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香樓打烊,金玉娘回家,卻敲門半天不得入。
“怎么回事?”金玉娘蹙眉,不耐煩的問道。
“門房不知去了哪里,沒人開門。”車夫忙說道。
“再給我敲!”金玉娘沉下了臉說道。
任誰遇到這種不負責的下人,也是一頭惱火,更何況金玉娘在十香樓忙了一天,正是疲憊的時候,回家卻連門都進不去,被自家下人擋在了自家門前。
金玉娘再火大,車夫敲門聲再大,這門也沒被敲開。
“掌柜的……情況有些不對。”車夫手都要拍腫了,門也沒開。
“翻墻進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金玉娘說道。
這一翻墻,才知道金家從里到外都被人下了蒙汗藥。
最嚴重的是,金梨不見了!借住在金家的夜天凌也不見了!
金玉娘連夜讓人去報官,從白府請來了白縣令。
不光是白縣令來了,金媚娘也過來了。
“只能說遭賊,不能說我女兒失蹤的事情。”金玉娘說道。
金梨還沒定親,現在失蹤,不管有沒有出事,傳出去,眾口鑠金。
“這沒丟銀子,也沒少東西,就少兩個人?他們不會是私奔吧!”金媚娘神色古怪的說道。
“不可能!”金玉娘一口否決。
“玉娘,這也不是不可能,不然這也太巧了,如果是有人針對金梨,為什么要把一個獵戶一起帶走?
如果是有人針對那個獵戶,為什么又要把金梨帶走?”金媚娘臉色不悅,她之前還有成全兒子的想法,如今,這想法算是徹底沒了。
不管是私奔,還是失蹤,金梨的名聲已毀,這樣的人是沒資格給她兒子做妾的。
“老爺!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金媚娘看向白縣令,柔聲的問道。
“如果他們兩人想在一起,我求之不得,我不但不會反對,還會給金梨準備好嫁妝讓她出嫁!他們有必要私奔嗎?”私奔在金玉娘看來,是最不可能的一件事。
“你不反對?”白縣令詫異的問道。
“我當然不反對,早前我還撮合他們,但是夜天心有所屬,金梨對夜天無意,我才放棄了撮合他們的想法。”金玉娘說道。
“玉娘,你愿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獵戶?”金媚娘不相信的問。
“只要人本分上進,品行好,對我女兒好,我自然是愿意。”金玉娘說道。
“金梨相貌出色,你不覺得讓她嫁給一個鄉下獵戶是太委屈她了?”金媚娘還是不愿意相信她說的話。
金玉娘連她的兒子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愿意讓金梨嫁給一個鄉下打獵的農夫?
“夜天打獵是個好手,能養家,沒什么委屈的。”金玉娘說道。
“養家可不是吃飽喝足就行了的。”金媚娘說道。
“梨子本身就有能力……難道是因為美人香?”金玉娘說到這兒,猛然說道。
白縣令讓衙役他們仔細尋找蛛絲馬跡。
“大人!一共昏倒了十八人,其中有兩人不是金家的人,但清醒之后……屬下還沒來得及審,人就跑了……”衙役心虛的說道。
他們也沒想到這些被蒙汗藥迷昏的人,居然還有兩個不是金家的下人。
這倆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還真不好說。
如果是綁匪,那為什么也會中蒙汗藥?
如果不是綁匪,他們怎么在金家?
白縣令濃眉緊鎖,“他們的衣物有少嗎?”
“據金家小姐的丫鬟所說有些衣物不見了。”衙役已經查問完了,確定的說道。
金玉娘神色一震,如果有衣物不見了,等于說明金梨是自己拿了衣物走的?
不然難道綁匪還能替她準備帶上換洗的衣服?
可是,金玉娘肯定,金梨和夜天倆人之間不可能私奔!
“夫人!夫人!”屋外有人不停的高喊。
金玉娘聽到喊聲,“是梨子身邊的丫鬟,她肯定是有話要說。”
白縣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就有人把明愿金桃給放了進來。
之前衙役他們來之前,金家這些下人,水潑都潑不醒,還是后來白縣令后來請了大夫,才把人弄醒。
明愿和金桃被潑了水,現在身上十分狼狽,可讓她們也沒精力注意到這些。
“夫人!”明愿一進屋就跪了下去。
金桃也學著她跪了下去。
“這位事縣令大人和縣令夫人。”金玉娘說道。
明愿和金桃又給他們磕了頭。
“大人!我家小姐沒有和人私奔!她是被人綁走的!求大人把我家小姐找回來!”明愿一直忍到話說完,才將忍住的驚慌和失措哭了出來。
“如果不是私奔,她為何是與獵戶同時消失?還帶走了衣物?”金媚娘蹙眉問道。
“夫人!如果小姐真的看上了他,不可能私奔的!”明愿急忙說道。
“也許她以為你們夫人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呢?畢竟你們夫人眼光可不低,連縣令的兒子也看不中。”金媚娘淡淡的說道。
白縣令聞言看向金玉娘。
“我女兒不做妾!”金玉娘冷著臉說道。
“不做妾,卻做出私奔的事?”金媚娘反問。
“小姐沒有與人私奔!求大人明鑒!奴婢用命擔保!我家小姐是被人抓走的,不是私奔!”明愿心下惱恨縣令夫人公報私仇,只因為小姐不答應為妾,就往小姐身上潑臟水。
可憐明愿只是下人,沒有身份,也沒有能力幫到小姐,只能不停的重重的磕頭!
金桃膽子小,不敢說話,卻也非常認同明愿的話,她做不了別的,磕頭她還是會的。
不一會,兩人的額頭就磕出了血來。
“大人!”金玉娘于心不忍,請求的看向白縣令。
“起來吧!”白縣令說道。
金媚娘喝著茶水,神態依然端莊,卻透著幾分冷漠。
“大人!”師爺已經問完了所有的金家下人。
當著其他人的面,師爺將問出來的消息整理一番說出來。
大意是夜天對金梨求愛不成,就將人偷走,還做出了私奔的假象。
“……”金玉娘聽著覺得有些荒繆,別人不了解夜天凌,她還是有些了解夜天的。
夜天凌若是這樣的人,他怕是早就兒孫滿堂了吧?
“不可能,我幾次三番撮合他與梨子,他都不同意,又怎么可能事后將梨子偷走?”金玉娘不認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