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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陰謀七

  白蘅于門外看那鬼面人進屋將燭臺點燃,守在門外只待他出來自己才好進去,可是等了一刻那人好似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這里雖然簡陋些,可是一應物件都是齊全的,姑娘若是還缺什么盡管喊一聲我自會親自送來。”

  白蘅閃身躲至一旁,待得里面說話的人伸出腦袋來查看,她急速閃入門內抬腳將其踢了出來。

  “嘭”的一聲巨響,驚得庭院內枇杷樹上的積雪紛紛落下,這才從屋內傳來爽朗的說話聲“本姑娘只是尋個睡覺的地方,沒有那許多麻煩事,多謝閣下的一片好心!”

  和衣而睡撩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心中暗暗琢磨謝景颯這會子是個什么情景,說不定燈紅酒綠舉杯換盞山珍海味正熱鬧非凡。

  果然顏值就是硬實力,想自己天南海北的闖蕩從來沒有被人那般款待過。若說格外的優待,也就在謝氏府中的日子,自己是不是應該感激他的眼拙啊?認命吧,能夠沾光有個溫暖的被窩躺著已經是莫大的福氣,胡思亂想的什么。自尋煩惱啊!

  屋內暖意融融,白蘅翻了個身困意濃濃的襲來,遂裹緊了被子打算美美睡上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咚咚咚,”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二哈子心中沒底也不敢敲重了,戰戰兢兢的等著。

  也許是外面的積雪從屋檐上滾落,白蘅慵懶的再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哎呦,我的二哈哥,您怎還在這里杵著。再晚點咱們公子都要被打死了,趕緊叫人啊!”從院外接二連三的奔進一群下人,催促著讓二哈子趕緊敲門。

  二哈子愁的滿臉的肥肉把眼睛鼻子擠得幾乎不見,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指著門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白蘅這次算是被徹底吵醒,側耳仔細聽原來是來謝景颯打了少陵君,嚇得一骨碌坐起身。一個晚上只顧著想自己形單影只好生可憐,倒是沒顧及到那廝,在人家地盤上就敢撒野膽子越來越大了。

  謝景颯端坐于桌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少陵君縮在角落里可憐巴巴的看著面前人,連對方端杯子的動靜都嚇得一個哆嗦。

  “康老大,要不要進去把那小子教訓一頓,咱公子不能就這樣白白挨打了!”

  “就是,咱們少主子請他回來好吃好喝的供著,說打就打什么人啊!”

  “您一聲令下,我們就是丟了小命也得替主子討回公道來!”

  一眾的侍衛義憤填膺紛紛發表意見,畢竟打進少陵府來,這事傳出去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康老大趴門縫太久,伸手一邊捶背一邊幽幽說道:“公子被打事小,這也不是第一遭了,若是事情傳出府去被老尊主知道才要命。到時候不僅公子還要被打,我們這些人誰都跑不掉。你們進府時日不多,不明白府里的規矩,誰要敢惹事或者傳事不到半日這少陵府又要換侍衛了。”

  原來如此,都知道少陵府總是換人卻總是不換康老大,原來是這個原因。眾人趕緊收起剛才的閉了嘴巴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縮起腦袋小心翼翼的往外挪。

  “白姑娘您快著點,去晚了,奴才怕我們家公子明天沒法見人,您是不知道您家主子有多狠,打人只打臉啊!”二哈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跟在白蘅身后哭訴。

  白蘅先時還記得什么樣,唯恐謝景颯打出人命來,畢竟以他的能耐要了少陵君的小命簡直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可是這會子聽二哈子說來又覺得事情和自己想象中好似有些不同,打人打臉,這不是謝景颯一貫的作風啊?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既然不是我們家少主子喊奴婢,我也不好就此貿然前去。”白蘅突然停下腳步,故作無奈道。

  一直沉浸于主子被打臉的二哈子絮絮叨叨一個沒停住腳步便往前撞去,白蘅稍稍閃身,他人便結結實實的在雪地上拍了個雪人。

  白蘅抬頭看向天邊泛起的朝霞,雪域的白天好似比南邊兒來的更早些,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肚子跟著唱起了空城計。

  “又困又乏,哪來的心情去勸架,我回去再躺一刻等少主子召喚了再說。”白蘅隨口說道,人便要轉身再回后院睡覺。

  二哈子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便連聲喊道:“別啊,姑娘,就算是我求您了。姑奶奶您好歹就去看一眼,要不然我讓廚房把一早燉好的鹿肉給您送進房里,您先吃兩口有了力氣再去也不遲。”不愧是少陵君身邊的近侍就是有眼力見,見白蘅已經走出老遠去,慌得伸長脖子喊道。

  鹿肉?白蘅當即停下腳步,山珍海味自己也吃過不少,可是新鮮的燉鹿肉卻是頭一遭聽說。

  二哈子已經連滾帶爬的上前,一改昨晚的橫挑鼻子豎挑眼,笑的整張臉好似被蒸壞了的饅頭。“奴才這就讓人把鹿肉送來孝敬姑娘,您昨夜勞累未來得及用飯,想必這會子餓了!”

  白蘅簡直沒眼看這等貨色,昨夜他哪里管過自己的飲食,恨不得像甩垃圾般把自己趕緊送走。這會子用到自己了,好話都被他盡了,若非自己還不算傻真要相信他是個好人。

  “天太冷了,若是有點酒水......。”白蘅作勢的打了個寒顫。

  二哈子當即威風的揮了揮手,“給姑娘準備好上等的黃酒,要熱熱的,那樣喝下去才暖和。”

  得嘞,有酒有肉,吃飽喝足去看看謝景颯把人打成什么樣了。

  白蘅當即進屋坐等,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見下人們陸續捧著各樣物件進門,熱水凈面漱口。再然后便是噴香的鹿肉與黃酒放在盤子里恭恭敬敬的端了進來,不要說吃,聞一下便覺得心滿意足。

  酒足飯飽,白蘅恨不得再次躺下睡個回頭覺,可門外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卻容不得自己多歇息片刻。

  腳步匆匆,白蘅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進了門,只見謝景颯正于軟塌之上打坐。這是他一貫的脾性,到了個生疏的地方從不肯安睡,必定要打坐一夜。

  再四下打量一刻,角落里蘭陵君可憐巴巴的看向自己,那神情姿態哪里還有剛見時的光彩照人風流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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