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姐姐客氣了,青城冒昧叨擾,還請姐姐海涵!”青城接了椅子一邊客氣,一邊笑道。
這掌柜的怎么也這么看著她?
“祝公子客氣了,你是小四的同窗好友,歡迎你多來我們客棧做客!”米如歌看出了她的不自然。
果然是個女孩子?
我家小四?還拉著人家的手?
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米如歌趕緊撇開目光,沖忘憂道:“你的冰露呢?好了沒?”
后廚傳來忘憂嗲嗲一聲,“馬上就好。”話音剛落,忘憂便托著幾個杯子走來:“祝家哥哥,你來得正巧,一起嘗嘗忘憂做的刨冰西瓜露吧。”
“刨冰西瓜露?”青城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么冷的天還吃冰?”
“可以邊烤火邊吃嘛,畢竟,只有洞天才有冰!”
“這西瓜也是稀罕物啊!”青城咋了咋舌。這些,在他們暮圖國,只有皇族貴胄才能吃得起,普通百姓想都不要想。
“這是五妹自創的冰點,這小丫頭早上與我說要做冰糕,誰知出來的竟是刨冰西瓜露。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呢。”息城笑著向她解釋道。
這丫頭每天都有新花樣,多半都是他沒聽說過的,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忘憂妹妹果然天賦異稟,青城實在是佩服,佩服。”青城不知忘憂底細,順口奉承了一句。
忘憂卻當了真,“是嗎?那就多吃點。”小丫頭美顛顛地遞了一杯西瓜露給青城。
難得有人稱贊她的天賦,她這次的西瓜露不過就用了碎冰和西瓜汁,不過是一個普通飲品,她有把握不會讓祝公子公子失望。
眾人一同品嘗冰露,息城拿著小木勺舀了一勺冰露放進嘴里,一張嘴哈出了一口涼氣,“忘憂,四哥這回要給你一個贊了,又進步了。”
他一邊烤火一邊贊道。
這可是他第一次夸贊忘憂的手藝,不過就是大冬天吃了一口冰。
忘憂趕緊拿捏著笑道:“真的嗎?好吃就多吃點!”說著把另一杯冰露又往息城跟前推了推。
幾個人一邊品冰露一邊聊天。
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輕松愉快地看著祝公子,忘憂和含笑這兩個小丫頭著實在心中贊嘆了一番。
小公子這俊俏模樣,讓他們兩個女孩子都自慚形穢呢。
“怪不得四哥每日里魂不守舍的,原是真是個妙人。”忘憂心中嘆道。
“感覺自己就是個粗人。”含笑也撫胸低頭而嘆。
她的少爺喜歡祝公子之事她也有耳聞,可是爹爹教過她,不許過問少爺個人私事。過去在島上,他是主子,即便她有時說話沒大沒小的,但依然有分寸。
此時,看著祝公子,含笑心頭不知是何滋味。
少爺過去一直叫她媳婦,嬤嬤也說,她以后會嫁給少爺。可是少爺看這祝公子的眼神,是她過去從未見過的,柔軟的,溫情脈脈的那種。
看來別人所言非虛。
“你們兩個小丫頭,冒冒失失地看什么?”息城終于發現了對面二人怪異的神情,不由嗔怪地瞪了他倆一眼,“莫要嚇壞祝公子!”
嚇……嚇壞?
青城看了看自己,不是紙糊的啊?
“四哥,我覺得祝公子比我們好看。”忘憂倒是口快。
“你這小丫頭,祝公子是男孩子,怎么能跟女孩子比呢?”迎兒剛惱完他,忘憂又來言語冒失。息城怕他聽了又惱,忙攔著忘憂不讓她說下去。
青城懂他的意思,只微微一笑。
眼前這兩個姑娘,整日跟著哥哥,今日仔細一瞧,果然光彩照人。她的哥哥,整日待在這溫柔鄉里,不知道可有動心?
青城這樣想著,便不動聲色地問道:“忘憂妹妹長得漂亮可人,不知與哥哥是什么關系?”
“這是我相公。”忘憂一聽祝公子問忙又拉過息城的胳膊宣示主權。
相公?
青城嚇一跳,意識到自己失態后,忙又裝作若無其事道:“想不到哥哥竟成親了?”
“莫聽這小丫頭胡說。”息城任由忘憂拉著他的胳膊,只側頭悄悄對她道,“祝公子面前不得無禮。”
“四哥,人家是大姑娘不是小丫頭。”忘憂甜膩膩地改了口。
這小丫頭平日里雖胡鬧,外人面前還是聽息城話的。青城聽他與忘憂對話,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那這姐姐?”
她用手一指含笑。
含笑沖她微微一笑,語氣淡然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哦?青梅竹馬?”青城了然一笑,眼睛看著含笑,眼風卻掃向息城。
“不是。”含笑忙矢口否認,她可不想這祝公子揪著他們的關系問個底朝天,“公子誤會了!”
“誤會?”
很好!
都沒關系!
如此她就放心了。
青城頓時心曠神怡起來。
“祝公子為何如此關心四哥身邊的女孩子?難道祝公子也希望四哥早日娶妻生子?”忘憂腦子終于靈光起來。
“怎么會?”青城未料竟被那小丫頭反擊,忙急急否認。
“哦?那就是有別的原因嘍。”含笑也插進來。過去,她總覺著息城對祝公子好,這回,她正好探探虛實,“還是……祝公子你……看上了我們倆其中的一個?”
說完和忘憂相視而笑。
他們內斗了許久,這回終于默契地一致對外了。
可惜,敵方是個小公子。
二打一?
青城早嗅出了那二人言語中的火藥味,只見小丫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嗯,本公子確實覺得二位姐妹容顏俏麗光彩照人。
真是聘聘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窈窕淑女,君子……”
“你家這小丫頭是怎么了?調戲完我家哥哥,又開始調戲我家姐妹?”少虞一邊吃冰露一邊對魔君密語。
“這我哪知道?她今天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魔君施施然一笑。
旁邊司御星君聽見他倆說話,嚇得手一哆嗦,一串大錢灑了一地,“調戲帝君?什么時候的事?她是瘋了嗎?”
他最近被米如歌安排兼職賬房,正在數錢。
“剛剛聽曲的時候。瘋了?她八成就是那樣的人,她不是我家哥哥親手帶大的嗎?看我家哥哥對七月那丫頭的容忍度,就知道她小時候肯定頑劣。”
少虞猜也猜得出。
“七月?”魔君當然知道,“她搶親搶到了他的頭上,的確膽大包天。”
他們二人正在聊天,旁邊忘憂和含笑已經敗下陣來。她倆不過平日里與息城鬧一鬧,真碰上油嘴滑舌之徒,一時竟沒了招架之功。
青城這里還要再贊下去,兩個小丫頭早已羞紅了臉。
“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