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金梨眉眼彎彎。
白孟良見她神色自然,沒有因為發生過的事情而自暴自棄,心里高看了她一眼,“給花草澆水,讓她下人做就是了,你怎么還要自己動手?”
“閑著也沒事,澆澆水,就當活動活動筋骨。”金梨的笑意逐漸淡了下來,神色客氣又疏遠。
白孟良進了院子,“我幫你一起澆水。”
“不用,水也澆的差不多了。”金梨讓明愿把水桶收拾好,她帶著白孟良進了屋。
金梨讓金桃給白孟良上了茶水。
“還沒恭喜表哥中舉的事!”金梨說道。
白孟良神色尷尬,他中舉是好事,但是她遇到的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你還好吧?”白孟良溫聲擔心的問道。
“表哥是說我私奔的事情?”金梨挑眉說道。
“……我知道這事不是真的,你若真看上誰,又何須和誰私奔?”早前白孟良就不相信金梨會跟人私奔,現在知道這事情里面有他妹妹的手筆,現在更是相信金梨和人私奔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外面的人都這么相信了。”金梨嘆氣說道。
“那你打算怎么辦?”白孟良問道。
“還能怎么辦?只能嫁給他了!”金梨無奈的說道。
白孟良神色一變,他沒想到金梨會愿意嫁給那個獵戶!
“你和他之間若是清白的,你就無需因為有些莫須有的傳言,選擇嫁給他!”白孟良說道。
“表哥,我現在嫁給他才是最好的選擇。”金梨說道。
白孟良當然知道金梨嫁給那個獵戶是最好的選擇餓,這樣金梨的名聲就會回來,日后金梨的夫君也不會因為金梨失蹤多日的事情耿耿于懷。
“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白孟良激動道。
“但我現在只需要更適合我的人。”金梨說道。
“你可以嫁給我。”白孟良之前還有一點點猶豫,但是知道金梨居然選擇嫁人,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表哥,你就不要開玩笑了。”金梨笑道。
“我不是開玩笑。”白孟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說道。
金梨抽開了手,“表哥,我說過我不做妾,現在也是一樣。”
之前白孟良就因為這件事和金梨鬧了矛盾,還有些冷戰。
現在金梨名聲都沒了,卻還是堅持之前的說法,不愿意做妾。
白孟良這就不理解了,難道給他做妾,還不如當一個鄉下人的妻子?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金梨,你真的不愿意嫁給我嗎?”白孟良心里不愿意相信他白孟良比不上一個小獵戶。
“表哥,我不愿意給人做妾,我這樣的容貌,給人做妾,還不成了正妻的眼中釘?”金梨自嘲的笑了。
前世,她的容貌雖然不如現在,但是一樣是正室的眼中釘,肉中刺。
很多時候,身在其中,不爭,就等于甘愿被欺負。
她雖出生青樓,但自持相貌絕佳,爭強好勝的事情沒少做。
再說,她前世和年景坤相輔相成,如果她不爭,在后院不得寵,幫不了年景坤,年景坤都得收拾她。
如今她有的選擇,自然不會去做妾,如果迫不得已真要做妾,真要跟前世一樣斗個你死我活,她何必去做一個小小縣令之子的妾?
如果真的迫不得已必須要做妾,她要做就做這世上最尊貴的人的妾!
反正總有爭,總要斗,為何不在最尊貴的地方去爭,去斗?
“我要娶的妻子,必然是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寬厚仁慈的女人,她不會對你如何,我也會保護你。”白孟良目光真誠的看著金梨,保證的說道。
金梨有點想笑,也真的笑了出來,再溫柔賢惠的女人,面對自己夫君的小妾,也大方寬容不起來。
“你不相信她,也應該相信我。”白孟良說道。
“表哥,不說這個了,我和你無緣。”金梨搖了搖頭,軟聲說道。
“怎么會無緣?只要你愿意,我現在就可以接你進門!”白孟良激動又沖動的說道。
“表哥,我現在想保住名聲,最好的出路就是嫁給夜天。”金梨說道。
白孟良眉頭一皺,這個夜天應該就是那個獵戶的名字。
金梨拒絕給白孟良做妾,換做之前,白孟良肯定又會生氣,覺得金梨不識抬舉。
如今,白孟良卻覺得都是夜天的錯,如果不是夜天搬到了金宅,又怎么可能會害到金梨的名聲?
白孟良回去之后,就讓人打聽到了夜天現在在哪里。
回頭就找上了門。
“你就是夜天?”白孟良先是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后不喜的皺眉的說道。
在白孟良眼里,鄉下人的模樣就是一臉滄桑,粗糙,充滿了土氣和鄉氣的男人。
但夜天不一樣,穿著簡單的短打,普通至極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氣質卻如山巔矗立的云松,隱約透著幾分讓他看不穿的貴氣。
而且他長得也好,若是換上錦袍,就更不像只是一個獵戶。
“我是夜天。”夜天凌說道。
“我打算納金梨為妾。”白孟良來之前,還沒怎么忌憚這個獵戶。
見了獵戶之后,他已經開始防備夜天凌了。
他甚至懷疑,金梨愿意嫁給夜天凌,除了挽回名聲,是不是也因為夜天凌的相貌不錯?
“你要是識相一點,拿著銀票有多遠走多遠。”白孟良拿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砸到了夜天凌的身上。
夜天凌看也沒看銀票,不說金梨身上有他想要消除的緬梔花胎記,就是因為寶兒也在梅隴城,他就不會離開梅隴城。
“我不會離開梅隴城。”夜天凌也沒說他不會娶金梨。
如果他這么說了,白孟良或許就會強行納金梨為妾。
“你想跟我作對?你拿什么跟我比?我是舉人,你是獵戶,她跟著你,吃不好穿不好,被人看不起,到時候你拿什么給她做臉?
我就不一樣了,她跟著我,穿的吃的喝的,我都能給她最好的,現在那些嘲笑她的人,以后都會羨慕嫉妒她!
而她和你在一起,就像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你給她帶來的只有貧窮和寒酸。”白孟良高傲的說道。
“你能給她正妻的位置嗎?”夜天凌只問這一句。