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指了指譚雪身上的衣服,“你把這身衣服脫下來,我去幫你扔了!”
原來是等自己脫衣服。
譚雪笑著道了聲謝,“太臭了,我一會自己處理。你能不能幫我拿一套替換的衣服?”
“好!正好我那里有香香皂,我一塊給你拿過來!”楚明月轉身走出了浴室。
等浴室里只剩下譚雪一個人后,她才抬手解開襯衣上的紐扣。
雖然瓶子里裝的不是硫酸,但是這蒜水也太狠了!
渾身上下濃烈的大蒜味,熏得她腦袋發昏,心生惡心,胃里一陣翻涌。能忍到現在才脫衣服,完全是因為擔心自己后背的傷疤被人看見。
譚雪將身上的衣服丟進垃圾桶里,轉身走向浴缸。
路過浴室的玻璃鏡前,她后背上觸目驚心的傷疤倒映在鏡子里,從右肩到琵琶骨的位置,有一大片猙獰可怖的傷痕,深深淺淺、坑坑洼洼,就像是一塊腐爛的肉,經過三年的修復,新肉舊痂縱橫交錯,形成了顏色不一的疤痕。
如果此時此刻浴室里還有其他人,看見這副景象定會嚇得心生寒意。
楚明月從譚雪的行李箱取出一套干凈的衣服,然后又找來自己香香皂,給譚雪送過去。
剛走出電梯,楚明月就看見站在譚雪房間門口的林蘊哲。
聽見腳步聲,林蘊哲也轉過身。他視線在楚明月身上掃了一眼,然后落在楚明月捧著的衣服上,最后定格在楚明月手心的那張房卡上。
楚明月笑著走到房間門口,給林蘊哲打了聲招呼,“林歌神!”
林蘊哲的目光定格在楚明月手心的那張房卡上,笑容流露出幾分狡黠,“明月小妹妹,你這是給譚雪送衣服?”
“嗯嗯。”楚明月點了點頭。
林蘊哲伸出手,笑道:“給我吧!我進去送就行。”
“這……”楚明月一臉糾結,“……這會不會不太好?”
“放心吧!我又不是壞人!”
林蘊哲抬手抽走楚明月手心里的房卡,笑得坦蕩又光明磊落。
楚明月看著林蘊哲臉上的表情,抿了抿唇。
她怎么有點不信呢?
但是林蘊哲沒給楚明月繼續思考的機會,他將房卡在放在門上,滴了一聲,房間的門應聲打開,林蘊哲走進房間,轉身將楚明月懷里的衣服也搶了過去,“明月小妹妹,幫我看下門哈!”
隨著最后一個字眼說完,房間的門也被關上。
楚明月愣在原地,她看了眼空蕩蕩的雙手,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最后乖乖地站在門外把風。
還好她剛剛開的是總統套房,這層樓只有這一間房間,走廊里沒有別的什么人。
房間內。
林蘊哲拿著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向浴室,聽見令人臉紅心跳的水流聲,他停下腳步。
他是君子。
林蘊哲站在浴室門外,背過身體,虔誠地捧著懷里的衣服。
沒多久,浴室里的水流聲停下。像是有人從浴缸中站了出來,林蘊哲甚至可以聽見水珠滴落在瓷磚上的聲音。
浴室內,譚雪擦干身體后,裹上了浴巾。
怎么過去了這么久,楚明月還沒回來?難道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
譚雪正想著,忽然聽見門外響起一聲輕咳,她下了一大跳,問道:“明月,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