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辭到底還是沒有進糞場去找金有根,他想先見一見金梨。
蘇青辭從小到大從未違背過他的母親,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什么事要違背他母親的意愿。
但,這次蘇青辭心里不那么愿意聽他娘的話。
所以蘇青辭想見見金梨,他想弄清楚,現在的金梨是不是還跟以前……喜歡他。
金有根去找人試探他,跟金梨有沒有關系?
“你說誰來找我?”金梨驚訝的問道。
“明愿說的是蘇青辭,我們青山村的蘇秀才!”金桃重復道。
“他來找我干什么?”金梨意外的很,她和他現在并沒有任何瓜葛。
看在都是一個村的份上,金梨考慮了一下,還是讓金桃去把人領進來。
金桃跟蘇青辭雖然不熟,但還是認識的。
“蘇秀才,你來找梨子是有什么事嗎?”金桃問道。
蘇青辭來見金梨,是一時沖動,也是不后悔的一時沖動。
“我有事找她。”蘇青辭說道。
“什么事啊??”金桃問的就是什么事啊。
“有事。”蘇青辭回答的越來越簡潔。
“……”金桃明白了,蘇秀才不愿意多說,便不再問。
蘇青辭再見金梨時,有些失神。
現在的金梨跟當初在青山村的金梨差別太大了。
“蘇秀才!”明愿冷著臉提醒一句。
蘇青辭漲紅著臉低下了頭,早前做好的心理準備在這一刻瞬間瓦解。
蘇青辭懷疑起自己來找金梨的用意,他對金梨……到底是見色起意?還是……還是他以前就對她不同?
如果只是見色起意,他當初在青山村,又為何與眾不同?
蘇青辭是青山村唯一的秀才,青山村里沒出嫁的小姑娘,都對她起過心思。
膽子大的像金梨何翠花這種,還會悄悄的背著人去接觸蘇青辭。
何翠花接近蘇青辭,數次后,就被蘇青辭告訴了他娘。
所以蘇母才會厭惡何翠花的糾纏。
而同樣糾纏蘇青辭的金梨,蘇青辭卻從未在蘇母面前提過一次。
如果不是見色起意,在青山村的時候,他其實……也并未想過會娶金梨為妻。
“……”金梨看著蘇青辭,神色古怪。
蘇青辭在金梨絕色相貌的刺激下,忽然不合時宜的懷疑自己起來,情緒自然是百般多變。
“蘇秀才,您找我們小姐到底所為何事?”明愿拔高了聲音問道。
蘇青辭對上金梨望過來的眼睛,頓時心生慌亂,將金有根調查他,又派人試探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其實最想問的是,是不是她讓金有根來試探他的?
她是不是……心里還有他?
蘇青辭這般想,但是金梨和他卻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她以為蘇青辭是來責問她,警告她的。
“蘇秀才放心,我一定會和我大哥說清楚,往后絕對不會再讓他去給你添麻煩。”金梨保證的說道。
“……”蘇青辭并不是這個意思。
“你若不信,我可以現在就請我大哥過來,當面說清楚。”金梨以為他不相信,便說道。
“不用!”蘇青辭說道。
“多謝蘇秀才的信任。”金梨客氣的說道。
“你……就沒有其他的話要說?”蘇青辭深深的望著她。
金梨沒反應過來,她要說什么?
想到鄉試,金梨說道:“蘇秀才鄉試在即,我祝蘇秀才心想事成!”
“……”蘇青辭想聽的不是這些,但是金梨目波澄澈,絲毫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倆人誰都沒有想到,在蘇青辭進金家的時候會被來找金梨的白淑敏碰到。
“蘇公子也未必是去找表小姐的!”寒香安撫道。
“他不是去找金梨,還能找誰?”白淑敏臉色冷的嚇人。
“小姐,蘇公子和金梨同村,也許是金家其他人讓蘇公子給金梨帶話。”凝香說道。
“你們不是說蘇青辭和金家不怎么接觸,和金梨也熟嗎?”如果不熟,怎么可能給金家人帶話?
“要不小姐現在進去看看?”寒香提議。
“我進去干什么?看著金梨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嗎?”白淑敏陰沉著臉望著金家的門口。
一直到看到蘇青辭從金家出來。
蘇青辭離開金家回書院的中途,碰到了刻意制造相遇機會的白淑敏。
蘇青辭想到白孟良曾經說過的話,有心裝作沒看到沒認出來的樣子,與白淑敏擦肩而過。
蘇青辭擦肩而過的漠視,讓白淑敏又氣又恨。
“蘇公子!”白淑敏主動喊道。
蘇青辭聽到白淑敏的喊聲,才不得不停腳步,“不知這位姑娘喊的是否是我?”
“……”白淑敏見自己說了話,蘇青辭都沒認出她來,氣的咬牙切齒。
“我兄長白孟良。”白淑敏咬緊了牙齦說道。
“原來是白小姐,不知白小姐找我什么事?”蘇青辭神色平靜的問道。
“我聽說蘇公子和金梨一樣都是青山村的人。”白淑敏說道。
“對。”蘇青辭心底升起了防備,他剛剛從金梨那兒離開就碰到了白淑敏,這也太巧合了一點。
“你不用緊張,金梨是我表妹,不光我兄長歡喜她,我也很歡喜她。”白淑敏笑道。
蘇青辭并沒說話。
“家中長輩已經商量妥當,日后表妹會是我兄長的妾,也是我的小嫂子,所以我想問一問,表妹在青山村的事情。”白淑敏半真半假的說道。
她以為能騙到蘇青辭,讓蘇青辭覺得金梨再美麗,也只能別人家定下來的妾。
她不管蘇青辭對金梨是不是有心,金梨除非死,不然必須得給她兄長做妾。
蘇青辭心中一震,卻是明白為何金有根這么急切的在外面給金梨尋找合適的夫君。
白孟良要納她為妾,她反抗不了,只能提前定下親事。
蘇青辭瞬間有了沖動的想法,他要娶金梨!
如果是他娶金梨,如果他能中舉,白孟良看在他的面子上就不會再對金梨起心思!
“她不會給人做妾。”蘇青辭說道。
“她給我兄長做妾并不會辱沒她。”白淑敏心中惱恨,面上笑的越發溫柔起來。
“蘇公子與我表妹是否是青梅竹馬?”白淑敏打斷了蘇青辭為金梨辯解的話。
“我們確實是一起長大的。”蘇青辭不想否認青梅竹馬這四個字,但是也覺得他和金梨的關系稱不上青梅竹馬。
蘇青辭的母親自小就對他管的嚴,蘇青辭在青山村和任何同齡人都不熟悉,別說金梨還是一個姑娘,即使是同齡的兄弟,他都沒有。
蘇青辭的朋友幾乎都是他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