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符慕白是認真的,邵英麒當機立斷的就低了頭:“是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我就是、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說這話的時候,邵英麒還難得的有些心虛。
自己現在,算不算是在欺負小朋友啊?
眼前這副畫面,這要是讓邵英麒那些下屬給看見了,怕不是得被嚇掉了下巴,還以為自家隊長這是被人換了個芯子呢!
他們家隊長,什么時候跟人這么低聲下氣過啊?!
見邵英麒道了歉,符慕白也不是那得理不饒人的,臉色頓時就緩和了許多,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沒有那么冷冰冰的了:“那我還真是沒想到,原來邵隊長,竟然也會開玩笑?”
她是真的很驚訝。
畢竟,打她認識邵英麒以來,邵英麒留給她的印象,就是有些刻板,但到了關鍵時刻,卻又不失靈活。
最重要的是,這家伙還是過河拆橋的慣犯,每次都是把人用完就扔!
一想起自己被扔下的那幾次,符慕白就氣得牙癢癢。
“我也是個大活人,怎么就不會開玩笑了?”邵英麒也恢復了往日的爽朗,大大方方的道。
符慕白悄悄翻了個白眼兒。
原本她是想著天黑,就算她當著邵英麒的面翻了白眼兒他也看不見。可不曾想,邵英麒的眼睛也利得很,目光又一直放在她身上,怎么可能錯眼看漏了啊?
邵英麒忍不住有些想笑。
這小丫頭,活潑的時候是真活潑,促狹的時候也是真促狹。
“我說邵隊長,這大晚上的,你怎么跑我們鄉下地方來了?”符慕白怕符家老兩口在家里等久了會著急,直截了當的問道,“還專門藏在這么個陰森的地方……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從這里路過的啊!”
邵英麒嘴角一彎:“我當然不是從這里路過……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還真是為她而來的啊?!
符慕白有些錯愕:“你找我有事兒?有事兒你直接發信息給我就可以了啊,干嘛還要專門跑這一趟啊?”
“因為有些事情,我怕隔著電話,說不清楚。”邵英麒直言道,“正好,之前可可的那個案子,有涉案人員在這附近漏了行蹤。我是過來抓人的,順便來找你而已。”
原來只是順便啊!
符慕白心里松了口氣,又似乎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那到底什么事兒,你直說吧!”符慕白道。
邵英麒從兜里掏出了一樣東西,遞到符慕白面前:“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符慕白定睛一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你從哪兒弄來這么個鬼東西?!”
這竟然是一個紙娃娃!
說是紙娃娃,但這個娃娃的模樣剪得有些奇怪,不但頭大身小,而且五官比例也不對,看著特別的丑。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個紙娃娃那一大一小的兩個眼珠子,竟然還在轉動,看著就跟真的似的!
“你果然認識它。”看見符慕白的反應,邵英麒心中大定,“你之前不是發消息給我,說了那個什么桃花貼的事兒嗎?我空閑的時候就順便去查了查,結果誤打誤撞的抄了一個人的老窩。那人跑得快,我沒抓住他。不過,因為他走得急,這東西就被他給落下了,然后就被我給撿到了。”
邵英麒剛撿到這個紙娃娃的時候,看見紙娃娃朝自己轉眼珠子,他還以為自己這是眼花看錯了。
等他反應過來這玩意兒有些邪門之后,他也不敢把這東西亂放,只得隨身攜帶在自己身邊。
這紙娃娃也是奇了怪了,不管他怎么把它往自己兜里塞,它是既不變形,也不破碎,永遠都保持原樣。
邵英麒好奇之下,還拿打火機燒過它。
但不管他是火燒還是水泡,這紙娃娃都仍舊保持原樣,沒有絲毫損傷。
而且,在邵英麒對其火燒水泡的時候,這紙娃娃竟然還一臉的委屈和害怕!
邵英麒差點兒就以為它是真的要落淚了!
即便它最終沒有落淚,但邵英麒也還是震撼得不輕。
而且,邵英麒只不過是把它帶在身邊幾天而已,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總會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他不得安眠。
邵英麒實在是被這紙娃娃折騰得不輕,所以才會專程來找符慕白,想請符慕白幫忙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原本,他是今天才剛到縣里的。
可他還沒來及聯系符慕白呢,縣里就接到了陳和欣打來的舉報電話。
邵英麒當時一聽這案子就覺得有問題。
而且他潛意識里就覺得,這事兒肯定跟符慕白有關系!
所以,邵英麒沒有急著聯系符慕白,而是選擇和縣里的刑警一起下鄉,先看看情況再說。
結果,還真讓他給猜著了!
他還真在報案人家中,見到了符慕白!
符慕白像見鬼了似的看著邵英麒,滿臉寫滿了無語。
邵英麒被她看得后背有些發毛,忍不住問道:“你還沒跟我說,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符慕白感嘆道:“這可真是傻人有傻福……邵隊長,你命挺大啊!”
把這東西帶在身邊好幾天,除了做點奇怪的夢以外,竟然對自身沒有造成任何別的影響。
這不是命大,還能是什么?
邵英麒:“……多謝夸獎?”
符慕白無語的看著他,手一伸:“你要是真想保住你這條小命的話,那就還是把這東西給我吧!”
邵英麒二話不說,就把紙娃娃放到了符慕白手上。
這下倒是輪到符慕白有些發愣了:“你就這么把它給了我?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嗎?”
邵英麒失笑:“你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嗎?再說了,就這個用紙剪出來的東西,你想要,拿去就是了,還犯得著特地騙我嗎?”
符慕白:“……”
這樣倒是顯得她成小心眼兒了!
“這紙娃娃,勉強可以算是蠱術的一種。”符慕白主動解釋道,“古有異術,可賦予紙人生機,將紙人當成活人使喚。只不過,死物和活物畢竟隔著生死二字,想要將死物變成活物,談何容易,其中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