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什么事情,讓他大老遠從京都跑到梅隴鄉下去當個打獵的?金梨眉頭擰緊,心里想法不斷。
這時候,金梨抬頭仔細去打量夜天凌的模樣,盡管對方穿的和其他獵戶差不多的藏青色粗布短打,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多了幾分瀟灑的利落感。
他本人鬢若刀裁,古銅色的皮膚上眉若墨畫鳳眼薄唇,此時他沉靜又暗含鋒銳的目光,氣勢逼人,
我太大意了,這樣一個人……怎么也不像是個普通獵戶!他到底什么來頭?
他這話是夸夸其談吹牛?還是真的如他說的那樣?
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找我所求又豈是簡單的事情?金梨心中對夜天凌更加戒備。
夜天凌目光轉向金梨,眼光深邃而敏銳,“我沒有惡意。”
金梨點點頭,表示很相信他是個好人。
沒有惡意?有歹意?誰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這緬梔花胎記得藏嚴實了!不然可能哪天稀里糊涂的就沒命了!
夜天凌對金梨這種表里不一的行徑有些頭疼,因此沒發現金玉娘看著夜天凌的眼睛亮的就像在發光一樣。
金玉娘早前就想撮合夜天凌和金梨倆人在一塊!
但是金梨越來越好的容貌加上倆人實在是有些不對盤,所以才放棄了。
但是現在夜天凌家中能拿出一百萬兩來看,出生普通不了哪里去。
金玉娘是相信夜天凌的人品的,所以在覺得夜天凌或許有能力護住金梨時,就想重提舊話,有讓這倆人在一塊。
梨子這樣的相貌,普通人根本就護不住,如果夜天家里真有幾分底氣的話,把梨子許給夜天,我肯定能放心。
不過京都是天子腳下,有身份的人多,所以我還是盡量勸他們成親后留在梅隴……
看來我得去求求姐夫,讓他幫忙找那個身上有緬梔花胎記的人,這樣一來,夜天肯定就不好拒絕我女兒了……
夜天凌聽著金玉娘心里的聲音,額頭青筋直跳,再聽下去,恐怕他和金梨的孩子都要從金玉娘的嘴里說出來了!
夜天凌落荒而逃,回了家。
夜天凌離開之后,金梨向金玉娘打聽夜天凌找人的事情。
金梨一聽夜天凌找人都找好幾年了,頓時心里就提了起來。
除了緬梔花胎記上的神奇水珠,金梨不覺得還有什么能讓夜天這么執著打主意的!
“他怎么知道梅隴有這個人?你不是說這個花是關外的嗎?我覺得應該去關外找!”金梨套話道。
“了凡大師給他批的地方就是梅隴。”金玉娘說道。
“……”金梨暗恨,這了凡害她!
“娘,你覺得他找這個有緬梔花胎記的人是為了什么?”
金玉娘被金梨喊的高興,金梨極少在私下的時候喊她娘,“我看他很重視這個人,大該是真有什么事情求人家幫忙吧!”
金梨從金玉娘這兒把有關夜天凌的事情都套干凈了,才回了家。
一回屋,金梨就抱起了在窗邊的傾國,在屋里來來回回的走動。
緬梔花胎記的事情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
從她知道胎記有問題,就下意識得減少和金家姐妹泡腳的機會,一旦一起泡腳,有緬梔花胎記的位置,也會緊貼著盆,不會讓人看見。
金梨想清楚沒有什么漏洞之后,已經在屋里走的滿頭大汗了。
金梨在這邊想著怎么能把緬梔花胎記的事情瞞的死死的。
夜天凌在家里想著,怎么確認金梨身上的胎記是他要找的緬梔花胎記?
金梨一直沒有說胎記在什么位置,萬一在什么隱秘的地方,他看了豈不是要對她負責?
這可不行,他現在已經有寶兒姑娘了。
夜天凌在梅隴城獨來獨往,認識的女性除了金梨和金玉娘之外,就沒別的人了。
但金玉娘現在是金梨的娘,看起來她還挺看重金梨,因此夜天凌也不打算找她去驗證。
但先不說找誰看,怎么看到金梨身上的胎記才是大問題。
難道要先把她綁過來?然后找人在她身上看看有沒有胎記?
夜天凌拿不定主意,他這個辦法很陰損,萬一被人知道,金梨的名聲就全毀了!
可是他若不這么做,他除了娶金梨,沒有任何辦法看到金梨身上的胎記。
金梨不知道夜天凌已經決定要綁她了!
她只是單純的嫌棄外面太熱,所以一連幾天都不曾出去。
夜天凌在金宅外等了很久,都沒人把人等出來。
最終夜天凌只能決定半夜親自進金家綁人!
他會在天亮前就把人送回來,只要所有人都不知道金梨半夜離開過房間,金梨的名聲就不會有問題,也不會讓他負責。
但是夜天凌一靠近金梨的房間,就聽到屋里傳來一聲貓叫!
夜天凌背靠著墻,暫時未動,等他確定時間夠久,再悄悄準備用匕首打開門后面的門栓。
“喵喵……”屋內又是幾聲貓叫。
夜天凌懷疑這貓是不是聽到他的動靜才叫出來的?
但能看門的不是狗嗎?
只聽說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沒聽說過貓來看門多管閑事的!
夜天凌沉下心,又過了一刻鐘作用的時間,再次準備打開門。
“喵喵……喵喵!”
貓叫聲又響了起來。
“傾國?逮到耗子了嗎?”金梨迷迷糊糊的,連眼睛都未睜開。
“喵喵……喵……”傾國又對著門叫了好幾聲。
金梨從床上坐了起來,傾國晚上的時候從來不亂叫,所以她懷疑傾國是真的抓到了耗子,因此起身下床,點燃了油燈。
金梨把傾國養的特別精細,不太愿意讓傾國去吃死耗子。
‘耗子’夜天凌聽到金梨醒了,只能放棄晚上的行動,泄氣的離開。
金梨抱起了地上的傾國,仔細看它嘴邊沒有血跡,嘴里也沒有什么耗子尾巴,高興的夸它道:
“‘耗子’走了?你沒把它吃了吧?你是把它嚇跑了?……
嗯!我的傾國真乖!耗子又臟又臭,傾國這么漂亮,才不要吃臭烘烘的耗子!”
夜天凌耳力過人,金梨在房里的話,他每一句都聽見了,甚至懷疑金梨就是故意說給他聽了。
她難道知道他在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