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微:“……”
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么呢?
邱微只得讓郭正斌趕緊帶著周楨去睡覺休息。
郭正斌是又氣又急。
要是可以的話,他現在簡直恨不得能給周楨兩巴掌,直接把周楨給打醒就好了!
眼見郭正斌把周楨給帶走了,邱微就帶著符慕白,進了監控室。
監控室里并沒有旁人在。
看著屏幕上老老實實坐著的齊天師,邱微真的很難相信,就是這么一個看似斯文無害的人,竟然接二連三的迷惑了他們好幾位警員,差點兒就真的讓警員主動把他給放出去了!
齊天師似乎也察覺到了變化,他突然抬起頭,直接就看向了監控攝像頭。
從邱微的角度來看,她幾乎是瞬間就和齊天師的視線給對上了。
邱微來不及多想,突然,她眼前一暗,有一只纖細白嫩的手掌,擋在了她的面前。
緊跟著,符慕白的聲音也在她身旁響了起來:“微微姐,你可千萬別和這位齊天師直接對上了眼神。不然的話,下一個被迷惑的人,恐怕就是你自己了。”
邱微心里登時一跳。
她緩緩的垂下了眼皮,沉聲道:“我明白了。”
原來,齊天師就是用這樣的手段,迷惑了周楨的嗎?
跟著一堵墻,他竟然能通過監控攝像頭,就將身處這里的周楨給迷惑,這人還真是道行深厚啊!
幸虧,有比他更厲害的符慕白,站在他們這一邊。
要不然的話,別說是逮捕齊天師了,他們只怕連齊天師的衣角,都別想沾得到!
甚至,因為這一位齊天師,他們整個分局的同事,只怕都會成為全城的笑柄,甚至是全國、全世界的笑柄!
符慕白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安慰的道:“微微姐,你也不用對這位齊天師太過忌憚。事實上,他做事,還是有些分寸的。”
邱微并沒有被安慰道。
她不可思議的道:“就他這樣的,一次又一次的迷惑我們的同事,又是給他解手銬,又是給他開門的,他這還叫有分寸?!”
難道是她對分寸這個詞的理解有誤嗎?!
符慕白:“……雖然這話聽起來可能不太中聽,但實際上,的確如此。”
如果不是有分寸,以齊天師的實力,他完全可以從這里強闖出去,根本就用不著費這樣的心神,逮著一個人就去迷惑。
這么做,不但效率很低,而且還很費心神,對自身的損耗同樣不小。
邱微:“……”
她這會兒連發脾氣的心情都沒有了。
符慕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釋道:“微微姐,我們倆的身份不一樣,看人看事的角度,有時候當然也會不一樣。從我的角度來看,這個齊天師雖然是喬云平派來的,但他身上卻帶著一股正氣,而不是什么污穢之氣。所以,從理論上來說,他是個正兒八經的天師,而不是那些靠特殊手段干壞事、為自己謀利的邪師之流。”
邱微無語的看著她:“你確定,這個齊天師竟然是正經天師?”
符慕白聳聳肩,點了點頭道:“我確定。”
邱微:“……既然他是正經天師,那他為什么不跟我們警方好好合作,卻還要在背地里搞這些小動作呢?”
符慕白笑道:“微微姐,就算是正經天師,他們干的每一件事情,也不都是好事兒的。”
就是符慕白自己,不也曾用天師手段坑過別人嗎?
邱微:“……”
這話說得也對。
普通人都是如此,又遑論有著特殊能力的天師呢?
“而且,這位齊天師顯然也知道,他之所以會落到警方手里,正是因為他之前在商場里干的事兒,不占理。”符慕白接著道,“真要跟你們警方合作的話,那不是讓他自揭其短嗎?那他以后,還怎么在業內行走啊?有了這么一個污點,消息稍微靈通一點兒的人,以后可都不敢再請他辦事了。”
邱微:“……所以,他是因為不愿意跟我們警方合作,所以才打算靠著這些小把戲,悄悄從我們警局里溜走嗎?可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那之前警車帶他過來的時候,他為什么不在車上直接行動啊?”
警車上就那么幾個人,齊天師要是在車上直接開始迷惑警員的話,那成功率明顯會跟現在不一樣啊!
也正是因為齊天師之前在路上都表現得好好的,所以邱微才沒有對他過多戒備,以至于到了警局之后,反倒讓自己的同事遭了齊天師的道。
符慕白頓了頓,小聲的道:“其實,這位齊天師可能并不是不想在車上動手,而是……他當時沒辦法動手。”
“什么意思?”邱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慕白你之前在商場的時候,就對這個齊天師下過手了?”
“咳咳。”符慕白干咳了一聲,聲音顯得越發心虛了,“微微姐,你這話可不對。我那怎么能算得上是對他下手呢?我只是利用合理的手段,對他本身的特殊能力進行了一些限制而已。”
當時咖啡廳一角突然塌陷,這事兒本就在符慕白的掌控之中。
如果不是她自己愿意的話,她又怎么可能會隨著咖啡桌,一起墜落到停車場去呢?
而符慕白當時之所以要這么做,正是因為,她必須和齊天師真正接觸一次!
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悄無聲息的限制齊天師的實力,讓警方出面的時候,不至于被齊天師的特殊能力給傷到。
要不然的話,就憑幾名普通警察,怎么可能抓得住心思那么縝密的齊天師呢?
“慕白。”邱微的聲音突然就抬高了起來,“干得漂亮!”
她一巴掌就拍在了符慕白的肩膀上。
符慕白:“???微微姐,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嗎?”
“說什么胡話呢?”邱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你提前對那個齊天師下了手,現在,他肯定早就逃之夭夭了,又怎么可能會被關押在拘留室里呢?你這是立了大功啊!我又怎么會怪你呢?”
符慕白心頭一松,頓時笑了起來:“微微姐你不怪我就好。這事兒本來就是我惹回來的,我可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