎。
竟然,還真被她迅速跨出了幾步,可是又緩慢下來。
“還不夠么?”
墨杜薩的眼眸透紅,眸中戰意染滿血色,沖天而起,燃盡蒼穹,仿佛遠古時代中敢于向天揮刀的戰神,無所畏懼。
“那么,便用全力吧!”
轟隆!
她面容冷厲下來,輕輕伸出雪白的手掌,向前方的身影抓去。
竟然已是整個六千余神祇細胞組成的半只神之手,白皙細膩,指尖晶瑩剔透,琉璃一般的美感,手掌其中每一尊神祇細胞,竟然都修煉了數種體系!
這時,所有身后的神祇,看到這都愣愣的,不敢相信。
“墨杜薩,隱藏得那么深?已經有半只手掌了?”
“比想象中還要強十幾倍,它竟然每一尊神祇,都同修了集中體系,半只手掌,只怕已經有力戰高等神祇的恐怖戰力了!”
一些神祇都沉默了,這半只手掌,比想象中還要強,只怕已經站在了八階神祇的頂端戰力了。
或許,可以和道長生、愛爾敏、等等高等神祇一較高下。
但這還僅僅只是半只手掌,如果修煉到一整只神的手掌,就能橫掃整個神祇境界,天下都是她墨杜薩的 同境界中,她的戰力天花板無限高。
“你瘋了!不要!”
旁邊的愛爾敏也大驚,沒有想到墨杜薩那么瘋,直接把自己最強的底牌暴露了出來。
同時,她徹底慌了。
之前還好,她不是沒有接觸過創世神,祥和神圣,比想象中更加平易近人,世間萬物、諸天萬界都是祂的子民,曾經還與墨杜薩交談,贈予了一朵鮮花。
可是此時呢?
墨杜薩已經使用堪比一尊高等神祇的力量,對于造物主出手,就無法像是之前應對天帝境界的力量那樣忽視了,算是徹底的挑釁!
“給我開!”
墨杜薩已經不顧一切了,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創世神身影,仿佛要追逐一輪遙不可及的太陽。
嘩啦啦!
恐怖在醞釀,無盡的毀滅氣息積蓄,整只手掌準備傾盡全力一擊。
許紙也徹底驚了。
隔著幾米的范圍,他就感覺脊背發冷。
他的背后很冰冷。
仿佛冰窟一樣。
那是恐怖的神祇威壓,鋪天蓋地,自己可不是真正的創世神,如果自己再不理會,只怕自己這一尊天帝要被活活打死 這是一個瘋女人,一如既往。
“本來,想這樣繼續壓著她,緩緩離開,卻沒有預料到那么猛,她直接上頭了,也沒有見喝幾兩酒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念及至此,忽然緩緩轉身。
許紙低頭盯著蛇發女妖的臉,聲音神圣而帶著純凈感,緩慢道,“我們又見面了,在這一方世界中擁有我的血脈,奇異結構的生命。”
“您?”
墨杜薩滿臉不可思議。
她一下子就歇火了,渾身爆發的恐怖氣息,一下子消散開。
她發呆的看去,一瞬間沒有想都會這樣,反而口不擇言了,忍不住喃喃著剛剛的話,“起源地是哪?帶我一起去”
她忽然有些慌。
也不知道為什么。
許紙怔了幾秒,笑了笑,“你要去起源地?為什么?”
“我想了解,萬物的起源。”她想了想,錯亂渾濁的腦子直接清醒了一些,簡單直白的說,“生命的本質與真相。”
“萬物起源?又是一個問題嗎?”許紙輕笑道,“當年遙遠的時代中,你也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你還記得么?”
“永遠不會忘記。”
墨杜薩一臉認真,回憶起遙遠的當初,
“當年,我向您挑戰,您告訴我您才四階,無法與我戰斗,但是又對我說,時間的力量并非絕對,四階的您也具備毀滅一切的力,因為您掌握規則,一瞬間我就會死亡,我們之間的戰斗毫無意義于是,我問:規則是什么?”
挑!戰!
好你一個墨杜薩!?
我們徹底低估你了!
旁邊的神祇頭皮徹底炸裂了。
連萌妹等玩家,也不知道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情。
墨杜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過創世神了?
還在古老的時代,曾經對其發出挑戰 這個瘋子,心是有多大?
那么能找死的嗎!
他們只感覺一股寒意沖天而起,口干舌燥。
如果知道當年發生過這樣的事件,他們現在早就拔腿就跑了,哪敢和墨杜薩呆在一起?這種人,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戰瘋子!
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能走到今天,在場的神祇都是極其沉穩之輩,早就離開了,不沾這一趟渾水。
同時,他們也對于這種萬物起源,象征整個多元宇宙中混沌抽象意義實體的創世唯一真神,有了新的理解,沒有想到那么溫和,沒有想象中的遙遠距離感。
“當時我的答案呢?”許紙又問。
墨杜薩卻沒有理會遠處驚恐的眾神,依舊在堅定追求世界的真理,認認真真的低聲回答,“當時您告訴我,規則存在于天地之間。”
“那現在,起源是什么?”許紙笑著問。
墨杜薩皺了皺眉,忽然反應過來,“和規矩一般,起源存在天地之間?”
許紙不可置否,“還記得,當年我送給你的那一朵花嗎?它在演化萬物,它便是起源。”
遠處。
“還送過花?”
萌妹牙齒咬碎了,惡狠狠撕咬著一根藤蔓,氣瘋了。
不過又暗自嘀咕,“不過我也送過東西的,當年我特異演化了建木藤蔓,送過果實只不過被沙雕破壞了,還問我創世神有沒有蛀牙?”
她一想起就來氣。
此時,墨杜薩也回憶起當年的那一朵花,創世神插在她的頭發上,演化了萬物的花朵,最終化為了現在的冥界之花。
“原來,這就是起源嗎?”
墨杜薩怔了怔,臉色瞬間凝固住了,眼中射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起源的答案,很久以前就告訴了我?”
許紙不語。
墨杜薩向前一步,忽然說,“但能否,還是讓我看一下起源地?”
許紙怔然,繼而笑著答道,“漫漫歲月,也偶然有諸天的生靈,進入起源地做客,亦如道君。”
墨杜薩點頭,目光火熱。
“可,到來之客,皆是受命與天,道君便是承天之命,古老的時代降臨荒古世界,有一方世界的開天辟地之重任。”許紙緩緩開口。
墨杜薩瞬間明白,要得到就要付出,緩緩一拜,“愿受命于天。”
許紙倒也沒有再說什么了,“如此,便帶你去起源地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