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等在門外的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高麗這才反應過來秦修道剛剛的話是故意激她的,但為時已晚,她已經中了秦修道的計。
警察身后的鐵門重新關上,鐵門相撞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音。
他們在高麗面前坐下,筆本端正地放在桌面上,“高女士,你對自己的犯罪行為……”
審問的時間過得尤其漫長。
結束時,夜色已深。
審問高麗的兩位警官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然后合上筆蓋,起身,將高麗帶出了審問室,移交進專門給犯罪嫌疑人準備的關押房。
看著房間里破舊的鐵床,自幼養尊處優的高麗本能地退后了一步。
她打了兩個噴嚏,因為房間里灰塵很重,又臭。
這種鬼地方也是人待的?
高麗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正想找理由換個好點的房間,就看見又有一位警官朝著她跑了過來。
那個警官給看押高麗的警官說道:“把她帶過去,有人要見她。”
“誰?”高麗連忙問,她想不到現在還有誰會來警局看她。高家的人不會來的,秦修道已經來過了,除了秦高兩家的人還會有誰?
警官淡淡地瞥了高麗一眼,“你過去就知道了。”
由不得高麗反抗,很快,她就被帶到一個單獨的小房間。
房間里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身材佝僂的老人,兩名傭人垂手立在她身后。
高麗還沒看清楚她的臉,就立馬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
秦家老夫人蘇娟,這個她無比熟悉的人。
高麗心底一喜。
沒想到即使發生了這種事,蘇姨還記掛著她,還親自來這里看望她。
警官將高麗押送進來后,就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她們四個人。
高麗連忙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秦老夫人面前,秦老夫人的習性她最熟悉不過,她想著只要她跪在她面前哭一場,替自己辯解幾句,秦老夫人肯定會原諒她的。
只要秦老夫人肯原諒她,以秦老夫人的身份地位,給她爭取一線生機不過是件舉手之勞的小事。
于是高麗跪在蘇娟的面前,抱著她的小腿,聲淚俱下地哭道:“蘇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每天頭疼的這么厲害,我想幫你治好痛疾,才一時鬼迷心竅想出來這個土方子,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才這樣做的……”
“為了我好?”
秦老夫人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般,干啞著嗓子冷笑兩聲,然后低頭看了高麗一眼,一腳踹開她,“是真的為了我好,還是為了讓我離不開你,為了掌控我?”
高麗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用胳膊肘撐住地面坐起來,試圖繼續給自己辯解,“我……”
不過秦老夫人壓根沒給她辯解的機會,因為她根本不是來聽高麗辯解的。
她抬手讓傭人把高麗按在地面上,咬牙切齒地罵道:“你知道我今天多么痛苦嗎?我渾身疼的像是針扎一般,我一直抽搐,一直發抖,渾身發寒又發熱,你知道這有多痛苦不?而且這種痛苦,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承受,你知道嗎?”
說到這里,秦老夫人用腳勾起高麗的臉,“你不知道,所以我就要讓你嘗嘗!從今以后,我每痛苦一天,你也要痛苦一天!”
說罷,秦老夫人放下腳,瞥了傭人一眼。
一個傭人見狀,松開高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鐵盒,鐵盒打開,里面是滿滿的大頭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