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他回來之后,鬢邊的白發就越發的多了,人看起來甚至比他剛回來的時候還要滄桑。
蘇含煙看他正睡著,就沒打擾他,想要轉身離開病房。
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存在,蘇大江張開嘴唇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呼喚:“煙煙,是你來了嗎?”
“爸,是我。”
蘇大江睜開了眼睛,看到蘇含煙,嘴角浮起一絲苦笑:“瞧,原本說不想讓你操心的,但是還是把你給喊過來了!我們家的事情是真的很多啊,一個個全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爸,別這么說。你也不想這樣子的,人活在這個世上總是有很多的無奈的,親情、友情、愛情各種羈絆都在,只要是人就要和這個社會發生各種各樣的關系,不可能獨善其身的。”蘇含煙微微笑著說道。
“我生了你這么個好女兒啊……”蘇大江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我以為當初在三線支援國家西部建設就夠哭了,可是,我發現那里的苦比起家里來差的遠吶!”
“是啊,家里的瑣事不是一件清閑事。爸,你別想那么多了,安心養病吧。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蘇含煙說道。
“我擔心你二姐……”
“你不用擔心她了。說句不好聽的,那是她活該!讓她吃吃苦頭,漲漲教訓才行!人吶,就是這樣子,別人苦勸都拉不回來,只有自己經歷了,栽了坑之后,才知道回頭的!”蘇含煙笑道,“我倒是覺得蘇嬋娟早就應該吃吃這個苦頭了!”
“你說的倒也是。如果她能夠像是你三哥一樣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話,也是值得的。”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種什么因,就結什么果。蘇嬋娟早就已經把路走絕了,就看她知不知道悔改吧!現在說什么都沒用……”
“你說的對。那你去吧……”蘇大江心累的很,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正如煙煙所說那般,家里的瑣事才是最纏人的,剪不斷,理還亂,各種感情糾結在一起,情理二字,永遠都難以分出來到底誰更正確,誰更重要。
“我走了爸。”
蘇含煙打開了病房的門,正要往外走,蘇大江忽然又睜開眼睛說道:“煙煙,你結婚的時候爸準備了一份禮物給你,我先跟你打一聲招呼,等爸爸給你的時候,你就要了它,什么都別說了,記住了沒?”
蘇含煙納悶,父親能給她什么禮物呢?
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記住了。”
“那就好,去吧。”
從這個病房里出來,蘇含煙就去了另外一個病房,這個病房里比較熱鬧,蘇嬋娟一家三口都躺在同一個病房里,因為蘇秀荷是做流產手術,所以人還沒有出來。
即便是出來了,也是要去婦產科的病房的。
她一進去的時候,蘇景睿和幾個民警同志正在現場詢問情況,只見李寶俊的媽說的無比激動,指著蘇嬋娟罵她:天殺的!該死的!畜牲之類的。
若不是蘇景睿攔著,估計蘇嬋娟又要沖上去跟人家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