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翠花糊弄不住,難道要真的教她們做繡活?
如此,何母肯定是不愿意的,除非她們交銀子學,不然想白學她家翠花的手藝?
門都沒有!沒這樣的好事!
如果何母直接說要收銀子,別人也未必不會理解,去哪里學手藝都需要銀子,更需要為師父做牛做馬幾年,才能學到本事。
這還是好的,有些人交了銀子學手藝,更是給師做牛做馬好幾年,卻還沒學到真正的手藝。
所以何母要真的提前說好收銀子的話,愿意學的肯定還是愿意的,畢竟同村的人,大幾率不會像別人那樣把人當牛做馬,卻半點本事不教。
只可惜,何母想要銀子,卻也想名聲,所以才會把自己架在那了。
“這時候家家都忙,要是你們都來學繡活了,地里的活可怎么辦?”何母絞盡腦汁想出拒絕的理由來。
“現在家里也不怎么忙,讓她學點手藝的時間還是有的。”二狗娘老辣的說道。
何母心里大罵,學點手藝?她這是想空手套白狼!
可氣的是何母現在還能明著拒絕,她為了自己女兒的好名聲,最近這幾天可沒少夸自己女兒為了金梨廢了多少心思!
而金梨在何母的嘴里,也就成了爛泥扶不起的東西,讓她女兒白費了心思。
如果是前世,何母和何翠花必然會踩著金梨得到好名聲,但是現在金梨可不會白白讓人踩。
去城里的一路上,金梨把何家母女夸出了一朵花,把何母夸得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拒絕二狗媳婦的請求。
時間久了,牛車上每個人都看出來何母的意思,但沒人幫襯何母說話,除了因為何母在金梨的事情上,姿態擺的太高,二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如果二柱媳婦和二狗媳婦都能跟著翠花學繡活,她們的孩子也能跟著學醫學。
至于蘇母,她自己就是靠做繡活在培養兒子,所以她不會插嘴,免得引火燒身。
到了城里,何母從奉承中脫身逃離,連回去的時候,都特意跟其他人錯開時間,寧愿花錢另外雇牛車回去。
金梨跳下了牛車,伸展了一下胳膊,活動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腿腳。
今天來城里,身上有銀子!
“小二!有包房嗎?”金梨挑了一家最大的酒樓。
“你要包房?包房要另外付一兩銀子。”小二看著金梨的穿著打扮,狐疑的問道。
金梨看著空蕩的大堂,想了想,現在身上只有一百兩銀子,以后用銀子的地方還多,“那就大堂吧!”
小二還算有點職業操守,見此也沒瞧不起,“這邊請!”
金梨跟著小二到了大堂靠窗的位置。
“你們這招牌菜是什么?”金梨坐下來,食指敲著桌子,讓小二報菜名。
“店里招牌是神仙肉、三筍羹、八寶肉圓、鴨糊涂、裙帶面。”小二報道。
金梨前世吃過比這些更好的佳肴,但是重生后,她可沒機會吃那些,而且就是吃過,嘗過了美味,所以現在口腔里才會口水泛濫。
“都上一個……咳……”金梨一開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都給我來一份!”金梨咽下了唾液,清了清嗓子說道。
“這些菜價格可不低。”小二提醒道。
“給!”金梨掏出一百兩的銀票,痛快的付錢。
小二心中驚疑對方哪里來的這些銀票,眼角余光仔細觀察,發現這個小姑娘,雖然穿著破舊,但是眉眼精致,皮膚雖然不算很白,但舉手投足之間還真沒有普通鄉下人進酒樓的那種拘束和畏縮。
“快點啊!”金梨催促。
“好嘞!現在不是吃飯的時間,小的這就催促廚師快一點給您上菜!”小二想不通,就不去想了。
小二也確實幫金梨去催了廚房,回頭又把找回去的五十兩銀子給了金梨。
離開的時候,小二又多看了金梨一眼,見她面無異色的收了銀子,心里的好奇又重了幾分。
菜上齊之后,金梨咽了咽口水,這是她重生的第一頓大餐!
夜天凌今天在山上獵了一只鹿,就是賣給了這家玉滿堂酒樓。
不過他是賣獵物,從酒樓后門那里進的廚房,結銀子的時候,他才去了前堂。
鹿身上都是寶,價格也高,陳掌柜給了他五十兩銀子。
夜天凌離開的時候,偶然發現了大堂吃的不亦樂乎的金梨。
“……”夜天凌初步估計金梨桌上的飯菜起碼在三十兩銀子之上。
他還記得金家人為了十來兩銀子訛詐他時的情況。
金家人的日子具體過的怎樣,他雖然不清楚,但他肯定對方絕沒有這一頓吃幾十兩銀子的財富。
所以這壞丫頭的銀子哪里來的?
難道是訛詐的別人?
金梨吃的太專心,壓根沒注意夜天凌對她的注意,更沒注意夜天凌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按照她要的,來一桌。”夜天凌招呼小二說道。
“好嘞!”小二看了一眼吃的香噴噴又滿嘴油的金梨,喜滋滋的搭起汗巾下去了。
八寶肉圓不太地道,原本用料該是豬肉精肥各半,但這個里面肯定肥肉比瘦肉少,而且這里面添加的油只是普通的油,并不是秋油,不夠松脆……
神仙肉也差了點味道,原本豬蹄膀兩缽合之,加酒加秋油隔水蒸,但這里面的酒不夠好,年份不足!
鴨糊涂倒是滋味不錯,但這湯里面是用芋頭捶碎下鍋作的纖,可我更喜歡山藥作纖!
夜天凌聽著金梨心里的話,眼里驚訝,聽她的語氣,倒好像吃過更好的?
以她的身份,哪里吃的?
很快,夜天凌要的菜已經上桌。
金梨的注意力一直在桌上,等到吃完,肚子也撐的厲害。
不過這桌上還有不少菜,所以金梨讓小二給她打包。
吃的好飽!下次換個酒樓再吃!金梨暗暗決定。
此時,夜天凌也知道了這一桌飯菜多少銀子,等于這姑娘一頓吃了一只鹿?
且還有下一次?
這姑娘到底哪來的銀子?
金梨至始至終,注意力不是放在桌上的菜上,就是放在吃撐的肚子上,一點沒注意到身邊那位吃飯的‘熟人’。
夜天凌見她要走,微微蹙眉,他是好奇對方哪來的銀子吃大餐,但是倒沒好奇到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程度,所以只猶豫了一會,就放棄了跟過去看看的想法。
金梨吃飽喝足,心里美滋滋,臉上也帶了甜絲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