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個大神仙一邊吃糖,一邊幸災樂禍地等著看戲。
“我看見兩個小賊。”旁邊傳來魔君的聲音,他還在陪師妹吃飯。
“竊了別人的身份還能心安理得地在這吃飯,普天之下只有魔君一人了。”少虞坐在一張桌子上正舉著個棒棒糖來回啃,“你還想咋滴?”
“哼!王命難違,我又能怎樣?”魔君轉過頭去懶理他。
“彼此彼此,咱誰也別說誰,過來吃糖。”少虞笑嘻嘻地邀魔君吃糖,魔君非常有骨氣地拒絕了。
大神仙們斗完了嘴,含笑和息城還舉著手里的棒棒糖不知從何下口。躊躇了半天,含笑才問了一句,“這怎么吃呀?”
“看我。”忘憂舉起自己手里的糖果,把外面包裹的糖紙剝了,捏著小棍棍獨獨把糖球放進到舌頭上舔了一下,“就這樣閉上眼睛舔一舔,嘗一嘗。”
忘憂閉著眼陶醉在自己的甜蜜里,“好甜!像夢一樣。”
“舔一舔,嘗一嘗!”含笑閉著笑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好有趣。
兩個大神仙也閉著眼笑了,“舔一舔,嘗一嘗!”做個凡人也挺好。
息城閉著眼體會著糖果的甜蜜,甜到他想起了那位紅衣小公子。小公子笑起來竟也像這糖果一樣甜。
“忘憂,這糖果真是神奇了,感覺就像夢一樣。”
息城閉著眼聲音幽幽,聽得忘憂一陣忘我,哥哥聲音也這么好聽!
“噓,夢是不真實的。”幾人正陶醉在糖果的甜蜜中,冷不防頭頂傳來小二哥陰惻惻的聲音,嚇得眾人瞬間跌入現實。
息城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小二哥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身后。
“二哥哥”忘憂嗲嗲地面色微嗔,“你怎么來了?”
“掌柜的喊你。”小兒笑瞇瞇道。
“二哥哥,就說我在樓上,沒聽見!”忘憂轉身便奔了樓上,余下息城和含笑喊著小二。
他怎么還在笑?
他又要打什么壞主意?
息城和含笑自覺提防起來。
果然,小二哥在他倆的臉上逡巡了一圈方開口道:“掌柜的說啦,她已經知道你倆從哪來了,你們要是再不老實,就讓我把你們送回去。”
小二哥洋洋自得地看著他倆,嚇得息城和含笑立馬抄起掃把拿起抹布。
“我們不回去!”息城揮舞著抹布說得斬釘截鐵,“我有字據!”
小二哥:???懵了一霎。這字據……是這么用的嗎?
“小二哥哥~”含笑則抱著小二的手臂聲音綿軟,聽得小二一陣酥麻,“別,別這么說話。哥冷!”
“二哥哥這么好的人一定不會送我們回去,對吧?”含笑還不死心,拉著小二哥繼續笑得燦爛。
“那還不去燒火?”小二話音剛落,二人便呲溜一下鉆進后廚。
訛詐得逞,小二哥眉毛一挑奸笑道:“嘿嘿!掌柜說得沒錯,以智取勝!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們!”
“師兄,他竟然……使詐?”正在吃飯的青城又對著魔君不平道。
“他自愿的,他自愿的!”魔君毫無同情心地笑道:“你看,他們去干活了,你的飯也該吃完了吧?”
“我……”突然被戳穿了心事,青城立馬起身掩飾道:“我早就吃完了,是師兄你磨磨蹭蹭這么半天!”
街上。
魔君拉著青城往東去,“師妹,我們已經逛了這么多天了,該去找南宮師兄了!你不想當……了嗎?”
青城卻一個勁地往西用力,“師兄人家還想再玩幾天。”
又撒嬌?
魔君簡直無可抵抗,但依然硬著心腸道:“師兄讓我跟著你就是怕你一個人玩野了,現在果然心野了。”
“是看上我家哥哥了吧?”大神仙少虞正躺在蓬萊客棧的屋頂上,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棍。
魔君一臉黑線,“關你屁事?”
“那就祝魔君好運!”
少虞飛身掠走,青城也終于妥協,小丫頭蹙著眉尖小聲央道:“師兄,就再玩兩天,好不好?”
“好好好!”魔君也投降了。
一見師兄允了,青城又來了精神,“師兄,我有點逛暈了,我們的如錦園是不是離這里很近吶?”
“一墻之隔!”
魔君翻了個白眼,他早就發現了,當初買下如錦園也是為了來客棧方便。如今,倒是真是方便了。
如錦園與蓬萊客棧后園子只一墻之隔,蓬萊客棧在甜水巷的巷子口,而如錦園就在巷子最里頭。
小丫頭突然笑成了一朵花。
看得魔君扎心不已。
這一日,破天荒的,青城第一次去了香月茶樓。茶樓原本是有人打理的,一見少主來了,便都忙不迭地出來接迎接 看著站成一排對著自己鞠躬問好的掌柜伙計們,青城心里突然有些遺憾。若是那小哥哥到我們茶樓吃霸王餐該多好?
那他這會兒該是我的伙計才對。
青城坐在店里一邊喝著茶,一邊心猿意馬。魔君也不點破她,只陪著她默默喝茶一直到天黑。
天黑了。
蓬萊客棧里也到了晚飯時間。
“息城哥哥,含笑哥哥,吃飯啦!”忘憂坐在桌前沖后面廚房喊道。
“來啦!”
息城和含笑應聲而出,剛一進大堂就見忘憂指著他們的臉大笑不止,“你們的臉……怎么啦?”
“怎么啦?”倆人彼此對望了一眼,不看則已,一看震驚不已。
哎呀,真真是太毀形象了!
整個下午,他們都在忙活著燒火劈柴,斗沒顧得上看臉。
米如歌聽到動靜,過來一看,也大笑不止,“哎呦,兩個祖宗,你們這是燒火呢?還是燒自己呢?快去洗臉。”
說著話,忘憂已給他們打來了洗臉水。客棧里的習慣和島上截然不同,他們少不得一一適應。
見他們洗完臉,米如歌便招呼他們過去,“你們倆坐這里。”
她讓息城坐在忘憂對面,又讓含笑挨了息城坐下。
二人謝過掌柜的入了座。
“忘憂,你怎么這么早就坐這里了?”含笑問道。
“作為一枚吃貨,早早地坐在桌前是對食物最起碼的尊重。”忘憂手里把玩著筷子,十分認真地說道。
“吃貨?什么是吃貨?”息城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竟覺得新鮮。
“你連吃貨都不知道?吃貨嘛!吃貨就是什么都能吃的人。”忘憂瞇眼笑笑。
“什么都能吃?難道連人也能吃嗎?”他搖搖頭表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